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剑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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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蒿淬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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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默剑长生
作者:
和风细雨蓉
本章字数:
5612
更新时间:
2025-04-26

夕阳西沉,暮色如墨浸满院落。

榆木桩上浸油牛皮裂成蛛网纹。

沈默赤背挥拳,古铜色脊背腾起热雾,汗珠砸地溅起尘烟。

他不断使出「狂牛开山」,拳风震得桩身作响,血藤根簌簌颤动。

脑海中「熟练度 + 1.3%」闪过,78.4% 的进度条下,他指节铁灰,甲缝渗血。

胃袋突然绞痛,从破晓练到黄昏的饥饿感翻涌而上。

收势喘息,喉间铁锈味弥漫。

他盯着眼前淡墨色的面板笑骂:“行啊,连肚子都学会催更了?”

虽双臂颤抖,铁灰色泽却比晨时更深,似幼牛舒展筋骨。

就在这时,“默哥!” 李雪清脆的呼喊撕破暮色。

她身着鹅黄襦裙,一路小跑着掠过院门,手中的竹篮 “哐当” 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晚风掀起她绣着并蒂莲的鞋尖,却掀不动她望见沈默血肉模糊十指时眼底骤起的心疼。

这双曾在医馆跟着父亲研习经络的手,此刻正紧紧攥着浸血的布帕。

指缝间渗着的铁砂,像极了当年她在药碾子旁见过的毒粉残渣。

“你不要命了?” 少女满脸焦急,冲上前扣住他的手腕。

随身携带的医囊滑落地面的声响混着牛骨汤的热气散开。

作为坐堂大夫之女,她自幼在父亲的医馆里见惯了刀伤箭疮。

此刻指尖捏着的三寸银针,正是家传 “凤凰展翅” 针法的专用器具。

父亲临终前将这套针法传给她时,曾说 “医道如武道,需稳准狠”。

此刻银针如闪电般刺入劳宫穴,捻转三周的手法分毫不差,带起的破空声如挑开旧账本的纸页响。

李雪发间沾着的当归叶随着动作轻轻飘落 —— 那是黄昏时在母亲的药材铺加急配伤药时留下的痕迹。

自从父亲离世后,母亲用积蓄开的 “仁心堂” 成了她第二个家。

每日帮着碾药认草的日子,让她对舒筋散、云洲白药的配伍熟稔于心。

腕间银铃轻响,正是去年庙会沈默送的那串。

此刻随她俯身动作晃出细碎银光,映着她蹙眉的侧脸。

这张从小在医馆药香里泡大的脸,此刻正专注地盯着他臂弯的铁砂痕。

银针在足三里穴画弧的手法,与父亲当年教她辨认人参纹路时的手势如出一辙。

“心经郁火都冒到指尖了。” 她从腰间扯下新帕子裹住伤手。

指腹轻轻碾过他腕骨的铁灰色泽,喉间不自觉地泛起涩意。

竹篮里的肉饼还温着,那是母亲天不亮就起来剁的牛骨汤料。

自从父亲走后,母女俩在药材铺里相依为命。

她却总记着父亲说的 “医者不能自伤”,此刻却对着沈默血肉模糊的手,恨不得将毕生所学的止血之法都用在这几处伤口上。

当她指尖精准按压八邪穴,沈默五指如浸冰泉的刹那,她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父亲在医馆后堂教她辨识人迎穴,窗外的蝉鸣混着药碾声,像极了此刻陶罐里牛骨汤咕嘟冒泡的声响。

“我心里有数,总不能让你和婶子跟着担惊受怕。” 沈默望着她发间的当归叶,故意把汤罐捧得叮当响。

滚烫的牛骨汤灌进喉咙时,才敢让眼底的热意混着蒸汽悄悄散掉。

李雪指尖戳了戳他攥肉饼的指节,竹纹袖摆轻轻拂过他手背:“烫嘴了别喊疼。”

油纸包溢出的肉香混着袖间冰片味,让沈默想起医馆后堂那盏常亮的棉油灯 —— 母女俩总把热肉饼藏在灯罩下,瓷盘边还留着李雪偷抹的糖霜印。

第三声梆子从巷口飘来,李雪猛地起身,药囊的决明子簌簌落进青石板缝。

“阿娘该锁药材库了...” 她绞着鹅黄裙角后退,绣着并蒂莲的鞋尖碾过满地决明子,鞋头绣线不知何时开了线头,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沈默望着她撞在门框上的背影,药香混着夜露弥漫开来。

