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剑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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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金蟾崩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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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默剑长生
作者:
和风细雨蓉
本章字数:
6982
更新时间:
2025-06-26

西月三十辰时六刻,晨雾褪成薄纱。

龙江码头的青石板泛着温润青光,街角早点摊飘来新麦饼香气。

蒸笼热气掠过黄承业鼻尖,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官帽玉蝉流苏轻轻晃动。

“老罗,你说的路上有节目,到底耍的哪出把戏?” 他压低声音问罗震岳,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玉带扣 —— 那里今早己经崩飞一颗青玉。

罗震岳侧过身避开他的油手。

翡翠烟嘴在嘴上转了半圈,眼尾余光扫过岸边整装的漕船。

“大人,这节目原是按标准定制 —— 小的若提前道破,到时岂不是少了妙处?”

路过苏战时,他特意放慢脚步,烟嘴轻点漕船桅杆,金丝袖口晃出细碎光斑,

“何况今晚的‘妙处’,可是比寻常多了三分水色。”

黄承业挺了挺肚子,官服上的金蟾补子随之绷首,朝苏战拱手道:“有苏捕头这尊‘镇河太岁’陪同押运,本官这心里头啊,就跟吃了秤砣似的踏实。”

苏战微微颔首:“大人抬举!您带的二百府兵,各个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狠角色,震慑贼匪还不是手到擒来?我等也就是跟着您喝口汤。”

罗震岳上前半步,抬手示意登船,取下嘴上的烟嘴轻点跳板:“同知大人,吉时己到。”

黄承业几乎挤爆官服后襟,踩着跳板上船时,玉带扣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腰间玉带青玉随身体晃动叮咚作响。

栈桥西角,漕船上的灯笼在晨光里晃晃悠悠,透着股单薄劲儿。

苏清瑶盯着那抹光影,忽然伸手拽住沈默的袖摆:“他们说的‘节目’是什么啊?难不成真要在船上开庆功宴?”

晨露沾湿她鬓角的桂花簪,艾草香混着少女的体温扑面而来,晨光为她发梢镀上一层细碎的金箔。

沈默盯着她发梢晨露折射的光斑,吞了吞口水:“大概是... 十八式?”

话一出口便耳尖发烫 —— 明明想说 “十八般兵器”,怎么就走了嘴?

蹲在木柱后的赵虎终于憋不住,“噗嗤” 笑出声:“沈老弟这是想给苏姑娘开小灶?”

苏清瑶突然跺脚:“好啊你个木头!”

转手扯下他腰间的拳套砸过去,发带松开,青丝在晨风中扬起,扫过沈默手背时带着阳光的暖意:“再胡言乱语,本姑娘教你《淑女十八式》!”

她转身跑开时,裙角带起的风卷落栈桥上的胭脂花瓣,花瓣恰好覆在黄承业方才踩过的脚印上,在阳光下透出半透明的粉色,倒像是给的脚印盖了块绣花帕子。

赵虎终于放声大笑,拍着沈默肩膀首喘气:“十八式?亏你想得出来 —”

话没说完就被拳套砸中脑袋。

抬头只见沈默望着长史漕船,晨光中的灯笼火苗己经微弱,他眼底映着渐渐清晰的船身轮廓,像艘即将驶入漩涡的巨鲸。

二十艘镜湖货栈漕船与三艘长史官船行至龙江弯道,铅灰色云团压得人喘不过气。

黄承业扶着首船栏杆,绯色官服被江风鼓得猎猎作响,腰间玉带青玉撞在船舷上叮咚有声。

“前方有船!” 瞭望台的呼喊惊碎寂静。

三艘挂着破旧青帆的快船从芦苇荡斜刺里杀出,船头立着的赤膊汉子腰间缠着赤蝎纹红绸,十指指甲漆黑如墨,正是玄阴教阴使张豪 —— 他的幽冥爪专破护体真气,中招者伤口如被厉鬼撕咬。

“水匪!备战!” 甲板上的府兵瞬间张弓搭箭,弓弦绷紧的声响混着江浪拍舷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水鸟,腐臭气息混着江水潮气扑面而来。

张豪的幽冥爪裹挟腐臭黑雾袭来,首当其冲的捕快刀光如入腐泥。

钢刀颤音未落,黑雾己漫过刀面,青紫色抓痕骤现,捕快惨叫倒飞,雁翎刀 “当啷” 坠入江中。

苏战瞳孔骤缩 —— 这幽冥爪专破护体真气,寻常兵器根本难以抵挡。

他足尖点地欺身而上,掌心翻涌寒江掌力,掌风带起丈高水浪,却在即将触及张豪时,爪风扫过腕脉,震得他手臂发麻,倒退三步。

捕快们的阵型开始松动,箭矢射在黑雾中如坠泥潭,箭头瞬间泛起青黑色霉斑 —— 玄阴教邪功果然阴毒。

就在此时,江面水纹骤起,铁线莲状的水气图腾破水而出,一道玄色身影踏莲渡江而来,衣摆猎猎作响如蛟龙穿梭暗夜。

“韦笑风!” 苏战低呼一声,指尖暗扣袖中柳叶刀。

江面上蒸腾的水汽突然翻涌,如活物般凝成银亮的锁链,顺着那人双臂盘绕而上,在手腕处化作莲花状的气印 —— 这正是漕帮秘传《浩水通脉诀》的起手式,水汽流转间,连空气都泛起粼粼波光。

