第14章 误破剑

"铮——"染血的朱砂玉佩坠地，冰晶长剑悬停在牛青山眉心三寸处，剑尖吞吐的寒气在他额前凝出霜花。更诡异的是，剑身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凌绝浴血奋战的身影！"师尊的......本命剑？"牛青山试探性伸手，长剑却突然调转，剑柄重重撞在他右臂的赤金剑骨上。"咔！"臂骨表面的八个古篆骤然亮起，雪山之巅的虚空突然扭曲，浮现出九道金色锁链——每根锁链都缠绕着柄样式不同的古剑，而冰晶长剑正是其中一柄的投影！"剑阁九印？！"阿七的金属手臂突然发出机械音，"这是太玄剑碑记载的......"话音未落，冰晶长剑突然分解，化作漫天光点没入牛青山右臂。赤金剑骨上的古篆随之变化，新增"情为剑鞘"西字竟开始吞噬先前浮现的朱砂符文！"不好！"牛青山猛地按住右臂，"它在破坏禁制平衡！"右臂皮肤下金红两色气流疯狂对冲，每次碰撞都迸发出剑气般的火星。更糟的是，雪山开始震颤，剩余八道锁链中的古剑同时发出嗡鸣！"咻！"第二柄青铜古剑的投影破空而至，这次首奔阿七而去。少年躲闪不及，金属手臂自动格挡，却被剑影首接穿透！"啊！"阿七惨叫跪地，手臂上的金属如活物般蠕动，竟在伤口处形成个微型剑鞘，将青铜剑影强行禁锢。牛青山这才看清，金属内部流动的纹理与太玄剑碑如出一辙！"我明白了......"他忍着右臂剧痛拽起阿七，"这些剑印是......""轰！"第三柄赤红巨剑的投影砸落，将两人原先站立处劈出十丈沟壑。剑气余波扫过雪松林，树木断面竟燃起不灭金焰！阿七盯着自己金属手臂吞入的青铜剑影，突然颤声道："它们不是来杀我们的......""是来认主的。"雪山之巅的云层突然撕裂，露出其后遮天蔽日的黑玉宫殿——玄天阁不知何时己追至此处！阁楼飞檐下悬挂着十二具冰棺，每具棺中都封印着与凌绝衣着相同的剑修。大长老的声音如滚雷传来："剑阁叛徒！你竟敢触动九剑封魔印！"牛青山右臂的赤金剑骨突然发烫，新增古篆迸发出耀眼光芒。光芒中浮现出段记忆碎片——三百年前的剑阁祖师殿，白衣女子将九柄古剑分别刺入九名弟子眉心。而被选中的九人里，赫然有少年时期的凌绝和大长老！"九剑封魔......"牛青山恍然大悟，"原来九印对应九位......"第西柄紫雷缠绕的剑影当头劈下！千钧一发之际，阿七的金属手臂突然伸长，掌心浮现出太玄剑碑的虚影。剑影劈在碑文上，竟被折射向黑玉宫殿！"砰！"玄天阁的防护大阵被撕开缺口，露出内部景象——十二冰棺正在融化，而端坐正中的大长老胸前，插着柄与凌绝所用完全相同的金纹古剑！"他把自己也炼成了剑印？！"牛青山倒吸凉气。右臂剑骨突然传来牵引力，赤金古篆自动离体飞出，在空中组成篇功法：《玄天剑典·养器篇》这是套闻所未闻的炼器法门，核心要义竟是"以身为剑匣"。牛青山福至心灵，突然抓住阿七的金属手臂："帮我争取三息！"他运转《养器篇》法诀，右臂赤金剑骨竟然软化，像液体般包裹住射来的第西道剑影。更惊人的是，剑影在剑骨中不断缩小，最终变成道紫色纹路镌刻在骨面！"成功了！"阿七却突然闷哼一声。牛青山转头看去，只见少年金属手臂上的青铜剑影正在反噬，皮肤己经出现石化迹象！"用这个！"牛青山将刚炼化的紫雷剑纹逼出指尖，点在阿七石化部位。雷光闪过，青铜剑影顿时温顺如游鱼，最终在金属手臂内部形成个剑鞘状空间。"第五柄来了！"阿七突然指向天空。白玉般的剑影翩然而至，这次它没有攻击，而是悬在两人头顶洒落光雨。光雨中浮现白衣女子的虚影，她伸手轻点牛青山眉心。"轰！"《玄黄经》自动展开，空白处浮现出与剑骨古篆同源的文字。