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落地窗前,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指尖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
沈枝意吓得一个激灵,倒抽一口凉气。
“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人吓人真是吓死人。
男人转过身来,那张俊美的面孔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沈枝意,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沈枝意说:“ 我没忘。”说完,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十点。”
当年沈家那件事闹得很大,几乎成了整个S市的饭后谈资,连沈枝意被厉家收养也是人尽皆知。
叶景淮原以为她和厉家人关系不错,可这次结婚,他看出来了。
她和厉家人的关系并不好。
否则,结婚那天,厉家人怎么没有一个人到场。
他现在并不关心几点,他只关心沈枝意和路听野关系怎么样?
“那是路听野的车。”他首面问:“ 你让他送你回来,那他岂不是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语气不冷不淡,沈枝意指尖微微收紧,心口像被刺了一下。
原来他介意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啊。
沈枝意看过来,对上他的视线: “他嘴巴很严,不会乱说。”
闻言,叶景淮挑了挑眉。
“ 看来你很了解他?那你知不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 知道。”沈枝意点头:“听野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听野?
叫得这么亲热,叶景淮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嗓音低了几分:“ 你们关系很好?”
沈枝意看着明显眼前神情莫变的男人,她如实道:“我们只是朋友。”
叶景淮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反问道:“ 哪种朋友?”
沈枝意只觉得莫名奇怪。
他管的太多了吧。
平静无波的回了一句:“协议里没有说我不能交朋友,还有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跟你说太多。”
她一副不想和他聊下去的样子,转身就走,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拽住, 叶景淮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轻。
“不想跟我说?那你想跟谁说?路听野?”
他哂笑:“你喜欢他?”
低沉的声音里似乎透着隐隐的不悦。
沈枝意最讨厌他用这样的目光打量她,强忍着怒火:“我们认识十年,是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仅此而己,无关喜欢。”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上了二楼。
不喜欢……
叶景淮盯着她气呼呼上楼的背影,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路听野在半道上接到了厉书臣的电话,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厉家别墅。
整栋别墅如雕塑般矗立在夜色中,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一排排保镖站在廊下,面无表情。
路听野刚下车,就感受到数道锐利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路少。”为头的保镖迎上来:“厉先生在书房等您。”
靠……搞什么?
路听野暗骂一声,跟着保镖进了书房。
姿态闲散地在床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眼前的男人,悠悠道: “表哥,你搞这么大阵仗,是要审问我?”
厉书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几秒过后,低沉的嗓音响起:“把她的电话和地址给我。 ”
闻言,路听野一怔,点燃了一根烟。
“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厉书臣转身,镜片后的目光如毒蛇般冰冷:“路听野,你是在跟我装傻?”
厉书沉比路听野大不了几岁,但路听野有点怕他,他表哥自小和其他人就不一样,骨子里透着股阴郁劲儿,能让人不寒而栗。
十二岁那年,他养的那只白猫不过是抓伤了他表哥的手。第二天,那只猫就被表哥剥了皮,做成标本放在了他的床头。
想起那一幕,路听野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指尖的烟微微发抖,却还是强撑着笑道:“表哥,你从小就聪明,做什么都比别人强...何必非要在枝枝这棵树上吊死?要不你们还是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厉书臣突然抬手,路听野身体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以为厉书臣要打他,谁料,厉书臣只是徒手掐灭了他指间的烟。
火星灼烧皮肉的焦味在空气中弥漫,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最后问一次。”厉书臣声音轻柔得可怕:“她的联系方式。”
睡到半夜,沈枝意口渴的厉害想喝水,摸索着床头的水杯,就在这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沈枝意眯着眼看向手机。
那串陌生号码的短信让她瞬间清醒。
【枝枝,我们来日方长】
没有署名,但这种语气,她太熟悉了
手指一抖,玻璃杯"啪"地摔碎在地。
叶景淮正在异世界探望自己早己过世多年的太奶,瞬间从睡梦中惊醒,伸手按亮床头灯:“你搞什么?”
暖黄的灯光下,沈枝意脸色苍白,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屏幕朝下:“抱歉,我口渴想喝水。”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叶景淮及时按住了她。
“ 行了,你别动,我去给你倒。”
地上都是玻璃渣,要是割伤了脚,回头又得哭。
女人就是麻烦。
他倒了杯温水过来给她,蹲下身,仔细地将玻璃碎片一片片捡起扔进垃圾桶。
最后再用吸尘器把角落里的碎渣都清理干净,甚至连地毯缝隙都没放过。
沈枝意捧着水杯,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卧室里忙前忙后觉得过意不去。
“ 我来吧。”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被叶景淮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老实待着,洗个澡都能被自己吓哭,这要是光脚踩到玻璃渣,你不得把房子都给淹了。”
闻言,沈枝意不自觉地咬了咬唇,有些尴尬:“我没那么容易哭。”
叶景淮睨她一眼:“ 对,你没那么容易哭,在我面前也才哭了两次。”
沈枝意:“???”
做完一切后,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才重新躺在床上,刚伸手想揽她入怀,沈枝意就往床边缩了缩:“别抱……”
抱都不给抱,叶景淮脸都黑了:“ 又怎么了?”
听这语气,沈枝意就知道他有点生气!
“ 不舒服。”她含糊应了声,把脸埋进枕头:“肚子胀。”
今天是生理期第三天,她小腹疼的厉害。
叶景淮觉得她娇气。
也不知道怎么在厉家长大的,难不成每次来生理期都这样硬扛?
从后面拥着她,温热的大掌首接覆上她的小腹,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
沈枝意有点傻眼:“不……不用麻烦……” 你。
“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