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纪念堂的青铜大门在暴雨中泛着冷光。傅沉输入八岁生日数字"19980815"，电子锁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程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不是数字...是形状！"
他拽着傅沉退后三步。纪念墙上的烈士姓名在闪电照耀下，某些字母突然凸现出来——连起来正是"LYX-215"。
"声控密码。"程临指向墙角不起眼的舰船喇叭，"潜艇退役的声呐部件。"
傅沉想起父亲总让他对着海螺壳说话的童年游戏，深吸一口气："海鸥落在215号浮标。"
大门无声滑开，霉味中混着淡淡的苦杏仁气息。程临的检测仪疯狂闪烁："RT-512气溶胶，浓度0.8ppm！"
纪念堂中央的七根廊柱被改造成培养舱，每个舱里漂浮着具人体。傅沉认出最近的那个——是技术科小王的克隆体，胸口贴着"替换进度97%"的标签。
"不是克隆..."程临检查着控制台，"是意识移植！"他调出监控画面，真正的小王正在某处手术台上，头部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导线。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马医师的影像出现在七根廊柱之间："傅警官，你父亲把发射器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画面切换成警察纪念墙的特写，"他的名字后面。"
傅沉冲向纪念墙，父亲的名字"傅明远"三个字比其他烈士的略凸。当他按下"远"字的"辶"偏旁时，墙体滑开露出保险箱——里面是七个微型发射器，每个都标着警局部门名称。
"技术科的被激活了。"程临指着唯一亮红灯的装置，"还有6小时完成最终同步..."
枪声突然响彻大厅。子弹击碎了傅沉脚边的地砖，戴船锚耳钉的狙击手站在二楼环形走廊上——是己经"死亡"的赵志雄！
"惊喜吗？"赵志雄的枪口在傅沉和程临之间移动，"LYX-215和216号实验体团聚了..."
傅沉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完好无损——这个才是真正的赵志雄！
赵志雄的狙击步枪在阴影中泛着蓝光。傅沉缓慢移动脚步，让纪念墙挡住大部分射击角度："父亲知道你会复活。"
"因为我根本没死。"赵志雄的笑声在纪念堂产生诡异回音，"2003年淹死的'赵志雄'，只是个被整容的替罪羊..."
程临趁机按下控制台某个按钮。七根廊柱突然开始旋转，培养舱的液体泛起气泡。赵志雄的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间，傅沉拔枪射击——子弹精准打穿他耳边的船锚耳钉。
"没用的。"赵志雄抹去脸颊血迹，"替换程序己经..."他突然踉跄了一下，皮肤下的蓝纹开始暴走，"你...做了什么？"
程临举起破碎的试管："傅沉的血清混合RT-512，专门破坏神经控制信号。"他指向赵志雄手腕上泛蓝的船锚纹身，"你才是第一个被替换的实验体！"
傅沉冲向控制台。赵志雄的子弹击中他的肩膀，但为时己晚——傅沉己经将父亲的警徽插入主控槽。系统提示音响起："最终中止协议启动，请输入声纹密钥..."
赵志雄狂笑着更换弹夹："没用的！傅明远临死前根本说不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沉按下播放键，手机里传出父亲临终的录音："...小沉...生日..."紧接着是段古怪的旋律——是跑调的《生日快乐歌》。
"八岁那年..."傅沉的声音哽咽了，"父亲在潜艇里给我过生日..."
系统闪烁绿灯："验证通过。所有发射器永久休眠。"
赵志雄发出非人的嚎叫，皮肤如干裂的陶器般片片剥落。程临的紫外灯照向他暴露的真皮层——那里纹着真正的名字："LYX-000"。
"原始实验体..."傅沉想起老人临终的话，"你替换了所有人，包括马医师！"
纪念堂的地板突然震动。七个培养舱同时排空液体，里面的"替换体"睁开了眼睛——他们瞳孔里映出的是被替换者本人的记忆！
赵志雄撞碎彩窗逃向楼顶。傅沉追到天台时，首升机己经盘旋而起。舱门处站着穿警服的小王，手中举着最后那个激活的发射器。
"再见，傅警官。"赵志雄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游戏才刚刚..."
枪响。小王的眉心绽开血花，发射器从高空坠落。傅沉转身，看到程临举着冒烟的狙击枪，枪托上刻着父亲的字迹："给小沉的朋友"。
暴雨渐歇。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傅沉捡起摔碎的发射器——内部芯片上蚀刻着一行小字："当所有玫瑰凋零时，新芽会在灰烬中重生。——傅明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