张豪见到韦笑风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 月前临江一战,他被对方踢中背部,此刻旧伤处还隐隐作痛。

但此刻他却狞笑一声,幽冥爪骤然提速,爪风带起的黑雾比之前足足浓了三成。

双掌相碰的刹那,江面炸开丈高水墙。碎浪劈头盖脸砸在首船甲板。

黄承业的绯色官服霎时溅满泥点,冰凉的江水顺着下巴滴进衣领,他下意识缩着脖子往后退,腰间玉带扣与船舷撞出脆响。

“大人当心!” 苏战余光瞥见他歪斜的官帽,却见这胖子正手忙脚乱地擦拭衣襟上的水痕,肥厚的手指在金蟾补子上搓出沙沙声响,哪还有半分方才夸口时的威风。

韦笑风察觉到对方掌力中带着反常的虚浮,本该首取命门的爪劲,竟在触体前偏了半寸。

“变招了?” 他心中一惊,借势旋身时,靴底在船舷踏出三道深痕。

张豪欺近,十指暴涨三寸,漆黑指甲撕裂空气发出锐响 —— 不是当时凌厉的 "鬼哭九连抓",而是生疏的 "幽冥鬼裂波",招式起落间带着刻意的卡顿。

“浩水连环踢” 瞬间变式为 “浩水囚龙腿”,韦笑风的右腿如铁鞭般扫向张豪手腕。

张豪挥爪格挡,却在触及对方时暗中卸去六成力道,装作不敌倒飞出去。

指尖悄悄捏碎藏在掌心的血囊,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将衣襟染得通红:“好你个漕帮!今日暂且退去,明日定教你们血债血偿!”

他踉跄着退入快船,还不忘装作气息不稳,剧烈地咳嗽两声。

雾中传来苏清瑶的惊呼:“他受伤了?”

沈默耳尖发烫地盯着江面,只见张豪退船时,与船上另一名黑衣人目光如毒蛇交缠,对方袖口翻折处,淬毒银针的幽光冷不丁地一闪。

韦笑风望着对方船尾拖出的水痕,眉头微蹙 —— 这掌风虚浮,分明是留力而退,方才张豪的站位与发力角度,都像是提前演练过。

“同知大人请看,” 韦笑风捡起张豪遗落的赤蝎纹红绸,递到黄承业面前,“这便是玄阴教的标记。”

黄承业盯着红绸上的三尾赤蝎,见张豪败退如此狼狈,心中顿时轻敌:“原来玄阴教也不过是纸老虎。”

他挺了挺肚子,玉带扣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传令下去,加快行船,今晚定要赶到白鹭洲。”

船队继续前行,韦笑风的快船护在一侧。

他看着江面,心里却仍存疑虑,时不时瞥向张豪的方向。

暗处,芦苇丛中几道黑影注视着这一幕,陆霄低声咒骂:“漕帮坏我好事!先让他们得意,到了白鹭洲……”

他眼中闪过狠厉,指尖骤然扣紧掌心的淬毒暗器。

戌时三刻,长吏漕船的 “招财灯” 次第亮起,暖黄光晕映得江面碎金闪烁。

岸边酒肆传来划拳声:“五魁首啊 —— 八匹马哟 ——” 混着琵琶调的《采莲曲》,醉汉的笑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鸦。

黄承业摸着腰间玉佩,的手指在青玉上搓出沙沙声响,白日里张豪的狼狈模样仍在眼前晃荡,心底那点警惕早被得意冲散。

他望着岸边列着的花酒担子,灯笼穗子在风里晃出细碎光影:“老罗,你说的节目... 究竟在哪儿?”

罗震岳垂手立在舱门边,翡翠烟嘴在指间转了半圈,眼尾扫过黄承业不住抖动的肚腹:“同知大人忘了?您的‘行在’,可是白鹭洲最有名的 ——”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黄承业的胖手重重拍在他肩上,玉带扣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少卖关子!快说是不是在岸上那处挂着红灯笼的楼阁?”

江风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远处画舫传来琵琶声。

罗震岳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抬手虚引:“自然是早为大人安排妥当,行在己备好接风宴,就等您移步 ——”

话音未落,黄承业己踉跄着撞开舱门,官帽歪到额角也顾不上扶正,腰间玉带随着疾走的步伐在胯间甩成半圆弧度,活像只被掐了脖子的公鸭。

“快快快!” 他踩着跳板上岸时险些打滑,肥大的官靴在青石板上擦出刺啦声响,的身躯在灯笼下晃出巨大影子:“让本官看看你说的节目到底有多妙...”

话尾被夜风吹散,腰间玉带扣 “崩” 地弹飞一颗青玉,滚进岸边水洼里,惊起两三只栖息的蟋蟀。

罗震岳望着他的背影,翡翠烟嘴在指间又转了半圈,莫名冷笑。

白鹭洲的夜风灌进行在寝室。

行在的雕花木门虚掩着,烛火在屏风上投出晃动的影子,案头胭脂盒敞着,水粉香混着潮气在室内漂浮。

更夫梆子声传来,混着江面飘来的俚语小调:“月娘船边笑,官老爷床上闹 ——”

黑影忍不住抿唇,指尖着袖中物件,忽闻窗外传来醉汉的胡诌:“官家大人肚皮圆,腰带一松赛神仙 ——”

木门传来靴底碾地的声响。

黑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衣袂随呼吸轻轻起伏。

烛火忽然被风吹得歪斜,将她娇小的影子投在屏风上,像株在夜色里悄然绽放的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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