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给柳临发信息，也不见回。
气得一屁股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开始工作。
食材都扔在厨房地上。
留了张纸条，让小美晚饭前做出一桶咸鱼茄子煲，一桶梅干菜焖猪脚。
又不知去哪里浪了！小美嘀咕道。
“你是吴猫猫，对吧？”
“你是谁？”
“给你十斤米和菜，你帮我做事。”
“行，进卧室吧。”
“我要你住到一单元去。”
“你谁啊，是不是有病？”
“是你在群里用中医私人按摩换吃的吧？”
“呃...是啊，”吴猫猫紧张了，她看着眼前的帅男人，陷入了迷茫和空洞，
“你帮我做一件事，没有危险，几天后你就能回家，吃喝不愁，我保证。”
“先给你50斤米。”
“在你厨房。”柳临冷漠的说道，“下午我来找你要回复，你最好同意。”
吴猫猫大脑空白。
她不知道自已陷入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一个帅哥为什么找上自已。
还有，为什么末日里还有长得这么帅的？
厨房里，一袋50斤的大米赫然躺在煤气罐旁边。
“你不怕我不同意吗？”
“你不怕找你按摩的人不给你米？”
“末日里，不投靠任何人的你，猜猜谁最先死？”
“或者，你觉得你能挡住我来杀你？”
柳临的声音越飘越远，像地狱传来的低吼。
终于也被屋外的风雪声吞没。
“上午开会说什么了？”柳临没有跟小美说干嘛去了。
“说要组建守夜巡逻队，今晚开始。”
“好事，你去吗？”
“我怎么去，手无缚鸡之力，哼。”
“倒是你，干嘛去了的？”小美有点“生气”。
“你管不着。”
小美词穷，她知道，这时候最好别再问任何问题，柳临好像有心事。
当天下午，一单元603的对面601住进来一位单身女性。
她会中医推拿，瑜伽也练得好。
当然，技术和服务更是没的说。
这些是柳临以艺术的眼光欣赏了吴猫猫穿着蕾丝瑜伽裤跳舞的视频后得出的结论。
他其实很想体验一次，刚才吴猫猫也说了算是赠送，但万一赖上了还是有点麻烦。
何况已经有了一个拖油瓶。
柳临特别喜欢看穿着瑜伽裤的吴猫猫的背影。
601的门口挂着“祖传推拿 美女瑜伽 三斤大米 全程私密”的广告牌。
“飞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歪嘴阿坤的嘴更歪了。
“坤哥在那里被打，说不定就是阿力那混蛋暗中指使的。”狂膘因为激动和害怕，身上的肉又剧烈的颤抖起来，
“妈的...”
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城中村和商品房小区，无情的末日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边界也模糊了。
之前有充足的物资储备，苟在村里当老大也没所谓，不至于去招惹村外的势力找不自在。
但现在，李飞已经陷入了困境，自从被麻子一把火烧掉仓库消失后，这每天十多张嘴的吃喝拉撒问题，迫在眉睫。
在村里挨家挨户的偷抢，来的太慢。
603那几个女人每天白吃白喝不干活儿，想到这里李飞更是火大，周凌都快玩得有点腻了。
那三个女大学生，一群蛀虫和烂货，还不如身边的卢美兰。
年少不知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还没动手抢阿力那边，自已的手下倒是在侦查的过程中被反打了一顿。
看来。此仇不报不行啊，不然老大的威信丧失，后面队伍就不好带了。
“找阿力，交出人，并赔偿。”李飞也不是完全无脑，做出了一个相对稳妥的决定。
同时还可以试探二单元的实力。
“飞哥，兄弟们都靠你了！”
歪嘴阿坤即使已经哭丧得流出了眼泪和口水，却一直在想着那个披着斗篷的像个瓷娃娃的女生，一定要想办法搞到手。
好像一直是她一个人在门口，看来他家没大人，难道是靠那个棒球棍女人保护她？
那就好办多了。
“飞哥，一定要他们交出那个打我的男人婆！呜呜...”歪嘴哭得极度悲伤。
“至少陪100斤米。”
“飞哥，我一定要那个死八婆跪在我面前帮我物理降温。”狂膘激动的狗叫，满脸通红。
“就凭你这一身肥膘，别人找得到你那玩意儿嘛！”
“哈哈哈...”
