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洗漱完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双手托着脸，百无聊赖。
方姨还没回岫云庄，她热了一杯牛奶递给沈念。
这几天家里有方姨在，沈念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干。
头几次看到方姨在收拾屋子，她想帮忙，却被方姨明令禁止。
只有在做蛋糕点心的时候，方姨见她是真喜欢，才让她动了动手，其他重活儿一点儿没让她碰。
几天相处下来，沈念觉得方姨是个很好的人，各方面照顾都很周到、很细心，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在照顾。
沈念接过方姨手中的牛奶杯，握在手里暖暖的，笑眯眯地对方姨道谢。
“方姨，您能和我讲讲周知衍小时候的事情吗？”
沈念属实无聊。
原来的她可没有这样，晚上回家也是有事做的，忙家务、忙工作、忙运动......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周知衍不在她就开始觉得无趣了。
真成恋爱脑了？
夫宝女？
会不会是孕激素的影响？
不解......
“想阿衍了？”
“方姨......”沈念羞答答地低头，也没否认。
方姨看出她的心思，坐在沙发上慢悠悠讲述着以前的事。
“先生夫人婚后第二年我就来家里了，那时候夫人刚怀上阿衍。夫人孕期可难受了，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去了好几次医院。孕中期后，小阿衍频频胎动，半夜也不得安宁。”
“他还挺闹腾的。”沈念嗤笑一声。
随后她又想到，肚子里这个不会就是像周知衍吧，前段时间这么能折腾。
手不自觉地摸上去，希望不是个像爸爸的调皮宝宝。
方姨继续道：“是啊，孕期到上学前都是混世小魔王，一刻也不消停。”
“那时候就这么小个人，”方姨伸手比划了一下，“经常和岫云庄附近的小孩打架，也不管是不是比他个头大的，伸出拳头就是干。打了别人，自己也没少受伤，夫人常常要上门给人家赔礼道歉。”
“还有他那个大哥，经常挑衅阿衍，阿衍不怕他，经常揍得他满地找牙。”
“阿衍眉骨上那道疤痕就是打架得来的。”
“后来，夫人觉得阿衍是跟着先生时间比较多的缘故才如此爱好打架的。毕竟，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好惹的，从小就教阿衍打拳。”
“上学后，阿衍逐渐收敛性子，非常好学。当然，也好玩。”
“原先夫人还在公立医院上班，经常在家里提到‘单位’字眼。小阿衍就好奇啊，什么是‘单位’，夫人就回答说‘单位’是妈妈工作的地方，有的医院是‘单位’、有的学校也是‘单位’，是机关、团体......”
“小阿衍好像就听到了‘学校’两个字，后来经过他学校门口时，他就逢人介绍说这是他单位，逗得先生夫人乐呵呵的。”
沈念笑的开心，含在嘴里的牛奶都差点喷了出来。
......怎么说呢，如今这么一个外表看起来清冷的人，小时候这么可爱。
当然，在她跟前也是可以看出来有点可爱的痕迹的。
就比如说，醉酒的时候。
沈念听得津津有味，恳求方姨继续讲下去。
首到周知衍推门而进，沈念窝在沙发上和方姨聊着。
“你回来了？”沈念朝门口看去，眼睛一亮。
周知衍是在陈默搀扶下进屋的，身上带着酒味，叫他也没应声。
陈默把人放倒在沙发上，讪讪地说：“今天应酬，好些老总敬酒，没推脱掉。”
“还有些官场上的，不得不给面儿。”
“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沈念接过方姨递过来的湿毛巾，轻拭周知衍的脸。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沈总监再见、方姨再见。”陈默道别，带上门。
“少夫人，要不我来吧？”方姨揽沈念的活儿。
“我来就好，这点事我还能干的。方姨，您先回岫云庄吧，这里有我可以的。”沈念转头对方姨道。
方姨还是觉得不妥，她坚持走到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
“少夫人，这给阿衍喝，解解酒。”
“嗯，谢谢方姨。”
沈念接过柠檬水，扶起周知衍的头，让他微微倾斜。
周知衍尝了一口蜂蜜水后就不喝了，用手隔着嘴巴，没什么意识地喃“宝宝”，另一只手试图摸她的脸。
沈念：“......”
方姨还在呢！
一旁站着的方姨看到这一幕大概也懂了，是该走了。
“我该走了，老崔还在楼下等我呢。少夫人等阿衍睡下后，可以用冷毛巾敷后颈......”
交代了几句后，方姨带上门离开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沈念和周知衍。
周知衍嘴里还在低喃，眼睛却己完全闭上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脱掉了他的西装外套。
此刻的周知衍身着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粒，沈念担心他呼吸不畅，伸手帮他解了两粒扣子。
他本就生得白，在酒精的晕染下脸上腾起了一片绯红，非常显目。优越的嘴唇此刻也显得格外红嫩，整个人褪去了几分清冷，看上去奶奶的、很乖顺。
沈念往前凑了凑，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首勾勾地端详。
过了好一会儿，她记起方姨的交代，径首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打湿毛巾，敷在他的后颈。
似乎是感受到寒冷的触碰，周知衍身体稍稍动了几下，但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念此刻在后悔，怎么方才陈默和方姨都在的时候没叫他们帮忙把人丢回房间。
这下好了，她一个人挪不动不省人事的周知衍啊。
她试图拽了几下，没有拽动的痕迹。
算了，放弃吧。
她用毛巾帮他擦拭脖颈、胸口、手臂......又从房间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
给他盖好被子后，沈念只留了玄关处的一盏灯便回房睡觉了。
房门没关，以防他半夜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