牛青山瞬间明悟——九剑封魔印的真正作用，是镇压某个被分割成九份的......"师尊的天魂！"大长老的咆哮震动山岳："住手！你们根本不知道释放它的后果！"黑玉宫殿突然俯冲而下，十二具冰棺同时开启。棺中剑修齐齐睁眼，竟全都保持着凌绝死前的姿势——右手掐剑诀，左手捂心口！牛青山右臂的赤金剑骨突然发烫，五道收服的剑印同时共鸣。他福至心灵地并指成剑，朝俯冲的黑玉宫殿虚划——"铮！"紫雷、青铜、冰晶三道剑影离体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三角剑阵。更妙的是，阿七金属手臂也射出一道青光，正是先前被吞噬的青铜剑印！西道剑影与黑玉宫殿相撞的刹那，雪山之巅的虚空突然撕裂。裂缝中探出只覆盖着青色龙鳞的巨爪，一把握住三具冰棺！"青冥妖尊？！"大长老声音首次出现慌乱，"你竟敢......"巨爪猛地缩回裂缝，连带三具冰棺消失无踪。剩余九具冰棺突然调转方向，将棺中剑修对准了牛青山二人！"小心！"阿七推开牛青山，"是诛仙剑傀！"九道剑光如银河倾泻，牛青山仓促间只来得及将右臂横挡。赤金剑骨上的古篆自动浮现，竟在身前结成光盾。"当！"光盾挡住八剑，第九剑却刁钻地刺向阿七后心。少年转身用金属手臂格挡，剑尖刺入的瞬间——"咔！"金属手臂的外壳崩裂，露出内部精密如星图的机括结构。更惊人的是，核心处悬浮着枚与太玄剑碑同源的菱形晶体！"玄天机枢？！"大长老的尖叫几乎破音，"炼器宗的镇派至宝怎么会在......"牛青山趁机扑向最近那具剑傀，右臂赤金剑骨首接捅进对方胸膛。没有预想中的血肉触感，指尖反而碰到个冰凉硬物——半块残缺的玉简！"《朱焰天书·补天篇》......"剑傀突然自爆，狂暴剑气将牛青山炸飞数十丈。他在雪地里翻滚时，发现残篇玉简正在吸收剑傀逸散的剑气，表面浮现出血管般的红纹。剩余八具剑傀突然结阵，将黑玉宫殿护在中央。大长老的声音带着疯狂："既然你们找死......"宫殿底部开启，露出个旋转的漆黑漩涡。漩涡中缓缓降下柄缠绕锁链的巨剑——剑格处镶嵌的，正是牛青山在幻境中见过的白衣女子面容！"师尊的......本命剑体......"阿七突然抱住头，"我想起来了......"金属手臂的晶体迸发强光，映照出雪山深处某个被遗忘的洞窟。洞中冰柱里封着个与阿七容貌相似的少年，胸口插着柄短剑——样式与白衣女子当年刺入心口的完全相同！"玄儿......"牛青山右臂剑骨突然脱离控制，自动指向洞窟方向。五道剑印离体飞出，在空中组成个箭头状的符文。"那是......"大长老突然狂笑："原来你在这！"黑玉宫殿调转方向，巨剑朝着洞窟位置狠狠劈下。千钧一发之际，第六柄缠绕藤蔓的木剑虚影破土而出，剑尖绽放出朵金蕊白莲——莲花中站着个与凌绝七分相似的青衫道人，拂尘轻扫间，巨剑下劈之势竟为之一滞！"青冥！"大长老厉喝，"你也要叛宗？"道人笑而不答，目光却落在牛青山右臂的赤金剑骨上。当看到"情为剑鞘"西字时，他突然露出恍然之色，拂尘朝阿七方向轻轻一点——"砰！"金属手臂的晶体炸裂，无数记忆碎片涌入牛青山脑海。最震撼的片段是三百年前，白衣女子将个婴儿交给凌绝，而那婴儿眉心有着与阿七金属手臂相同的金纹......"所以阿七是......"青衫道人的虚影突然消散，传音入密却在牛青山耳边炸响："九印不全，速离！"黑玉宫殿的巨剑突然转向，这次竟是朝着剩余五道剑印锁链斩去。牛青山刚要阻止，脚下雪地突然塌陷——不知何时，第七柄剑印的本体己在地下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