一片乌烟瘴气。
黄昏时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二单元。
“快开门！”
“叫你们阿力过来说话。”
李飞率先开口，对着刚“上班”的三人巡逻队说道。
看来有点麻烦，他们都开始组织人巡逻了！
不过问题不大，我有十来个男的还是亡命徒，小区里的人嘛，未必团结，李飞暗暗揣测。
巡逻队很快通知了阿力。
不出三分钟，阿力带着三四个男性悠闲的漫步过来。
后面还跟着精致女凤鸣和单身优质女性赛珠。
俩人一脸的疲惫和轻松，看来刚才过得很愉悦。
“哟。这不是村里的大飞哥嘛！”
“阿力，过去你租我家房子。我对你不错啊，好烟好酒没少共享，你说，现在我的人却在你这里被打，你给个说法！”
阿力透过昏暗的光线，哟，看来是打得不轻。
“到底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阿力觉得这件事，对方未必肯善罢甘休。
“你们二栋一个精壮的男人婆，短头发，凶器是一根棒球棍。”
歪嘴阿坤痛苦欲绝的把事情描绘了一番，包括自已只是带着狂膘过来看看大家过得怎么样，毕竟都是街坊邻居，然后就莫名其妙被棒球棍女一顿暴揍，还说飞哥带的人不堪一击，全部都很下贱之类的种种惨绝人寰的暴行。
声泪俱下。
金像奖！
阿力也陷入了为难，他也知道阿坤向来不是好东西，前几天还听以前村里的朋友说阿坤在夜里强抢了一对母女，还当着孩子的面“就地正法”了那位母亲。
畜生说的话里，有事实，但不多。
如果有个人证物证什么的，那就好打发多了。
毕竟自已是要靠智力成为王的男人啊。
哪像这帮乡野匹夫，就知道喊打喊杀。
“谁知道那个拿棒球棍的短发女人？当时还有谁在场？”
雨夹雪好像又开始下了，风刮得更紧。
两方人马都缩了一下脖子，恶狠狠的怒目相视。
“谁认识打人的？”阿力又大声问。
“力哥，他们说的好像是我们501的钟筱筱。”
“你确定？”
“八九成吧，我看着他经常舞弄一根棒球棍，刚好也是短头发。”
“你们有个漂亮小姑娘也全程都看到了。”歪嘴阿坤急于为自已讨个公道，怪叫着。
“那肯定是202那个小贱人！”精致女插嘴。
“妈的，惹谁不好，傻逼。”阿力在心底一阵叫苦。
经过几次组队外出，他也感觉到二栋这边不好忽悠，特别是202，那个男人基本不说话，有事都是找他家小女孩说。
要不特别弱，要不特别强！
如果弱，不可能靠小女孩就能过得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她俩衣食无忧的状态吧？
阿力犯了难。
李飞后面的周凌高了兴。
麻子没搞定你，这次李飞出马，看你这个靠着男人对自已鼻孔朝天的小同学今天往哪里跑！
周凌迫不及待想要看着小美受到凌辱的样子了。
“凤鸣，你跟老孙头，分别去把二楼的小姑娘和钟筱筱叫下来。”
“把事情速战速决，太冷了。”
说完，阿力发信息叫多了十个人，去了天井另一头等着，以防不测。
“我说飞哥，上次你村里那大火怎么回事？”
等待时，阿力开始闲聊，缓和气氛。
“麻子那个杂种，卷了老子的东西，还放火...”
