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酒店的和室里，月光透过樟子纸门洒进来，在榻榻米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盛宛宛裹着浴衣侧卧在床褥上，刚泡完温泉的肌肤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枕畔晕开深色的痕迹。
"医生说泡温泉对伤口恢复有帮助。"
慕怀琛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伴随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他换上了深蓝色的浴衣，腰带松松系着，领口处露出锁骨上未干的水痕。
盛宛宛眯起眼睛，看着他跪坐在矮桌前倒茶，手腕翻转时浴衣袖子滑落，露出结实的小臂。
"这话你今天说了三遍了。"她支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被面上的樱花纹样，"慕总什么时候改行当复读机了？"
茶盏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怀琛抬眼看她，眸色在昏黄的纸灯下显得格外深沉："因为某人泡了十分钟就喊头晕。"
他指尖推过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蜂蜜水。"
盛宛宛凑近闻了闻，突然笑出声："你往里面加了梅子酒。"
她舔了舔杯沿，果然尝到酸甜的滋味，"医嘱说不能喝酒。"
"三滴。"慕怀琛的拇指擦过她沾湿的唇角，"促进血液循环。"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蹭过时引起细微的战栗，盛宛宛下意识含住下唇，却被他用杯沿抵住："喝完。"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梅子特有的酸甜。
盛宛宛眯起眼，看着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的阴影，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腰带："慕总不尝尝？"
慕怀琛身形微顿，任由她将自己拉近。
浴衣领口随着动作敞开，露出大片胸膛。盛宛宛红了耳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心口的皮肤，立刻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到般缩回手。
"躲什么？"他低笑，握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刚才不是很大胆？"
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指尖发麻。
盛宛宛挣了挣没挣脱，反而被他带着抚过胸腹的肌肉线条。浴衣布料的声音在寂静的和室里格外清晰，混合着逐渐紊乱的呼吸声。
"慕怀琛..."她声音发软，看着他俯身逼近，"门没锁..."
温热的唇贴上耳垂："整个顶层只有我们。"带着酒香的呼吸钻进耳蜗，"记得你选的房间叫什么吗？"
盛宛宛突然想起前台小姐暧昧的笑容——情侣专用套房。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浑身一颤。
"慕哥！宛宛姐！"祁则活力十足的声音穿透纸门，"我们买了宵夜！"
慕怀琛的额角暴起青筋。盛宛宛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来，拢着散开的衣领笑出声："看来某人的情报有误？"
拉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祁则顶着湿漉漉的金发探头进来，手里举着烧烤签子："泡完温泉吃烧烤最......"话没说完就被白楚捂住嘴拖走，只留下渐行渐远的"唔唔"声。
慕怀琛黑着脸要关门，却被盛宛宛拽住袖子："烧烤诶。"
她眼睛亮晶晶的，浴衣领口还留着刚才蹭开的褶皱，"我闻到烤鳗鱼的香味了。"
"......"
五分钟后，西人围坐在廊下的暖桌旁。祁则喋喋不休地讲着温泉鱼疗的趣事，白楚红着脸给大家倒啤酒。
盛宛宛小口啃着鳗鱼，忽然被桌下的手握住膝盖。
慕怀琛面不改色地给她夹了块玉子烧，桌下的手指却顺着她的小腿缓缓上移。
浴衣下摆被悄悄掀起，温热的掌心贴上肌肤时，盛宛宛差点打翻啤酒杯。
"小心。"慕怀琛扶住杯子，拇指擦过她沾酒的唇瓣，"醉了？"
盛宛宛瞪他，却在桌下被他扣住脚踝。
祁则突然凑过来："宛宛姐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就要伸手摸她额头。
"我困了。"慕怀琛突然起身，顺带把盛宛宛捞起来，"你们慢用。"
回到房间后，盛宛宛刚转身就被按在门板上。
慕怀琛的吻带着梅子酒的甜味落下来，手掌顺着浴衣下摆探入时，她咬着他的下唇含糊道："...锁门。"
月光透过樟子纸门，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面上。
远处传来祁则哼歌的声音，混着温泉潺潺的水声，最终都被淹没在炙热的喘息里。
.....
深夜，床头一盏小夜灯亮着，暖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影子。盛宛宛此刻侧卧在病床上，薄被搭在腰间。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靠近。
床垫微微下陷，带着熟悉的古龙香气。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
那指尖的温度很轻，却像是带着电流，让她无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随后，温软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上，一触即离。
——是一个吻。
盛宛宛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她清晰地看到了慕怀琛近在咫尺的脸。
他半跪在床边，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似乎有些紧张。
他的呼吸很轻，却比平时急促几分，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抓到你了，还这么激动啊。” 她小声说，声音还带着运动后的沙哑。
慕怀琛整个人僵住，耳根瞬间红透，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
“你……没睡？”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盛宛宛轻轻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带着狡黠的光。
“睡了，但被你亲醒了。”
慕怀琛沉默片刻，喉结又滚动了一下，突然低声坦白：“从你踹我那脚开始，我就栽了。”
盛宛宛一愣，随即笑出声，肩膀轻轻颤动：“原来慕少有受虐倾向？”
慕怀琛无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只对你有。”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盛宛宛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
“那……慕总现在想不想再被‘虐’一下？”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慕怀琛的呼吸一滞，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盛宛宛。”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嗓音低沉而危险，“你确定？”
她没回答，只是微微仰头，露出脖子上的殷红，吻上了他的唇。
慕怀琛的理智瞬间崩塌。
“今晚，真的别睡了。”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唇齿间的纠缠逐渐加深，他的吻从温柔到强势，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盛宛宛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衬衫，布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脸颊染上绯红，像是喝醉了酒。
慕怀琛的唇沿着她的唇角一路下滑，落在她的颈侧，轻轻啃咬。
“慕怀琛……” 她轻喘着唤他，声音软得不像话。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欲念。
“我爱你....”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唇齿间溢出一句模糊的回答：“嗯，我知道。”
夜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