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姝起得很早。
还在吃早餐，娄望春就来了，扬着笑容和言姝打招呼。
见言姝早餐还没有用完，自顾自笑了，“我太激动了，没想到来得那么早，打扰了。”
娄望春将带来的花递给张妈，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言复止和言与云都还没有出门。
见大清早娄望春就来了，不自觉看向言姝，想问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言姝吃的差不多了。
她没有解释，放下筷子问娄望春，“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我吃了，果果不用管我。”
娄望春喝着果汁，一副在自己家的闲适态度。
“行。”
“他怎么来了，你让来的？”
言复止瞥了眼坐在客厅的娄望春，低声问。
言姝嗯了一声。
确实是她让娄望春过来的。
知道自己有可能失忆过之后，言姝就让娄望春将两人相识的过程仔细说一遍。
面对言姝，娄望春总有极好的耐心。
即使己经深夜，他还是像言姝要求的那样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详细到就差把当时天气都一块儿告诉言姝了。
说完之后还期待的看着言姝，问言姝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什么都没有。
言姝都怀疑是不是上次沈逸推她，让这具身体再次失忆，忘记了这一切。
如果不是沈家距离自己太远，言姝都想翻墙过去，去套沈逸麻袋。
就在这种烦躁中，娄望春给言姝提了个建议。
“既然这么说还是想不起来，要不去实地看看，看了之后没准你就能想起什么。”
娄望春说话总是能说到言姝心坎上。
两人一拍即合。
将最后一口食物吃干净，言姝站起身，招呼娄望春离开。
娄望春像个小狗，言姝一招手就屁颠屁颠跟着上去了。
“与云，你觉不觉得娄望春对言姝太殷勤了？昨天才见面，今天又一起出去，他们要去哪儿？”
言复止皱眉看着两人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上楼之后，言与云和言姝说了什么。
见言姝又和娄望春出去，总觉得两人关系好得古怪。
“我给小妹说了她失忆过这件事，两人应该是一起去故地重游了。”
“你怎么跟她说了，如果她想起来……”
言复止话没说完，就被言与云打断了，“她要是想起来不是最好吗，我们就知道凶手长什么样了。”
言复止沉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言与云说服了。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当年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你也看到当时言姝什么情况。没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还可能比当年更糟糕。”
言复止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凶手是谁。
可言姝现在情况也不好，如果强行刺激她，言复止担心情况更糟糕。
“你可以试着去阻止她，只要你真的能成功。”言与云轻笑。
言复止眼中闪过愠怒，“你故意的？”
言与云捏着筷子，给自己夹了个包子，“我和大哥不一样，你忍得了，我不行，我必须知道结果，不管怎么做。”
“你疯了吗，那是你妹妹。”
“不用提醒我，这件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了。我吃好了，上班去了。”
言与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扬长而去。
言复止饭才吃了一半，被言与云气了一顿，一口东西都吃不下。
他让张妈将东西收拾，深觉自己这些年实在是太忽视这两个弟妹，以至于现在两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年的事早己经过去，他们己经失去了父母，不能再牺牲言姝。
————
“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上车之后，娄望春扭头询问言姝意见。
言姝捏捏眉心，“按照我们遇见的顺序来，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昨晚事太多，言姝想来想去，想得脑子里一团乱，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面实在是累了，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今天有事，又一大早起来。
说了这么一句，言姝放平座椅靠背，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娄望春应了一声，默默将空调温度调低。
即使是工作日，医院里面依旧人来人往。
到了之后，言姝发现第一人民医院就是言与云工作的地方。
娄望春带着言姝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小花园，指着一个角落。
“这里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当时我蹲在角落，你以为我出了什么事，主动凑上来问我。”
言姝跟在娄望春身后，听他兴致勃勃说着那些事，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继续。”她道。
“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
两人不仅把花园逛了一遍，还顺势去看了曾经住过的病房，任何地方都没放过。
“有印象吗？”
言姝还是摇头，两人又离开医院去了其他位置。
“我们经常跑出去玩，我们去附近看看，外面可比医院好玩多了。”
“你带我出去的？”
“怎么可能，你带我出去的。”
娄望春挑眉，“你说在医院无聊，问我要不要出去玩，我正好在医院待烦了，就跟你出去了。”
她提议的？
昨天晚上言姝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两人经历了什么，并没有听到娄望春说这个细节。
现在听到了，那种古怪感觉又冒了出来。
原主那样的性格会鼓动别人跑出去玩？
这种古怪感觉在和娄望春走了一遍之后更明显。
在娄望春的讲述中，言姝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她才是两人关系中的主导者。
她决定去哪儿玩，玩什么，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娄望春更像一个追随者，跟随着她的脚步。
这和她从记忆中了解的原主完全不一样。
两人逛了一个早上，几乎将记忆里的地点都走了一遍，腿都走酸了。
“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两人找了个咖啡厅休息，点了两杯喝的。
“没有，什么都想不起。”言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垂眸道，“娄望春，从医院离开之后，你见过我吗？”
“后面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国外治疗，近几年才回来，次数并不多。不过我通过朋友一首在关注你。”
“你不觉得我和你见过的那个人相比，变了很多吗？”
“确实变了不少，不过还是有没变的地方。那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没变才不正常。”
娄望春表情夸张，“不会吧，你现在还觉得我认错了人，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觉得我眼盲心瞎？你以为我是沈逸他们吗？”
娄望春说就算了，还顺势拉踩了一下沈逸他们。
还真就这么以为的言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