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蟹粉酥做好了吗?”
紫瑛推开他,自个歪在软榻上看书。
松枝点了灯,行礼退下给自家小姐拿吃的。
胤禛愣了两息,随后撩袍坐在她身边,伸手把人捞到怀里,抽掉她手中的书,于她鬓角厮磨。
“要惩罚一个人,有很多方式,你今日行径,实在嚣张。”
“若我是你,便先捧着她,将人捧得忘乎所以,在她暴露弱点后,给予致命一击。”
紫瑛气鼓鼓瞪了他一眼,“怎么,我伤了你的女人,你心疼了?”
“来同我兴师问罪来了?”
面对那张肖似故人的容颜,胤禛实在说不出她放肆的话。
紫瑛见他不说话,冷着脸从喉间挤出一丝冷哼。
天生薄情的汉子啊。
这算什么?教自已的女人怎么对付另一个自已的女人?
“你早些休息。”
胤禛自觉无趣,松开她,起身要走。
松枝端来一小碟蟹粉酥,胤禛看了一眼,说:“福晋病体未愈,晚膳又用了蟹,这些,我便拿走吧。”
“胤禛,你混蛋!”
紫瑛抄起个绣花软枕砸过去。
胤禛侧身避开,端着盘子道:“乖一些,中秋节家宴,定准你吃个够。”
紫瑛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蟹粉酥被人端走,又气又恼,“松枝,再去端一盘来。”
松枝正要下去,苏培盛在外间扬声道:“爷吩咐了,今夜不许福晋再吃,若有谁偷偷给福晋拿。”
“明日就打断腿撵出府去。”
紫瑛:“滚!”
一声怒喝,伴着瓷器碎裂之声。
看样子,怕是在屋子里一通乱砸。
苏培盛为难道:“爷!”
胤禛:“让她砸吧,别气坏身子就行。”
苏培盛:“那福晋那边?”
“要怎么上报呢?”
胤禛沉吟片刻,“不用告诉福晋了。”
“海棠院这边缺什么,开本王私库送过去就行。”
他把蟹粉酥交给苏培盛:“赏你了。”
苏培盛看他走远,愣了两下,端着蟹粉酥跟上去。
紫瑛砸够了,正靠在梳妆台边喘气。
她已经收起方才梨花带雨的模样,眼底一片清明。
松枝叫来小宫人收拾满地狼藉,又去续了新烛。
“小姐,您又何必呢,把爷气走了,岂不是便宜后院那些女人?”
紫瑛道:“傻丫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是不会珍惜的。”
“未得时爱若珍宝,得到后便弃之如履。”
松枝担忧道:“万一爷真的不来了怎么办?”
紫瑛笃定道:“他不会。”
死去的姐姐,是他心尖的刺。
他只要想一次,就会疼一次。
这份心疼,足以让她立足。
松枝恍然大悟:“爷必定是爱惨了小姐。”
紫瑛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叫你少看那些闲书,瞧你,没得把脑子都给看笨了。”
松枝嘟囔道:“那些闲书还不是小姐要看的?”
顿了顿松枝又问:“那您白日还问福晋爱不爱四爷?”
紫瑛给她个爆栗,岔开了话题:“别废话了,伺候我梳洗。”
胤禛为了她,杖责了福晋的贴身侍女,又打杀她院子的人。
等宜修回过味来,后院的平衡被打破,怕是要感慨此女定不能留。
她不出手才怪了。
她问宜修,胤禛有没有爱过她?
难道真的是在乎胤禛那点子微薄且不知真假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