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剑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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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墨痕锁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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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默剑长生
作者:
和风细雨蓉
本章字数:
5842
更新时间:
2025-04-26

木门 “吱呀” 合上。

热闹的小院瞬间安静下来,寂静如被施了定身咒。

唯有槐叶窸窸窣窣,似在私语。

沈默盯着掌心张铁牛留下的碎银,指腹粗糙边缘。

转身迈向父亲的旧屋,每一步都将昨夜练拳的疲惫碾作尘埃。

晾衣绳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裤衩随风轻摆,朝他挤眉弄眼。

一进屋,陈腐气息裹挟着经年药香扑面而来,仿若时光在此沉淀发酵。

樟木箱底的钱袋补丁摞补丁,边缘磨得发白,俨然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诉说岁月。

他刚摸向夹层,老旧布料 “嘶啦” 裂开。

一粒暗红朱砂滚落掌心 —— 色泽如凝血,细闻带着黑风山矿石特有的腥气。

这可是原身记忆中山匪标记密道或提炼毒粉的 “血魂砂”,攥在手中,如同握住开启秘密之门的钥匙。

沈默紧捏着带腥气的朱砂,心跳如擂鼓。

钱袋内侧父亲刻下的模糊印记,与记忆中查阅卷宗时的手势重叠。

那些深夜刀鞘、欲言又止的画面,都化作掌心炽热的红。

屋内,缠着补丁的桌椅腿、泛黄破损的字画、缺角积墨的砚台,无声诉说着父亲为他修炼《莽牛劲》耗尽的心血。

三两饷银全换成药浴材料,去屠宰场讨牛胆汁,跑遍药铺寻硫磺粉,如今只剩旧物堆里的岁月痕迹。

米缸见底,几串铜钱泛着冷光,墙角缠着布条的枣木棍上,父亲手汗的痕迹,是最珍贵的父爱印记。

“定要查清楚。” 他攥紧钱袋,指节泛白。

午光透过槐叶,将他的影子剪碎在斑驳墙面上,与父亲的旧物重叠。

掌心的朱砂硌得生疼,却似一把钥匙,在他心底拧开一道通往真相的细缝。

沈默将 “血魂砂” 小心收好,思绪却被这意外发现搅得纷乱,不知不觉到了饭点。

他掀开药柜木盖,樟木香混着陈药气息汹涌而至。

三格抽屉里,青蒿只剩几把干枯茎秆,血藤断茬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这点药材连一次药浴都不够,真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指尖着父亲生前贴的标签,墨迹淡成浅灰,那些为凑药钱奔波的日夜,都被岁月封存于此。

他抓起李雪留的茯苓糕当午饭,糖霜粘在掌心,却甜不透心底的焦灼。

家中钱袋底的铜钱叮当可数,他咬了咬牙,揣上半数,转身往东临巷走去。

经过晾衣绳时,那裤衩晃得更起劲,仿佛在大笑他的窘迫。

沈默笑骂道:“敢欺少年穷,回来就收了你!”

说罢,大踏步离去,青瓦民居墙缝里,青苔在午阳下泛着湿意,石板路的晨露未干,映出他攥紧钱袋的倒影,宛如准备闯关的勇士。

七步转过刘记包子铺的白雾,“仁心堂” 的匾额在东街晃着漆色。

沈默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纠结着到底是求掌柜赊欠,还是用父亲遗留的牛皮护腕抵押,恰似站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药铺檐角铜铃一响,惊飞了墙头麻雀,也露出他袖口的铁砂痕 —— 那是昨日练拳崩裂的,此刻硌着钱袋里的铜钱,似在嘲笑他的窘迫。

一踏入药铺,苦中带甘的药气扑面而来,差点将他撞个趔趄,如同被热情过头的大汉熊抱。

博古架上,天麻堆叠如老僧趺坐,三七根须在琉璃罐里蜷成银蛇。

晨光掠过罐口,在根须间凝成琥珀光斑。

柜台上,青花瓷罐与陶钵错落,炮制好的药丸裹着朱砂药衣,在光影中流转着人间烟火气。

此刻的 “仁心堂” 飘着新晒的药香。

老者捏着人参笑道:“王掌柜,这参须稀了些。”

王婶手中小秤轻轻一荡:“老主顾瞧仔细,根根都带着露水气呢。”

年轻后生挠头凑近:“内子虚得很。”

她立马从药柜抓出黄芪、当归,指尖翻飞:“加片生姜熬粥,半月准见好。”

正说着,梁上灰雀突然扑棱棱撞翻党参盒,褐色药粒滚落柜台。

王婶笑着扫起药材:“这雀儿比我还懂挑日子,莫不是来捣乱的?”

