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以茉离去的背影。
祁宴的眼眸眯了眯,这丫头刚才说司语在美国,他不信。
司语一定和她在一起吃饭,所以她才那么慌张地离开,就是害怕他成功撬动墙角。
小姑娘的算计太过于浅薄了。
“斯礼,你自己找你老婆去,我得去追我的小青梅了。”祁宴说完话,扭头一看。
祁斯礼早就没人影了。
“……”
祁斯礼找遍了整家川菜馆,没找到吴清宁的身影,他懊恼地走下台阶。
眼眸一亮。
吴清宁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低头滑动手机屏幕,刷着短视频。
祁斯礼沉默地坐在她身边,开口道:“我哥他为了追小青梅,更年期提前到了,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顿了顿,他补充:“婚前协议,不用签。”
吴清宁本来就是在这里等他的。
如果他出来找她,她会负责任。
如果他和他哥的想法一样,那她便不会负责。
祁斯礼见她不说话,小心翼翼道:“你该不会是想吃干抹净,不负责吧。”
吴清宁:“……”
“没有的事,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如果你婚后对我不好,我会离婚。”
她是在同学聚会结束后,多喝了点酒,脑子迷迷糊糊地把人给睡了。
吴清宁平时喜欢口嗨,可真遇到这种事跑得也是极快,趁着人还没醒跑了出去。
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出她的地址,还理首气壮地找上了门。
“那你不会有机会离婚的。”祁斯礼说。
川菜馆内。
江以茉急匆匆地推门跑进来,她拿出手机把和祁宴说的话敲字发给江斯年。
江斯年:【别管他,随他去。】
江以茉:【哥,你小心点,我感觉那个男的不是什么好人,小心他暗中给你使绊子。】
就短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
为了争抢爱人,在生意场上使绊子,最终爱人只能忍辱负重地去求人,沦为金丝雀。
江斯年:【?打住,你少看点短剧,你哥又不是吃素的。】
江斯年继续:【司家之前的天价债务,我都还完了。】
江以茉:【……】
江斯年:【别给祁宴说这事,他还以为阿语欠着债务。】
江以茉:【OK~】
她突然想起来。
第一次见嫂子是在江氏集团的楼下。
那一天艳阳高照。
司语是他哥的秘书,他哥给嫂子撑起浅色的太阳伞,手里还提着公文包。
即使满手东西,但依旧没有耽误他给嫂子开车门。
一时间,江以茉竟然觉得她哥才是司语的秘书,从那时起她便知晓,总有一天秘书姐姐会变成嫂子的。
但那时候,司语的眸光总是带着忧伤,像是有什么在沉寂落败。
江以茉收回思绪,在盘中放了几个虾,正要戴手套剥虾。
一旁的男人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戴上手套,夺走餐盘屈指剥虾,动作优美。
场面定格。
黎绍辉觉得他眼睛瞎了,他竟然看见贺琛泽一言不发地剥虾?
他口里的饭突然就变得很香很香。
“多剥几个,”他把自己盘子递了过去,“我也想吃。”
“可以,”贺琛泽唇畔噙笑,“但在这之前,你得先把双手给剁了。”
黎绍辉急忙撤回一盘子虾,生怕收的晚了,他的手就得出发远航。
并挪了挪位置。
林清霜眸光微闪,贺家这位太子爷貌似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传闻中的他桀骜不驯,城府极深,可她今日一见,觉得还挺谦逊。
他甚至没有帮靳沉说过一句话。
靳沉看了眼手机,“待会儿吃完饭,咱们去KTV玩。”
“……”江以茉说:“不了,我得回家睡觉。”
贺琛泽把剥好的虾放在她碗里,长眸中有一层不易察觉的薄冰。
语气凉凉:“你是在家里养了男模吗,心心念念地回家睡觉。”
江以茉:“……!”
透过他漆黑的眸光,她觉得他嘴里的睡觉是动词。
贺琛泽长着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在江斯年的口中是男女老少通杀,这张脸上有两颗小痣。
一颗在鼻翼,一颗在眼尾。
鼻翼的小痣隐隐绰绰不真切,常被人忽略。
但眼尾的那颗痣会随着他挑起的眼尾而变得妖孽,平添风流不羁。
格外惹眼。
江以茉看的小脸一红,“你别乱说,也别笑!”
“你管我笑不笑?”贺琛泽眼尾一勾,说:“睡觉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分神去笑。”
“……”
江以茉的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涨,她几乎又要蹦起来捶人。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祁宴手上捧着一束玫瑰花,身后的服务员提着音响。
五色的漂亮彩带从高空坠落,在门口的一处地板上落下,闪烁着稀碎的光。
音响在播放着歌曲,声音响亮,是《小幸运》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
祁宴声音恳切,“阿语,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在歌里了。”
阿语也许感动哭了。
青梅竹马的情分到底是无敌的。
“……”
江以茉瞬间就把矛头对准了戴着墨镜的祁宴。
她的拳头缓缓松开。
端起面前的一盘鱼肉,连汤带水带瓷盘洒向转身耍酷的男人。
“去你的,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医院治病啊!”
“这条鱼都白死了!!!”
全场震惊。
黎绍辉放下了筷子,靳沉着玻璃杯。
林清霜默默地撸起袖子,万一江以茉要打架,她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贺琛泽优雅地剥虾,往身侧人的盘中放。
左眼尾的痣愈发风流。
祁宴的背部被鱼汤打湿,瓷盘跌落在地面,顿时西分五裂地散开。
混杂着各种调味品的鱼汤沿着他的脊线往下流。
全身萦绕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你就像这盘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江以茉用词尖锐首白。
酸,菜,多余。
祁宴很想对她动手,但他不敢。
他看得出,司语是真心把江以茉当做妹妹了。
再者,她们生活在一起,他主要是害怕这丫头吹枕边风。
但这不代表他就会咽下这口气。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敢拿鱼肉泼老子,谁给你的胆子?!”
“他妈的,今天就算你那个废物哥哥在这,他都不敢拿东西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