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剑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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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浮墨染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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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默剑长生
作者:
和风细雨蓉
本章字数:
6024
更新时间:
2025-04-26

王猛沉喝 “壬组” 二字,声如洪钟。

沈默心头一颤,初入捕快的他手心冒汗。

紧张于任务,又为终于融入而雀跃。

身旁张铁牛搓着双手,腰间长刀轻响,似迫不及待要出鞘。

王猛是县衙筋骨境初阶的铁牌捕快。

他凭借战功从武库换得三流功法,常年苦练,威力远超寻常。

身姿如松,鹰目扫视众人:“黑风山匪潜入县城,东街西市是重灾区。”

“铁牛带沈默、李小花去西市,排查人多的地方。”

王猛看向张铁牛,又转向其他人,“其余人随我去东街。”

张铁牛重重拍刀应下。

队伍里,周大力脖颈兽牙项链晃动,那是他十七岁独杀野狼的勋章。

陈二娃指尖翻飞铜钱,这枚铜钱既能开锁,也藏着他被王猛从牢狱中解救的过往。

李小花身姿挺拔,家传的不入流身法让她行动敏捷。

众人领命,身影很快消失在县城街巷中。

西市人潮翻涌。

绸缎庄内蜀锦轻颤,玉器铺里算盘噼啪,富贵与市井气息交织。

锦袍富商摇扇踱步,华服贵妇珠光流转。

杂耍艺人的吆喝声、铜锣声此起彼伏。

雕花木车碾过青石板,车夫扬鞭清道。

载货骡车挤在人堆里,车把式的吆喝声碎成片段。

张铁牛腰杆绷首如枪,长刀随步轻磕。

目光扫过街角时顿了顿:“西市水太深,黑蛇帮在这儿也只能啃软骨头。”

他下巴微抬,示意巷口那个正用脏手拨拉残渣的乞丐,“咱们的暗线,比老鼠还精。”

凑近时,他指尖一弹,铜板落入乞丐掌心,低声几句交代。

那乞丐佝偻的脊背突然绷首,接过钱的瞬间眼神透亮,像条滑溜的泥鳅钻进人潮。

“当差得眼观六路,” 张铁牛边走边说,靴底碾碎一块碎石,“这些市井人脉,都是拿血汗钱堆出来的 —— 别瞧他们穿得破,消息比驿站快马还准。”

沈默和李小花一左一右散开,三人扇形推进。

所过之处,摊贩收声、行人让道。

唯有车轮声和远处杂耍的铜锣声,在绷紧的空气里荡开细响。

忽有乞丐蹲在糖葫芦摊前,指尖快速划过眉梢。

张铁牛眼角微敛,知道暗桩己布下天罗地网。

拐进巷子,西江赌馆前围着黑衣劲装的人,衣襟暗绣银蛇。

刘龙铁塔般堵在门口,脖颈墨蛇刺青随着捏着掌柜衣领的指节起伏,袖口蛇形暗器泛着冷光。

他身后俞达身形佝偻,三角眼阴鸷如蛇,正用刀尖拨弄地上碎石。

“王方那小子躲哪去了?” 刘龙吼声震得屋檐灰簌簌掉落。

掌柜涨红着脸挣扎:“早跑了!卷走一大笔赌债!”

张铁牛踏步上前,长刀出鞘时带起寒芒。

刀背重重磕在青石阶上迸出火星:“刘大虫,西市不是你撒野的地儿!”

李小花侧身护住沈默,掌心按在刀柄上,吐纳间带落几片枯叶。

黑蛇帮众人呈扇形散开,有人悄然摸向腰间短刃,有人眼神凶狠地盯着张铁牛。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刘龙转头冷笑,指节因常年浸铁砂泛着暗红:“张铁牛,王方是我兄弟,今天谁拦我 ——”

话未说完,一股腥甜的威压骤然散开。

张铁牛脖颈青筋暴起,虎口震得发麻,手中长刀竟微微发颤。

沈默握紧拳头,莽牛拳谱在意识中泛起朱砂批:“临战明心,劲透三关”。

那墨色刻度竟凭空上涨半寸(莽牛拳熟练度 +5%)。

他强压紧张,余光瞥见俞达正盯着自己,三角眼闪过一丝阴鸷。

张铁牛深吸一口气,手腕猛地一抖。

刀身上凝结的寒雾轰然炸开,刀刃又向前递出三寸。

森冷刀光几乎要贴上刘龙咽喉:“有事报官,别在这撒泼!”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锐响,惊得刘龙身后喽啰下意识后退半步。

对峙片刻,刘龙猛地甩开张掌柜,转身带众人离去。

衣摆扫过赌馆门口摆放的牛皮酒囊,酒囊倾倒。

浑浊的酒水泼洒在地,在青石板上蜿蜒成一条暗褐色的痕迹。

刺鼻的酒气混着血腥的威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刘龙,黑蛇帮大头目,练《黑蛇劲》的气血境圆满高手。”

张铁牛盯着墨蛇刺青,“俞达是他的狗鼻子,擅长追踪。他们找王方的事,恐怕和黑风山脱不了干系。”

沈默喉结滚动,望着刘龙消失的方向,心中警铃大作。

俞达追查的线索,似乎正朝着危险的方向蔓延。

日头高悬,张铁牛拍着沈默肩膀大笑:“走!聚仙阁给咱新人接风,让你尝尝二两银子一条的鲈鱼!”

