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丝毫没有把哥哥的告诫放在心上。
她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哥哥,如果沈玉容那样的人能助你,那我劝你还是上交兵权,自请回封地吧。”
成王面上不高兴,“你这是什么话?”
兄妹俩第一次因为外人而产生分歧。
成王是带着怒气离开的,只是离开前,也没再提起让婉宁放掉沈玉容的话。
随着皇帝身体好转,沈玉容倒是被允许出来,但沈家母女还在犬舍关着。
“殿下,还请你放了母亲和小妹,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
沈玉容下朝归来,面露疲惫。
燕王殿下今日也不知吃错什么药,发了疯上折子参他残害发妻。
他温言款款,试图证明自已在婉宁心里是有地位的,婉宁是爱他的。
回府看过母亲,母亲又哭哭啼啼求他救妹妹。
沈玉容头一次觉得,以自已的姿色,搭上长公主,是个错误的决定。
婉宁心底冷笑,睁着无辜大眼,把玩手中团扇,质问他:“夫妻情分?我和你有吗?”
“成婚前,我告诉你,我有了你的孩子,我要你娶我,你怎么做的?”
“你让我嫁给李谨啊,沈玉容,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让我另嫁他人,你说我们有什么情分。”
婉宁一连串的逼问砸下来,沈玉容险些抓狂。
他试图狡辩:“殿下,那不是没发生的事吗?如果你真的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心尖上的女人,转投别人怀抱。”
“是吗?”
婉宁轻声笑了,正是用膳时分,梅香进来请示在哪里摆膳。
婉宁:“就摆在宁雪居,驸马伺候本宫用膳。”
梅香福身退下,婉宁移到宁雪居,沈玉容为了母亲和妹妹,只好跟随。
长公主份例本就多,加上成王补贴,婉宁的生活可谓奢侈,光一顿午饭,就有三十多道菜。
沈玉容立在婉宁身边,尽心尽力为她布菜。
婉宁每道菜都是浅尝即止,瞧见一旁低眉顺眼的沈玉容,她心起恶作剧。
夹起一枚海参煨鸽子蛋,递到沈玉容嘴边,“驸马乖,吃了它。”
沈玉容:“殿下,臣觉得您比较可口。”
这是他和婉宁闺房常说的话,每每如此,婉宁总会柔成一团水,乖乖就范。
但显然婉宁没有如他想的那样,栽到自已手中。
沈玉容只看见她手上筷子微动,鸽子蛋落下来,滚到他脚边。
紧接着他听见婉宁说:“捡起来,吃了他。”
沈玉容艰难开口:“它脏了!”
婉宁暴怒,甩掉筷子,跳起来对着那张以往让她痴迷的脸,左右开弓扇下去。
“你说谁脏了?”
沈玉容承受她的怒火,跪下请罪:“殿下息怒。”
门外,梅香听着外边的动静,望天叹气。
交代左右伺立的宫女,有点眼力见,殿下折腾驸马的时候,千万不要撞上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后她离开,去了前厅,赵承泽在立在屏风前。
梅香:“燕王殿下,长公主正在同驸马用膳,您要不晚些时候再来?”
“本王茶都吃了四盏,皇姐吃个饭要那么久吗?”
赵承泽手中茶盏,重重落在一旁的金丝楠木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