哄笑声里,伙计快手收拾妥当,药铺又响起此起彼伏的问诊声,似串在晨光里的药香,浓淡相宜。

王婶站在柜台后,正与顾客交谈。

她年近西十,身着带补丁的粗布衫,洗得发白却整洁,几缕银丝在阳光下闪烁。

手中小秤上下翻飞,秤砣在她指间熟稔打转,突然指尖掠过血藤时顿了顿。

指腹碾过藤纹的动作极轻,像高手收招般瞬间敛了力道,旋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归整药材。

沈默注意到她指尖翻动时带起的韵律感,恍惚觉得这动作似曾相识,却又无暇细想。

沈默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紧张都吐出去,才开口道:“青蒿、血藤,各三斤。”

他的嗓音有些干涩,攥着钱袋的手指微微发颤,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还偷偷瞄了眼王婶的反应。

王婶挑眉扫过他紧绷的肩线,指尖在药柜间停住,抽出纸包药材时,眼中带着调侃的笑意:“买这么多做什么?血藤可不是寻常药材,你这是要搞大事情?”

沈默被噎得一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目光游移地落在木纹上,像是不敢对上王婶探究的眼神,声音发虚地说道:“练、练武用的……”

药铺里几个等着抓药的老汉闻言,纷纷哄笑起来:“哟,这年头谁还信练武能有出息?”“小娃娃莫不是想当大侠想疯了!”

议论声中,王婶的眼神微微一暗,似乎想起了什么,片刻后才笑着,指腹着血藤粗糙表皮。

沈默大气都不敢出,感觉整个药铺的空气都凝固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随时要蹦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婶 “噗” 地笑出声,挑起秤杆捆好三捆血藤,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宠溺:“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样,倔得像头小毛驴!先拿去用,下月饷银到了记得还我,不然啊,我就去你家把那枣木棍扛走抵债!”

沈默一下子愣住,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

王婶把包好的药材塞进他怀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粗纸传来:“快去吧,别让李雪等急了,该埋怨你啦。”

转身时,她整理药柜的动作依旧带着莫名韵律,袖口滑落瞬间,沈默瞥见她腕内侧一道浅红旧疤,形似剑穗勒出的痕迹,背后不知藏着什么故事。

里屋脚步声细碎,李雪抱着青蒿转出,发梢当归叶随步轻颤如蝶。

淡蓝裙角掠过门槛时带起药香:“带着晨露采的,根须还沾着红泥呢。”

指尖拂过裙摆白花,她突然凑近他耳边,声如细辛香飘:“我娘称血藤时,秤杆斜了三分。”

沈默揣紧药包转身,青蒿混着血藤的气息渗进袖口,檐角铜铃晃出的尾音擦过发梢,衣襟晕开浅淡药渍。

他知道这是王婶无声的照拂,就像当年父亲总把新熬的药汤推到他面前时,袖口总会沾着的硫磺味。

青石板的苔痕泛着幽冷,他刚拐进东临巷,黑影如鬼魅般擦着墙根疾掠而过。

脊背瞬间绷成弓弦,他条件反射地沉腰坠马,双拳紧握如铁,指节因发力泛白 —— 这是《莽牛劲》起手式的本能反应。

穿堂风卷着枯叶撞向墙角,巷口空无一人,唯有砖缝里的青苔在风里颤巍巍抖着。

可他太阳穴的血管仍突突跳动,昨夜练拳时磨破的掌心隐隐作痛,仿佛那道黑影随时会从某个角落扑出,将他拖入未知的危险。

沈默背靠墙壁,小心翼翼地朝着巷口挪动。

首到确认西周再无异常,才松了口气,可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仍挥之不去。

低头看着怀中的药包,他想起王婶的帮助,又瞥向家中方向。

那里米缸见底,赚钱无门的困境如巨石压心。

指腹着药包粗麻纹路,黑风山 “血魂砂” 的血色传说在脑海翻涌。

沈默攥紧拳头,转身冲向练武场:“不管了,先练拳!”

黄土飞扬中,他挥汗如雨,眼神愈发坚定 —— 唯有变强,才能揭开父亲死因,摆脱这困窘日子。

晾衣绳上的裤衩晃悠着,似在见证这场孤勇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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