“这么吃里扒外的反骨仔？”
“找到的话宰了他！”李飞啪嗒啪嗒抽着烟，双眼瞪得血红。
阿力，笑眯眯的看着他。
漫天飞雪里，都看不太清对方的实力。
楼上下来人了，前面是精致女凤鸣和老孙头。
后面是当事人钟筱筱和见证人小美。
最后面，还站着一个人，清瘦的脸庞和像看着死人般的同情眼神。
等走到跟前，众人狠狠咽了下唾液。
“！”周凌一脸嫉妒和幸灾乐祸。
“这小娘们儿太精致漂亮了。”
“二单元的单花？不，大概是全球的球花吧”
“要是弄我那屋里，到死都不下床！”
阿力这边也心跳加快，末日里哪会有保养的这么好的女生，虽然曾经白天见过，但夜幕下的小美就像是一位黑夜精灵，照亮所有人的眼睛和黑暗的角落。
“这么看，5楼这女人屁股很结实啊，”柳临啧啧道，“身上好像也没有赘肉。”
“就是女人气少几分，”柳临忍不住又多瞄几眼钟筱筱，“但应该很能干！”
小美要是知道柳临此刻的心思，估计恨不得“打死他”。
“小美女。你说说怎么回事？”
“哦，好的，事情就是我准备开门倒垃圾，就听到这两个人在过道里说这个姐姐长得漂亮，然后就冲上去，一个抓姐姐的胸部，一个抓姐姐的屁股，然后...就打起来了。”
小美闪着水灵灵的眼睛，一脸天真和懵懂的看了看阿力，然后转身躲到柳临身后。
“混蛋！”晚饭前，小美看柳临一下午都不说话，就故意穿了一身女仆装梳了双马尾，还穿上过膝白丝袜逗他。
结果刚穿好没多久，就有人敲门。
柳临就让他套上长款羽绒服和长裤出门了。
还顺手摸了一把丝袜里面。
小美差点腿一哆嗦没站稳。
“你撒谎。臭女人，你再说一遍...”阿坤的嘴被气得更歪了。
“那还有没其他的证人或者证据？”阿力问道。
这下，陷入了尴尬，监控设备早就坏了，何况这种几十年楼龄的老旧小区走廊上也不会有监控。
李飞的脸色很难看。
他必须得做决定，这也是立威的好机会。
都末日了，谁还讲证据，讲的是他妈谁拳头硬。
卢美兰包括她家的超市被自已抢过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说阿力，人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好歹给点赔偿。”
“对，赔我们两百斤米。”
“这个女人我们也要带走。”
“那你过来试试，死肥猪！”钟筱筱不屑又恶狠狠的瞪着狂膘。
“还有你，歪嘴垃圾，遗传的长相吧。”501的女人抓住阿坤的缺陷，肆意的侮辱他全家上下。
一秒钟沉默。
“我C你妈，去死吧，死男人婆...”
阿坤率先扬起西瓜刀，怒吼一声，劈了过来。
“都给我去死！”李飞带着众小弟也猛的冲上前。
混战开始了，双方的攻击凌乱而猛烈，每一次打击都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他们仿佛是仇深似海的敌人。
拳脚飞舞，刀棍横行，不停的发泄出压抑已久的怒吼声，更是试探着对方的实力。
有人呼喊着，有人咒骂着，有人惨叫着，所有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暴力，失去了理智，只剩下野兽般的本能。
双方都使出了全力，场面十分惨烈。
阿力的后背被菜刀劈了两下。
李飞的左腿不知被谁的匕首刺中。
歪嘴阿坤握西瓜刀的手被球棍打断，而狂膘则靠在墙角，有人在他的水桶肚子上开了个口子。
钟筱筱的胸口又开始隐约痛了，不知是被黄毛踢的旧伤未愈，还是刚才腰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自来水管。
不过还好，那黑暗的夜空中明晃晃的一刀，幸好没有砍中自已。她转身看见持刀的混混被202的男人一个手刀击中了喉咙，正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继而被柳临一脚踹晕过去。
她感激的看着他。
柳临心想，这“钟无艳”的真圆啊。
其余双方各小弟亦分别负伤。
没有分出绝对的胜负。
“你们他妈给我等着！”
李飞看着陆续赶来的二单元其他住户，丢下一句没任何营养的老套的话。
小美早就被柳临从台阶上拉到二楼过道，然后一直躲在楼道角落里。
透过栏杆向下看去，她对上了周凌的眼神。
那里透露着怨毒、不甘和诅咒，就像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施法的丑陋女巫。
小美急忙收回目光，她要找柳临。
然后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