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自请进了大牢。
楚云深派人将他们看好,等忙完这里的事,再把他们押回京城。
韩寒着急的进来,“大人,白蔚兮不见了。”
听到这话,楚云深面色一沉,快步往他房间走去。
房间整洁有序,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韩寒在外面发现了一小截迷烟,他让楚云深看。
楚云深用手指轻捻了下,很纯正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自已查到的事,看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大牢里的人看好,然后继续在城外施粥,现在城里交给你。”
韩寒心里有疑惑,却不敢违抗命令。
“是。”
可他心里还是担心楚云深的安危,想陪在楚云深身边,却被他拒绝了。
“三天后带兵来山上找我。”
楚云深的命令不容拒绝。
韩寒只得遵从。
另一边的白蔚兮被悄悄拐到了山上。
东阳山坐落在苏,青两城相邻处,地势纵横,易守难攻。
越来越多的人落草为寇,被逼无奈上山。
而山上的土匪并不是一伙的,有一批人是最近才来的。
“这些粮食我们东阳山的人占七成。”东阳山的二当家吴忠把手中的大刀重重放在桌子上,他脸上那道贯穿整张脸的疤显得更加吓人。
柳叶不慌不忙的打开扇子,花花绿绿的衣服衬得他更像个妖孽。
“二当家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当时你们请我们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的声音轻柔,嘴角带笑。
二当家看自已的恐吓没起作用,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大当家。
大当家是个面容干净的小伙,他没说话,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人。
笑着打圆场,“两位兄弟,我们山寨这么多人都等着吃饭,要不咱四六分?”
“行。”
见状,吴宇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煞神没意见就行,他这山寨老弱妇孺居多,这些粮食还能维持一段时间,最近听说新来的钦差在城外施粥,来他山上的人都少了许多。
“老三呢?”
吴忠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吴宇面色凝重,“两位先在我这寨子里休息。”
就在柳叶他们准备下去,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大,大当家的,那个,那个之前下山的兄弟,现在好多都发热,呕吐,身上还起了脓疱,好像,好像是……!”
天花。
所有人心里浮现出这两个字。
他们都傻眼了,囔囔道:“这怎么可能?”
吴宇先安抚手下的弟兄们,“去看看。”
“大当家。”
如果真是天花,现在就应该通知寨子的人离开。
吴宇带着人去了他们的住处,可是领头的人越走越偏,带着他们往山寨的牢房走。
“你带我们去哪?”
吴宇停下脚步。
葛三颤颤巍巍的说:“大当家,是三当家让我们看守牢房的,在…在牢房里,他们就发病了。”
他不敢说谎,可实在是瞒不住了。
三当家又不见踪影。
如果真是天花,那就完蛋了。
吴宇脸色越来越不好,他知道有些人在背着他偷偷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进了牢房他才知道这些人有多过分,数不清的少男少女,还有小孩。
他越往里走,里面的声音越大。
“妈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二强靠近面前的女子,身上的疼痛让他的欲望更盛。
“别哭了,我来疼你。”
沐雪衣衫褴褛,她满脸泪痕,那一双眼眸中满是惊恐,死死地盯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人。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不断往后退缩,却发现身后已无退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危险一步步逼近。
在她对面牢房的白蔚兮死死盯着他们,只要他再上前一步,他手里的匕首就会刺穿他的脑子。
“啊啊啊啊…”
鲜红的血液喷了沐雪一脸。
二强的头颅滚在了地上,凸起的眼睛骇人至极。
沐雪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大当家扔掉手里的刀,冷冷的眼神一扫,冲着那几个人喝道:“说吧,跟着吴勇,你们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个人刚看到二强的惨状,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大当家,我,我就是心痒痒,那姑娘长得好看,您,您就不喜欢那种娇娇弱弱的姑娘,我,我就想去讨来当媳妇儿,所以,所以就……”
石头吓得头一个招了。
他长相普通,看着年纪不小了,一副憨厚的模样,但那双眼睛滴溜溜的,心虚的很。
“混账东西!”吴忠怒不可遏,当场踹了他一脚,石头被他踹的呕出一口血来。
“还有呢?”
吴宇语气淡淡的。
却更让人害怕,他们都忘了这个像读书人的大当家才是最狠的。
几个人低着头不敢说话,最后还是那个叫李四的梗着脖子说:“大,大当家,我们都是听三当家的做事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三当家说这些女人赏个我们,我们这才…这才……”
石头感觉自已的脸很痒,他忍不住挠了挠,挠了一脸的血,对死的恐惧让他连滚带爬的到吴宇脚边,“大当家,救救我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吴宇看着他们的症状,与天花无疑。
“你们到底帮吴勇做了什么事?”
他们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要是说了,他们只会死的更快。
“贩卖人口,强抢民女,打劫朝廷粮食,无恶不作,大当家的,这不是你们身上的标签吗?”
他们不说,白蔚兮说。
吴宇这才把目光转向他。
“你们走吧。”
“想走?晚了,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这时,一个满脸毒疮的女子摇摇晃晃的走出来。
扶着木桩勉强站着,冷笑的看着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我让你们给我陪葬!”
众人齐齐朝着那女子看去,他竟不知他的山寨多了这么多人。
那女子脸色惨白,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鬼,满身死气,眼里只有狰狞的恨意,
“你们真是畜生,与官员勾结还不够,还把我们扔在这里,受人凌辱,该杀。”
她摸索着抓到脖子上的一个竹哨,突然用尽全力吹响了竹哨。
“你想做什么?”大当家冷冷的盯着她。
那姑娘只是惨烈的看着他:“我被这些杂碎侮辱,哈哈哈哈!既然这样,你也别怪我,临死也要拉着你们垫背了!”
她说完,众人便听到了周围淅淅索索的声音,不消片刻功夫,便有手持长刀弓箭的官兵,快速的将整个寨子给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