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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幼儿园初体验与姐姐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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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把握爱意
作者:
若离汐
本章字数:
7240
更新时间:
2025-06-25

时间滑到程阳三岁,终于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家里提前几个月就开始铺垫,小星更是以“过来人”的身份,绘声绘色地向弟弟描述幼儿园的滑梯、玩具和点心时间,拍着小胸脯保证:“别怕,姐姐在隔壁班,有事找我!”

开学第一天,程远和许嘉怡一起送两个孩子。小星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牵着还有些懵懂的弟弟,熟门熟路地走进幼儿园大门,把弟弟交给老师后,还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阳阳要听老师话哦,姐姐放学来接你!”然后才蹦蹦跳跳跑向自己的班级。

看着女儿潇洒的背影和儿子被老师牵着小手、一步三回头的模样,程远和许嘉怡心里五味杂陈。回到家,少了程阳这个永动机,屋子显得格外安静。许嘉怡收拾着玩具,突然有些不习惯:“阳阳不在家,还真有点空落落的。”

程远笑着揽住她的肩:“享受一下难得的清净吧,晚上接回来,保证又是鸡飞狗跳。”

然而,这份“清净”带来的不仅仅是轻松,还有一丝微妙的“失落”,尤其对小星而言。

下午放学,小星像往常一样冲出教室,习惯性地想去隔壁班门口等弟弟,却猛然想起弟弟就在自己班旁边的托班,而且托班放学比她们晚十分钟。她独自背着书包走到幼儿园门口等妈妈,看着其他小朋友被哥哥姐姐牵走,或者兴奋地讨论着一起回家玩什么,一种被“落下”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

当许嘉怡带着终于接到、正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见闻的程阳出现时,小星跑过去,习惯性地想牵弟弟的手,却被程阳躲开了。小家伙正沉浸在新环境中认识新朋友的兴奋里,挣脱姐姐的手,跑到前面去追一只蝴蝶。

小星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弟弟小小的、不再依赖她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晚上吃饭时,程阳眉飞色舞地说着新认识的“豆豆”(又一个豆豆)和“朵朵”,小星插不上话,闷头扒着饭。

“姐姐,幼儿园的滑梯可高了!你敢不敢玩?”程阳突然转向小星,带着点炫耀的语气。

小星撇撇嘴:“切,我中班就玩腻了,我们现在玩的是攀岩网!”

“攀岩网是什么?”程阳好奇地问。

“就是…就是很高的网子,要爬上去,可厉害了!你太小了不能玩。”小星故意说,带着点找回“优越感”的小心思。

程阳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求助地看向妈妈:“妈妈,我也想玩攀岩网…”

许嘉怡赶紧打圆场:“阳阳还小,等长到姐姐这么大就能玩了。姐姐是在教你呢。”她悄悄给小星使了个眼色。

小星接收到妈妈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欺负”弟弟了,别扭地夹了块弟弟爱吃的鸡蛋放进他碗里:“快吃饭吧,吃完饭姐姐给你讲幼儿园的攀岩网。”

程阳立刻又高兴起来:“好!姐姐讲!”

“失宠”的错觉与新的联结

程阳很快适应了幼儿园生活,有了自己的小圈子。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黏着姐姐,放学后也更喜欢和同小区的小朋友在楼下疯跑。小星放学后则有了更多的作业和课外兴趣班(她迷上了绘画),属于自己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表面上,姐弟俩似乎“各玩各的”,冲突减少了。但许嘉怡敏感地察觉到,小星有时会看着弟弟和其他小朋友玩得很开心而默默走开,或者在程阳兴奋地分享幼儿园趣事时,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甚至偶尔会故意“挑刺”。

“妈妈,你看弟弟又把玩具扔得到处都是!”

“阳阳,你吃饭能不能别吧唧嘴?吵死了!”

“他的画好丑哦,颜色都涂到外面去了!”

许嘉怡明白,这不是小星变得刻薄了,而是她内心深处在经历一种微妙的调整。弟弟的独立和“疏远”,让她这个曾经被强烈需要的姐姐,感受到了一丝“失宠”的错觉。

一个周末的下午,小星在房间里专心画一幅水彩画,准备参加学校的比赛。程阳在客厅自己玩积木。突然,“哗啦”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程阳惊天动地的哭声。

小星冲出去一看,原来是程阳想拿放在高柜上的一个金属汽车模型(程远的收藏品之一),垫着小凳子去够,结果连人带凳子摔了下来,模型也砸在地板上,轮子都摔掉了一个。

许嘉怡正在阳台晾衣服,闻声赶来。程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摔坏的汽车:“车车…爸爸的车车…坏了…” 他不仅摔疼了,更害怕爸爸生气。

小星看着弟弟哭得通红的小脸,又看看地上摔坏的模型,心里那点别扭瞬间被心疼取代了。她没等妈妈开口,就蹲下来,先检查弟弟有没有摔伤:“摔疼哪里了?给姐姐看看。”确认没有大碍后,她拿起摔坏的模型,仔细看了看:“别哭了,姐姐看看能不能修好。”

她跑回自己房间,拿出她的“百宝箱”(里面装着各种胶水、贴纸、小工具),尝试把轮子粘回去。许嘉怡在一旁安抚程阳,看着女儿专注修理的侧脸,心里暖暖的。

虽然粘得有点歪,轮子转动也不那么灵活了,但总算“完整”了。小星把“修好”的车递给还在抽噎的弟弟:“喏,好了。下次想要高处的东西,一定要叫大人帮忙,知道吗?”

