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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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北静郡王:危机不在外而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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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红楼端王
作者:
撑死的瘦子
本章字数:
4636
更新时间:
2025-07-04

暖阁内烛芯轻爆,橘黄色的光芒摇曳不定。

北静郡王执起错金酒壶倾身斟酒,琥珀色酒液注入琉璃盏时,飘出一缕清冽梨香:“这梨花酿是内子按江南古法所酿,取惊蛰头茬梨花拌着苏州蜜糖入瓮,冰镇三日后才开坛。”

他指着盏中浮动的半片梨花干,轻笑道:“殿下瞧这花瓣,还带着晨露时的嫩粉色。”

陈淼心下好奇,接过酒盏时,酒液入口的刹那,先是冰雾般的清冽漫过舌尖,继而梨花的甜香在喉间漾开,尾韵里还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薄荷凉。

“果然是妙品。”陈淼垂眸看着盏中浮沉的花瓣笑道:“北静王妃这手艺,怕是连御酒房的老师傅都要甘拜下风。”

北静郡王闻言轻笑道:“内子嫁过来时,陪嫁里光酿具就装了三车。去年冬日在暖房里试酿这梨花酿,光是选花就挑坏了十筐,如今府里下人都叫她“酿花王妃”。”

“酿花王妃?”陈淼执盏的指尖微顿,琉璃盏中梨花干随动作轻晃,漾开一圈圈清甜的涟漪,心下觉得这雅号颇有意趣。

北静郡王抬眸望向陈淼,眼角笑意漫开:“殿下若觉得合口,不妨多饮几盏,晚些小王让人备上两坛送去府中。”

陈淼执盏的手顿了顿,随即朗声笑道:“既然郡王如此盛情,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这梨花酿入口清冽,回甘甜润,舌尖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花香,确是难得的佳酿,带回去给元春尝尝,再让府里姐妹们开诗会时佐酒助兴,诗兴伴着酒香,岂不妙哉。

既然这是北静王妃用江南古法酿制,而嬛嬛是她的胞妹,想必也深谙其中门道,改日寻个闲暇,倒要向嬛嬛问问。

“殿下太客气了,这是小王的荣幸。”北静郡王拱手笑道,执起错金酒壶续酒,琥珀色酒液在琉璃盏中漾起细碎的梨花影。

陈淼连饮几盏,只觉冰雾般的清冽顺着喉间漫入肺腑,遂将酒盏轻放案上,道:“郡王,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府了。”

北静郡王执壶的手骤然顿在半空,鎏金酒壶口悬着的酒线断成银珠,喉结滚动两下,忽的搁下酒具,指节捏得桌案嵌着的夜光石微微发白:“殿下且留步...小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淼眸光微沉,他就知道对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终于是等到了正题。

重新落座时,陈淼端起酒盏浅呷一口:“郡王但说无妨,去岁朝鲜战场上,你我相得益彰,若有能帮衬处,本王绝不推辞。”

这话半真半假,北静郡王在武勋贵胄中素负威名,若能将北静王府拉拢过来,武勋派的势力便如被斩去左膀,根基几乎要折损半数。

听到朝鲜之事,北静郡王也有些恍惚,那时端王在朝鲜处理战事,而他在管理后勤,倒真应了那句“相得益彰”。

喉结滚动两下,北静郡王开口道:“方才小王便说过,如今只求守好祖宗这份家业,只是这世道...守业比当年祖辈沙场建功更要艰难,武勋贵胄三代而衰是常理,北静王府能撑到如今,已算不易。”

陈淼闻言指尖微叩杯沿,琉璃盏中残酒晃出细碎涟漪,他何尝不知“打江山易,守业难”的道理。

尤其北静郡王府这般列鼎而食的顶尖勋贵,守业更如在刀尖上踱步,这份恩赏虽重如千钧,却也脆似琉璃,稍有不慎便是覆巢之险,莫说祖宗家业易主,连阖府上下的性命安危,怕也只在圣心转念之间。

陈淼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只要郡王安分守己,此事倒也不难。”

这类站在权力顶端的权贵,只要自己不主动走向作死之路,皇室即便只是为了给天下人做个表率,也不会做出过于出格的举动,反而还会对其加以厚待。

毕竟在朝堂权术的逻辑里,安稳的笼络住顶级权贵,既能彰显天家仁德,也能避免因处置不当引发连锁动荡。

这层微妙的平衡,既是皇权对权臣的牵制,也是上位者维系统治的必要权衡。

北静郡王一声长叹,无奈道:“殿下的意思小王明白,可有时危机不在外而在内啊!”

“内?”陈淼指尖着青玉扳指,闻言微微一怔,抬眸看向怅然的北静郡王,问道:“不知郡王所指何事?”

北静郡王喉结滚动两下,指节捏得杯壁发颤,终于艰难道:“殿下也知道……小王自幼身体残缺,实难传承子嗣。”

陈淼恍然,轻叩桌面思忖片刻:“其实这也不是难事,宗祧过继早有先例,旁支择选贤能子弟,既能承郡王香火,也能稳固爵位传承。”

北静郡王苦笑一声,发出沉闷的声响:“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北静王府看似风光无两,实则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小王身有残缺、不能生育的消息走漏……北静王府的声望怕是要一落千丈。”

若仅是过继他不会如此为难,关键在于其中牵扯颇深。

陈淼听见这话,一时无言以对,但也明白北静郡王的意思。

过继子嗣虽然是常例,可北静郡王正值壮年却传出“不能人道”的流言,远比寻常的继承危机更致命。

武勋世家最重血脉悍勇,若当家主君被传“无能”,底下那些跟着祖辈吃沙子的老军头,谁还肯服气?

届时人心浮动,有能耐的都要掂量着换门庭,煊赫一时的北静王府也就是一副空架子。

陈淼端起酒盏浅呷一口,冰凉的酒液在舌尖化作清冽的叹息:“郡王的苦衷,本王心里明白,只是这等事...本王实在爱莫能助。”

这种关乎血脉传承与权势根本的利弊权衡,他如何插手,总不能像变戏法似的,凭空变个嫡子塞给北静郡王吧!

北静郡王眸光骤然亮起,说道:“若殿下肯援手,未必没有转圜余地。”

陈淼眼皮微跳,指尖碾着杯沿凉意,淡声道:“本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哪有这般通天的本事。”

维持北静郡王的威势不难,不过是借势造势罢了,可这一伸手便要卷入武勋派的浑水,何苦去蹚这摊浑水。

再者说了,即便他有这个心,永康帝那儿也不会乐意,这北静郡王哪里那么大的脸,居然敢提这种要求,痴人说梦。

“殿下误会小王的意思了。”北静郡王突然倾身向前,低语两句,压低的声线里透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待他话音落下,陈淼握着酒盏的手猛地一震,琥珀色酒液溅出几滴,凝眸怔怔看着对方面如冠玉的脸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让本王与北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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