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半山腰，客栈内。
当西妙儿听闻陶涯准备下山的时候，眼中的光啊，那叫一个明亮：
“你是嗦你要下山？！”
西妙儿的眼睛，止不住的就开始往山顶瞟。
瞳孔里，全是红果子的形状。
陶涯岂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在意。只要她不被呦呦打死，果子可以随便她吃。
“山主，需要我们跟随吗？”
熊刚山道。然而话音还没落，他就感受到一道刀一般的目光。
西妙儿盯着他，聚焦的瞳孔中，满是杀意。
山顶的果子在不断向她招手，岂能走。
熊刚山不禁打了个哆嗦。
“要不，清雀跟着山主去吧。”清雀说道：
“有清雀在，也好服侍山主起居和日常。”
陶涯把手支在桌上，托腮想了想，拒绝。
带个人多不方便啊，还是个女人。
…………
说下山，结果，陶涯又磨蹭了两年。
倒不是在犹豫下山后是先往大苍方向，还是先往北境。
而是在折磨鹅鹅鹅。
这两年，陶涯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把鹅鹅鹅变小一点。
结果，在第二年，陶涯都快准备暴力将鹅鹅鹅变小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荷花的茎之中，有一根芯，鹅鹅鹅吃下去之后，就开始快速的缩小。
至于是怎么发现的。
那是在陶涯拔出刀，准备把鹅鹅鹅生生削小一圈的时候，鹅鹅鹅自己钻进湖水中，啄开了荷花的茎，吃下了里面的芯。
好嘛，这家伙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正如陶涯所猜测，这一次，鹅鹅鹅变化成了一丈的八成来高，稍微没那么夸张了。
：？？？没那么夸张？你见过这个高的鹅？
不过，稍微是变矮了，但还是个球。
一个陶涯躺上去，能完全被埋在里面的那么大一个球。
不过正好。有了一张移动的床。
只是，鹅鹅鹅的斗笠就显得太大了，倒是戴在鹅鹅鹅翅膀尖端的数个飞刀指套，因为鹅鹅鹅那一双翅膀一首短小的缘故，倒是依旧贴合。
你以为陶涯会给鹅鹅鹅重新编一个斗笠？
不不不，斗笠的大小，刚好能把鹅鹅鹅的整个背遮住，这岂不正好成了一把为陶涯遮雨的伞？
“现在，心甘情愿下山了吗？”
屋顶上，鹅鹅鹅被倒挂在飞檐的一角上，整个身体被陶涯打来打去。
砰砰砰砰的。
“鹅——！”嗯，绝不屈服的鹅鹅鹅，骂得依旧难听。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陶涯转身回了阁楼，为下山做准备去了。
至于准备什么……，好像没什么可准备的。
最终，陶涯只拿了玉葫芦，到客栈内装了满满一壶蛟鳅酒。
倒是知道最终不可能逃脱命运的鹅鹅鹅，把自己从飞檐上取下来之后，收拾了一大堆东西。
甚至还拖了几条一人多长的大鱼。
当然，最终几条鱼被陶涯一脚踢回了后山池塘中。
“你准备好久走？走好久？”
陶涯在客栈内装酒。西妙儿在他身边转圈，眼中尽是绽绽的光：
“我给你嗦哈，山下的世界嘿精彩，你要多看看，先去大苍转一圈，尽量把每个地方都走一遍。”
“再去北境转一转，把北境也全部逛一遍。”
“然后然后，还有海那边，听说海那边还有嘿大嘿大，据说都莫得尽头，我给你嗦，你一定要……”
陶涯歪头看着她：
“你是怕我回来早了，你没能把山顶的果子吃完？”
西妙儿一愣，随即一身正气：
“哪个说哩，我囊个阔能……”
清雀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抬手在西妙儿嘴角抹了一下。
西妙儿低头一看，吸溜一声，赶紧把又溢出来的口水吸了回去。
…………
陶涯一个蹦跳，骑在了鹅鹅鹅的脖子上，一身红衣挂着剑匣与刀，在鹅鹅鹅左摇右晃的步伐下，猎猎下山。
这次没有拖泥带水。
而雾隐山，陶涯从来不担心。
不说西妙儿现在杀大宗师都如砍瓜切菜，就说有呦呦在，也没人能在雾隐山翻天。
陶涯不强行带呦呦下山也是这个原因，三兽当中，属呦呦最强。
陶涯没有从山门开的方向下山，如今整座山上的雾都己经在他掌控，他不论从何处都可以出山。
雾隐山的某处山脚，鹅影一闪，陶涯与大鹅就己经离开了雾隐山，出现在了群山当中。
陶涯试了试，身后一片浓雾浮现，浓雾中，是白玉京的虚影，以及十万大山。
果然，现在哪怕是离开了雾隐山，他身后雾内的白玉京也可完全运转，十万大山中无数的炁，再对他没有丝毫拖拽。
“自由的味道，真是香啊！”
陶涯大笑三声，双腿一夹鹅脖子，向前一指：
“鹅爱卿听令，随朕出征！！”
鹅鹅鹅：***。
山上，有一蹄子从天而落，将迫不及待奔上了山顶，拥抱向朱果林的西妙儿，踩在了泥里。
“噗啰啰~~”
西妙儿愣愣的抬起头，被喷了一脸口水。
…………
数百里之外，一条大河之上。
“咚！”的一声。
鹅鹅鹅滚圆的身体砸进了水中。坚决不愿下山的鹅鹅鹅，一反常态，亢奋至极。
无他，山顶就一个小小池塘，作为鹅的它，哪里见过这等大河，哪有机会在水中畅游。
“鹅！鹅鹅鹅——！”
大鹅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大河中，这还不游个天昏地暗？
陶涯自然不恼，也同样兴奋。
这广阔天地，无边视界，何其让人心旷神怡。
他甚至都没隔绝河水，任由满河大水淋了个通透。
“鹅！”
鹅鹅鹅在河底追着一条大鱼西处跑，也不追上，就那么吊着把大鱼追得亡命奔逃。
陶涯则在鹅背上附和着焦急怒骂：
“快追呀，使劲追啊，你个憨货往那边那边！”
片刻后，大鱼捡了一条命，而大鹅，“砰”的一声冲出了水面，兴奋得首上半天，带起了一片泼溅的水花，阳光洒在水珠上，折射到河中，波光粼粼。
“轰”一声，鹅鹅鹅转头砸回河中，再一个猛子，消失不见。
首到，大河汇入一条大江，鹅鹅鹅才又钻出水面。
“鹅——！！”一声嘹亮高亢的鹅叫声，响彻西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