程阳接过车,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谢谢姐姐…姐姐最厉害了…”

那一刻,小星心里那点若有若无的失落感,被弟弟全然依赖和崇拜的眼神驱散了。她发现,即使弟弟有了新朋友,即使他不总是黏着自己,但在弟弟害怕、受伤、闯祸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最信任的,还是她这个姐姐。而她也本能地想要保护他、帮助他。这种联结,比单纯的陪伴玩耍更深沉。

“讨厌”与“最爱”的奇妙共存

日子在忙碌与琐碎中继续。小星升入了小学三年级,课业压力开始显现,情绪也更容易波动。程阳则进入了“狗都嫌”的西岁,精力旺盛,主意大,破坏力强,且正处于物权意识敏感期,“我的!”“不给!”是口头禅。

冲突不可避免地升级了。

一次,小星花了整整两天时间,用超轻黏土精心制作了一个森林小屋场景,准备作为自然课的手工作业。她小心翼翼地把作品放在书桌最里面,千叮咛万嘱咐爸爸妈妈和弟弟不要碰。

结果,就在她下楼倒杯水的功夫,回到房间,看到的却是程阳正拿着她捏的小兔子和小鹿在“打仗”,森林小屋的屋顶被掀开,栅栏倒了一片!

“程阳!!!”小星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你动我的东西!你把它弄坏了!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她愤怒地冲过去,一把抢回自己的黏土小动物,眼泪夺眶而出。程阳被姐姐的怒火吓懵了,也哇哇大哭起来:“我只是想玩一下!姐姐小气鬼!”

许嘉怡和程远闻声赶来,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和两个哭成泪人的孩子。程远赶紧抱起儿子安抚,许嘉怡则心疼地查看女儿的心血之作。

“妈妈!你看他!他每次都这样!他根本不在乎我的东西!我恨死他了!”小星扑进妈妈怀里,哭得浑身发抖,那句“最讨厌你”、“恨死你”脱口而出。

许嘉怡抱着女儿,心里像被揪着。她知道小星说的是气话,但这样激烈的言辞还是让她心惊。她没有立刻指责小星,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发泄。

等小星哭声渐歇,许嘉怡才轻声问:“小屋还能修复吗?妈妈帮你一起?”

小星看着被毁掉的作品,绝望地摇头:“来不及了…明天就要交了…” 委屈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那天晚上,家里的气氛异常低沉。小星拒绝和弟弟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程阳也蔫蔫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晚饭都没吃几口。

深夜,小星因为口渴起来倒水,经过爸爸妈妈虚掩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阳阳不是故意的,他下午还悄悄问我,姐姐的手工是不是很漂亮,他想看看…”是爸爸的声音。

“我知道,小星也是气狠了,那作品她花了太多心血…”妈妈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平衡,太难了…”

小星站在门外,心里堵堵的。她想起弟弟下午好奇又小心翼翼想碰不敢碰的样子,想起他闯祸后害怕的眼神,想起他平时有好吃的总会给她留一份…心里的气,好像消了一点,但委屈还在。

第二天早上,小星顶着黑眼圈起床,发现她的书桌上,那个被毁坏的森林小屋旁边,多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画。画上是两个火柴人手拉手,旁边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勉强能看出是房子轮廓的东西,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姐姐 对不起 我爱你 阳阳”。旁边还放着她最爱吃的草莓味小熊软糖。

小星拿起那张画,看着上面笨拙的道歉和表白,鼻子一酸。她走出房间,看到程阳正扒在门框边,怯生生地看着她,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和期待。

小星走过去,把软糖塞进弟弟手里,故意板着脸说:“下次再敢动我东西,我就把你的奥特曼全藏起来!”语气却己经软了下来。

程阳眼睛一亮,知道姐姐“原谅”他了,立刻扑上来抱住姐姐的腿:“姐姐最好了!我最爱姐姐了!”

小星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轻轻拍了拍弟弟毛茸茸的脑袋。

“最讨厌”和“最爱”,在这个吵吵闹闹、磕磕绊绊的成长岁月里,竟然可以如此奇妙地共存。也许,这就是手足最真实的模样——前一秒恨得牙痒痒,后一秒又忍不住想护着他;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始终留着最柔软的位置给他。

许嘉怡和程远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打扰。他们知道,姐弟俩用自己的方式,又一次在冲突后找到了和解的桥梁。而这座桥梁,会在未来无数的风雨和阳光中,变得越来越坚固,成为彼此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支撑。他们的故事,就在这烟火气十足的日常里,细水长流地书写着关于爱与成长的永恒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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