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雨夜的死亡

林小满的手指在货架上划过，指尖沾着泡面碎屑和灰尘。凌晨三点的便利店像座孤岛，风雨拍打着玻璃门，像是有人在外面敲。

“姐……我喘不上气。”

声音从柜台后传来，沙哑又虚弱。

林小满猛地回头，看到妹妹蜷缩在折叠床上，胸口急促起伏。她几步冲过去，手指搭上小棠手腕——脉搏快得吓人。

“别怕，没事的。”她低声说，转身去拿热水壶。

热水咕噜咕噜烧着，林小满盯着那团白雾出神。药？她们早就不敢指望那些贵得离谱的喷雾剂了。她咬咬牙，撕开一包泡面，倒进杯子里。

“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她把杯子递到小棠手里。

小棠点点头，没说话。

林小满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雨幕。风卷着树叶贴在玻璃上，像一张张扭曲的脸。

突然，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垃圾桶上。

她皱眉，手电筒挂在腰带上，抓起防狼喷雾就往外走。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她踩着积水往前走，脚步声混在雨声里，几乎听不见。

垃圾桶翻倒在地上，旁边躺着一个人。

男人，脏兮兮的衣服贴在身上，脖子上有道针孔，皮肤苍白得发青。

林小满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探向他鼻息。

没有呼吸。

她抬头看向西周，空无一人。

她站起身，正要回去报警，却发现尸体的胸口凹陷下去一块，像是被重物砸过。

她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水洼里不是雨水。

是血。

己经干涸的血迹。

她猛然抬头，死者的脖子上还有第二道伤口。

不像是针孔，更像是牙齿咬出来的。

她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往便利店跑。

电话拨通不到三分钟，警车就来了。

两个警察下车，撑着伞慢慢走近。

“你说发现尸体？”其中一个问。

“对，在外面垃圾桶旁边。”林小满指着方向，“他脖子上有针孔，而且……好像被人咬过。”

警察挑眉：“你确定？”

“我看得清清楚楚。”她说。

另一个警察冷笑一声：“流浪汉死了也值得报警？”

“你们不能这样！”林小满声音拔高，“他的血几乎被抽干了！这不是普通的死亡！”

警察皱眉看了她一眼：“行了行了，我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们慢悠悠走向尸体，连手套都没戴。

林小满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她肩上。

她看着他们掀开尸体的衣服，露出胸口那道奇怪的凹陷。

其中一名警察突然愣住。

“这……这是什么？”

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见一阵窸窣声。

像是纸张被揉碎的声音。

她眯眼望去，尸体不见了。

只剩下一滩湿漉漉的泥水，和几件破烂衣服。

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不可能。

就在一分钟前，它还躺在那里！

“你们……”她开口，声音嘶哑。

两名警察转头看她，眼神陌生又冷漠。

“哪来的尸体？”

“你们不是……刚才还……”

“姑娘，你是发烧了吧？”一个警察皱眉，“大半夜的，我们接到的是误报。”

“可我亲眼……”

“行了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他们收起伞，钻进警车，车灯亮起，碾过水洼。

林小满站在原地，浑身湿透。

她低头看自己手掌，掌心残留着一抹暗红。

那是血。

还是幻觉？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模糊的脸。

那个总爱笑着摸她头的男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她睁开眼，便利店的灯光依旧亮着。

但柜台后的折叠床，空了。

小棠呢？

她猛地冲进去，西处翻找。

没有。

只有那杯泡面，还在冒着热气。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门外，风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