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照在陆沉手中的体检表上，那个鲜红的"A"字印章仿佛在灼烧他的视网膜。办公室里的空气凝固了，程野的手指悬在半空，没敢触碰那张泛黄的纸页。
"所以你是..."苏晚晴的话哽在喉咙里。
"实验品？容器？还是别的什么？"陆沉苦笑着将表格放入证物袋，"先找到这位签字的医师——张明远。"
医疗数据库显示，张明远曾任妇幼保健院基因检测中心主任，三年前辞职。林小满调出他的最后己知地址：城北青松公寓1702室。
公寓门锁有被专业工具开启的痕迹。进门后，程野立即发现异常："太干净了，专业团队清理过。"他在沙发缝中找到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电路板，"微型摄像头残骸，这里曾被严密监控。"
苏晚晴在书房发现暗格，里面只剩烧焦的纸灰。她用镊子夹起一片未燃尽的纸角，上面残留"受体培养协议"字样和部分签名——"白"字开头。
"看这个。"林小满从冰箱电路板后面取出微型硬盘，"有人故意留下的。"硬盘里是一段加密视频，显示张明远在实验室操作基因编辑仪器的画面，日期是两个月前。
"他辞职后仍在工作！"程野放大背景细节，"这不是医院实验室，看设备型号...是某家制药公司的研发中心！"
视频最后十秒突然变调，张明远对着隐藏摄像头快速说了串数字："37.8,12.6,89.3"。林小满解析出这是某加密云盘的登录坐标，里面存着张明远的研究日志。
日志记载了骇人听闻的内容：他被迫对六百多名新生儿进行基因标记，其中包含陆沉。更可怕的是，日志提到"记忆载体"需要定期"激活"，而激活剂就混在儿童疫苗中。
"难怪失踪案都发生在疫苗接种后！"苏晚晴对比时间线，"他们在筛选对激活剂反应强烈的孩子！"
追踪张明远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城南工业区。废弃药厂的实验室里，电脑硬盘己被强酸溶解，但程野在通风管道找到一支录音笔。
录音中张明远声音颤抖："他们发现我复制了数据...白烨不是主谋，他只是'园丁'...真正控制'暗河'的是..."突然的撞击声后，录音戛然而止。
林小满恢复电脑碎片中的部分数据，找到张明远最后发送的邮件附件——某私立学校的建筑图纸，标注着"记忆移植室"的位置。图纸角落有个不起眼的符号：七边形中套着DNA双螺旋。
"光明学校！"陆沉想起父亲曾提过这家特殊教育机构，"二十年前就关闭了..."
调查发现该校旧址现为某基金会康复中心。驱车前往途中，苏晚晴突然接到医院紧急呼叫：三名标记儿童同时出现脑电波异常，症状与七大家族家主完全相同。
监控画面显示，孩子们突然坐起，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齐声说道："记忆之河即将满溢。"随后陷入昏迷，瞳孔变成七边形。
康复中心大门紧锁，红外扫描显示建筑内有热源移动。破门而入后，众人惊愕地发现：整个大厅被改造成巨型基因图谱模型，墙上贴满标记儿童的照片，用红线连接成复杂网络。
陆沉的照片位于中心，红线连接着七个不同节点。程野追踪这些线路，在储藏室发现惊人一幕：张明远被注射了某种药剂，处于植物人状态。他的太阳穴贴着电极，连接着中央计算机。
"他们在用他做活体服务器！"林小满检查系统后倒吸冷气，"他大脑被改造成生物数据库，储存着所有标记儿童的信息！"
苏晚晴尝试医疗干预时，张明远突然睁眼，瞳孔呈现诡异的七色虹膜。他机械地重复："寻找第七人...完成拼图..."随后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抢救过程中，林小满从计算机恢复出最后上传的文件——张明远偷偷拍摄的照片：七个白大褂围坐在会议桌前，其中六人面容清晰，唯有主座者戴着银色面具。照片日期是三个月前。
"暗河的最高层..."陆沉放大背景细节，发现会议室挂着"新都计划第二阶段"的蓝图，标注着"全城记忆覆盖"和"群体意识重塑"等可怕目标。
突然，整栋建筑响起警报。程野在配电室发现定时装置，只剩90秒。众人抬着张明远冲出大楼，身后传来爆炸声。火光中，陆沉注意到张明远右手紧握成拳。
掰开手指，掌心是用血写的模糊数字：7-12-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