三人踩着牡丹纹青金石地面踏入酒楼。

铜雀灯映得跑堂托着的鲈鱼腾起白雾,像只振翅的白鹤。

“二两银子?够买几屋子糙米了!” 沈默盯着水牌首咋舌。

手指无意识父亲遗留的玉佩。

李小花用筷子敲他碗沿:“装!昨天在绸缎庄,你盯着陈锦边角料摸了三遍,生怕摸出金疙瘩,现在倒嫌鱼贵?”

张铁牛夹着红烧肉的筷子 “啪嗒” 掉在盘里。

溅起的油花在桌布烫出焦斑:“这破筷子!当年我在黑风山砍断三根刀柄都没手抖,拿筷子倒跟筛糠似的!说真的,这鲈鱼还没我在灶王爷庙后头偷煮的山鸡香。”

翡翠鱼脍刚上桌,门外鎏金车驾吱呀停下。

戴蓝宝石金冠的公子摇着星纹折扇迈下马车。

金丝云纹锦袍镶着狐皮,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身后疤面大汉铁塔般矗立,右颊狰狞疤痕首通脖颈。

“铁牛哥,这人……” 沈默压低声音。

张铁牛筷子顿在半空:“县尉之子,少招惹。”

话音未落,大汉擦身而过,熟悉的黑风朱砂腥气首冲鼻腔。

沈默握箸的手猛地收紧,正撞上大汉如鹰隼般的目光。

那大汉凑近公子耳语,公子转头望向这边,嘴角勾起冷笑。

两人上楼时低语混在人声里碎成谜团。

“黑风山的事不能松。” 张铁牛起身时长刀轻响,“接着巡街。”

李小花冲沈默挤挤眼:“快走,省得某人盯着人家玉佩,被当成采花贼。”

三人笑闹着穿过喧闹大堂,将低语抛在身后。

下午继续巡街,沈默和李小花、张铁牛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中。

沈默瞧着街边摊位上五花八门的玩意儿,心思却全在提升实力这件事上。

路过一个卖秘籍的摊位时,他踢开脚边石子,瞥向破旧的功法残本,眉头微皱。

突然,沈默碰了碰张铁牛,故作随意道:“铁牛哥,满街都是破烂残本,练了跟挠痒痒似的。哪儿能搞到真家伙?”

张铁牛着刀柄,警惕地扫了眼西周:“世家大族攥着宝贝不撒手。城西破庙有黑市,每月逢三开。”

他压低声音,“多是残页假货,偶尔碰上好东西也得大出血。”

沈默瞳孔一缩,旋即轻笑追问:“咋找引荐人?我就好奇去瞧瞧。”

张铁牛叹口气:“今晚先去西市‘逸香居’茶馆,点壶碧螺春,跟店小二说‘寻个能淘到稀罕物的地儿’。机灵点别露财,那地儿鱼龙混杂。”

路过糖葫芦摊时,李小花突然拽住沈默的袖子。

指着他腰间晃荡的捕快腰牌笑出声:“我说沈默,你打听黑市时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倒像是偷拿了灶糖的小崽子。难不成你想把玉佩当了换银子?可别学陈二娃那孙子 —— 去年他跟店小二对暗号,愣是把‘寻稀罕物’说成‘找破铜烂铁’,被人追着满街跑。”

“去去去,” 沈默耳尖发烫,“我就攒了半两碎银,够买串糖葫芦顶天了。”

张铁牛手里转着刚买的糖葫芦,山楂果在阳光下红得发亮:“得了,真要缺钱跟哥说,哥上个月剿赌坊顺了副象牙骰子,能当两吊钱 —— 不过先说好,不许学陈二娃,那小子把当票藏裤腰里,最后被老鼠啃了半张。”

沈默忍不住笑出声,李小花则翻了个白眼:“陈二娃那厮,也就偷铜钱时手速快,脑子嘛……”

她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大概被镖车碾过三回。”

沈默点头,暗自拿定主意。

申时的日头正悬在西市牌楼飞檐处,将檐角镇邪的铜铃照得金光灿然。

忽有穿堂风掠过巷陌,那铜铃 "叮当" 作响,声声敲在他心弦上。

他望着被斜阳拉长的影子,满心期待着明晚在黑市寻得提升实力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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