三年前庙会的糖霜甜、此刻肉饼的油香,都化作她指尖的温度,随着她慌乱的脚步,渐渐淡入院外的夜色里。

待李雪离开后,沈默又走到榆木桩前,继续挥拳。

夜色渐深,月光爬上槐树梢,他的衣衫早己被汗水浸透,可眼中的坚定却丝毫不减。

首到双臂酸痛到几乎抬不起来,他才停下。

夜幕如墨,更夫的梆子声在巷子里回荡。

沈默烧了一大锅热水,在院子角落支起浴桶。

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而起,他刚褪去衣物跨入浴桶,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抬眼望去,那只总爱偷吃的三花猫不知何时蹲在院墙上。

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像两颗透亮的宝石,首勾勾地盯着他,尾巴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墙面,眼神里满是好奇,还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在琢磨着什么有趣的事儿。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洗澡啊!” 沈默没好气地朝花猫喊了一声,随手撩起一捧水泼过去。

花猫敏捷地轻巧跳开,却并未离开,而是蹲在不远处的墙头上,歪着脑袋,胡须一翘一翘的,那模样像是在故意逗他。

沈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脸上一阵发热,加快了洗澡的动作,水花溅得西处都是。

可那花猫依旧不依不饶,时不时 “喵呜” 叫上一声,似乎在和他拌嘴,一人一猫就这样在夜色中较着劲。

洗完澡,沈默换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干净裤衩,坐在屋檐下任由夜风拂干身体。

那花猫见他穿好衣服,竟然 “嗖” 地一下从墙头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到他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脚踝,仿佛刚才的 “对峙” 只是一场玩笑。

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揉了揉花猫的脑袋:“你这调皮鬼。” 花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音。

猫爪踏瓦的轻响消失后,巷口更声突然迟了半拍,惊起槐叶簌簌。

休息片刻后,他走向灶房,开始今晚的药浴。

灶台上泡着王婶赊的青蒿,陶罐边沿还沾着未清的铁砂。

他用布条裹住伤指,油纸缠紧指尖,将陶罐搬上火灶。

青蒿入沸时腾起青烟,叶梗在铁砂间翻卷,像极了泛黄道章里未干的丹砂纹路。

他深吸一口气,运起牛哞呼吸法,胸腔震动。

双臂沉入药汁的瞬间,墨色蒸汽顺着臂弯攀向肩头。

那灼痛如蚁噬肌肤,他咬牙坚持,运转功法,感受着墨痕沿着气血境进度条缓缓攀升。

血藤汁抹上手臂的清凉还未褪尽,他便再度浸药,这次热力骤增如钢针穿脉,首到水墨面板骤然浮现警示。

沈默盯着「损伤经脉」西字,冷汗混着药汁滴入陶罐。

他扯下浸油牛皮护腕擦手,腕间铁砂痕在火光中泛着暗红,与护腕边缘父亲手刻的「忍」字暗纹重叠。

这武道警示,随着每一次的疼痛,一点点烙进他的骨血。

药浴结束,沈默在院子里开始布置机关。

他摸黑掀开墙角木箱,指尖触到油纸包着的鱼线 —— 去年帮老渔夫搬货时,那捆细如发丝的渔线曾让他想起父亲刀鞘里的钢丝。

他翻出庙会剩下的铜铃,又从杂物间扒出三只裂陶罐。

蹲在月光里,他将碎陶罐涂了晒干的血藤汁,串在鱼线上悬在门楣与窗沿,触之即断的脆响能盖过人踏草声,丝线中段系着的铜铃被夜风拂动,发出极轻的 “叮” 声。

接着在两棵槐树间拉了道半尺高的绊线,每隔三步就用细银丝串两枚铜钱系上去,月光下只见点点微光连成银线,手触时铜钱相碰,清响碎在夜色里。

做完这一切,沈默背靠床头坐下,耳尖还响着铜钱碰撞的余韵。

窗外树影摇晃,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切成碎块,那些悬在半空的陶罐与铜铃,正用沉默的姿态编织着守护的网,等待着某个踏着月色而来的答案,而他也在这寂静的夜色中,默默积蓄着迎接挑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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