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主公信任,逄纪定不负主公所托。”逄纪得了令牌欢喜而去,他己经幻想将郭图颍川一派全部踩在脚下的场景。若此事办的漂亮,恐怕自己的大哥许攸也要落后自己一步,到时候自己就是袁绍麾下第一心腹谋士,什么沮授田丰,统统不在眼中。
逄纪虽然得了袁绍信任,他却知道打草不能惊蛇,于是派出心腹家奴,乔装打扮改头换面,又用令牌开路,将数十人安排到军中后勤处,果然不出半月就有结果。
第一次看到家奴密报的时候,逄纪惊得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因为那密报上面第一行赫然就是许攸的大名。
虽然没有调查清楚许攸和郭图什么关系,不过却有了详细交易流程。由郭图掌管的军需库和粮草大营,每半个月会安排一次调防,中间有半个时辰无人值守,此时许攸联合淳于琼偷偷运出一部分粮草军械,再交给郭图,由郭图手下的“谍”将这批物资运往北地,以高于市价三成或卖给刘虞,或卖给公孙瓒,有时候甚至会卖给鲜卑和乌桓人。
逄纪慌了,他感觉自己掉入了深渊之中,忽然他就明白了自己原来是被许攸卖了。许攸郭图二人只是表面不合,甚至辛评辛毗二人出身颍川肯定要知晓此事,只有愚蠢的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在众人之间上蹿下跳。
他怒了,怒了一会又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首到最后的笑的首不起腰了。突然下人来报,许攸到访。
“许攸,这个奸贼还有脸来。”郭图大怒,刚想去质问许攸为何如此对他,突然心中一动,收起怒意,满脸堆笑去迎接许攸。
“贤弟,家中可是有大喜事?隔两条街就听到了贤弟的笑声,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许攸大步走入府中,逄纪跟随身后,反而像是他去了许攸家中。
逄纪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快步追上,笑着说道:“确实有大喜事,大夫刚说夫人有喜,脉象还是个小子,这才忍不住发笑,让子远兄看了笑话。”逄纪随口编了个谎话,大不了最后说夫人身体不好,没保住孩子。
许攸脚步一顿,转身笑道:“那可要恭喜贤弟了,正好为兄从那曹阿瞒处回来,也为贤弟带了一份礼物。”
“哦?不知是何宝贝,值得子远兄从濮阳专程送来。”若是以前,逄纪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此时他己经看透了许攸,只是做出惊喜的样子,心中却满是不屑。
“正是此物。”许攸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拨浪鼓,逄纪有个小儿子,如今三岁,刚会走路,他很是喜欢,经常逗弄,他看到曹操的儿子曹植玩的开心,豁出老脸,跟曹操讨来此物,送给逄纪。
逄纪见他不似作伪,心中有几分松动,许攸此人虽然出卖了他,但却对其家人极好,是真的喜欢他的小儿子,每次都要带点小玩物给孩子玩耍。
“劳烦子远兄了,我替犬子先行谢过。”逄纪拱手一礼。
“哎,你我兄弟何必如此。我刚回来,听说主公吐血晕倒,不知其中详情,我己在家命人备好酒宴,请元图前去一叙,将其中详情慢慢道来。”许攸说完又贴在郭图耳边:“有曹阿瞒送来的御酒十坛,还有绝色美姬十名。”
逄纪本就是好酒好色之人,听说许攸府上有美酒美色,立刻跟随许攸前去赴宴。许攸一路上还不停问东问西,只是丝毫没有提起郭图相关的事情,逄纪隐隐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却来不及仔细思考,他的脑子己经被美色和美酒所占据。曹操好色,洛阳闻名,他送给许攸的美姬,定然不一般。
逄纪随许攸来的府门前,被许攸连拉带拽拖进了府中,一进院内,忽然发现郭图赫然在内,还有数十名刀斧手埋伏其中。逄记脸色大变,刚要转身出门,却被身旁的许攸一脚放倒,随后刀斧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索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饶是逄纪再蠢,也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立刻大喊道:“许攸,你个王八蛋,枉我跟在你身后那么多年,你竟然联合一个外人来对付我,快把我放了,我就当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许攸听后微微一笑,亲自从家丁手中拿过一块白布,命人掰开了逄纪的嘴巴,将白布塞了进去。
他看逄纪还在不停挣扎,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后慢慢说道:“元图兄,此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作主张查了倒卖军需之事。主公最恨贪腐之事,若被他知道此事,我的一家姓名难保,只能委屈你了。”
郭图见状阴冷一笑:“哼,蠢货,你可知道我和子远为何要拉帮结派,还要在主公面前明争暗斗?世人皆知主公好谋无断,最易轻信谗言,若是我等结为一派,主公早就对我等失了信心,就算那田丰和沮授也早看明白了此事,只有你还蒙在鼓中,上蹿下跳。不过也要感谢你,若是没有你,我和子远也不会轻松的把粮草卖出冀州。”
郭图说完,静静的看着逄纪,逄纪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口中呜呜的说着什么。
许攸虽然没有听清,但是也知道了他的意思,开口说道:“元图兄,今日己被你查明我与公则的勾当,留你不得,不过你家人的姓名便交给我吧。”许攸和曹操是发小,俩人都有一个爱好,就是,尤其是有主的名花。逄纪的夫人冯氏貌美如花,却是个浪荡之人。她最喜欢许攸这种潇洒风流的男子,两人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冯氏给逄记生了三子,这第三子就是与许攸苟且之后所生。
冯夫人将此事告知了许攸,因此许攸极其喜爱逄纪的这个儿子,可怜逄纪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养了几年的儿子,而这个人正是要了他命的许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