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CBD顶层办公室内，林耀将冰袋按在红肿的脚踝上，液晶屏幕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警方昨夜突袭一处非法实验室，查获大量医疗设备..."
"废物！"他猛地将遥控器砸向屏幕，画面顿时变成雪花点。身后站着的黑衣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出。
"林总。"秘书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文件，"这是今早收到的，陈明德教授向医学会提交的调查报告初稿..."
林耀一把抓过文件，越看脸色越阴沉。报告中详细记录了克隆实验的每一个细节，甚至附有实验室照片和受害者血液样本分析。
"老东西！"他咬牙切齿地将报告撕得粉碎，"马上联系《医学前沿》的主编，就说我要赞助他们下期的特刊。"
秘书小心翼翼地问："还是关于中医副作用的专题吗？"
"不。"林耀露出阴冷的笑容，"这次的主题是'传统医学与现代的冲突'，重点报道那些所谓'神医'非法行医致死的案例。"他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特别是...天医门。"
落地窗外，朝阳将整个东海市染成血色。林耀的目光落在远处东海医院的方向，那里正有救护车闪着灯驶入急诊通道。
"秦墨现在在哪？"
"根据监视组报告，他今早去了苏氏集团总部，己经待了三个小时。"
林耀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让办公室温度仿佛骤降："看来我们的苏总恢复得不错？通知实验室，把3号样本激活。"
秘书脸色骤变："可是林总，3号样本还没通过稳定性测试..."
"照做就是。"林耀按下桌上的隐藏按钮，一面墙缓缓移开，露出里面冷藏的数十支蓝色药剂，"既然他们喜欢多管闲事，那就让游戏更有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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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秦墨正在白板上画出一幅复杂的人体经络图。
"寒髓散的毒性会沉积在奇经八脉的交汇点。"他圈出八个穴位，"常规检测查不出来，因为毒素呈现周期性活跃。"
苏清雪裹着羊绒披肩，脸色仍有些苍白："周期性？"
"每月农历十五月圆时，潮汐引力变化会引发毒素波动。"秦墨放下记号笔，"这也是为什么你的症状总是周期性发作。"
会议室门被推开，陈教授抱着一摞资料匆匆进来："查到了！林氏医药五年前在南美收购了一家稀有矿物公司，主要开采的是一种叫做'蓝晶石'的矿石。"
他摊开一份化验报告："这是我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样本分析，寒髓散的主要成分就是提纯后的蓝晶石粉末。"
秦墨接过报告，眉头越皱越紧："这种矿石...《天医本草》里记载过，叫'寒月砂'，古人用来制作防腐剂。"
"防腐？"苏清雪突然捂住嘴，"所以他们用这个做克隆实验..."
陈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更可怕的是，我调取了近三年东海市的死亡档案，发现有二十七例死因与寒髓散中毒症状高度吻合。"
"二十七条人命..."苏清雪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秦墨突然抬头："陈教授，这些死者生前是不是都参与过某种药物试验？"
"没错，都是林氏医药旗下制药公司的志愿者。"陈教授调出平板电脑上的名单，"最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家属事后都收到巨额赔偿，并且签署了保密协议。"
会议室陷入沉默。落地窗外，一只灰鸽落在窗台上，歪头看着室内三人。
秦墨突然起身："我们需要更多证据。陈教授，能弄到那些死者的尸检报告吗？"
"几乎不可能，大部分遗体都己经火化。"陈教授犹豫片刻，"不过...我有个学生在司法鉴定中心工作。"
苏清雪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是林耀。"
秦墨和陈教授交换了个眼神。苏清雪按下免提键，林耀慵懒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出院了？怎么不通知老朋友一声？"
"有事？"苏清雪声音冰冷。
"别这么冷淡嘛。"林耀轻笑，"只是想提醒你，明天就是董事会对新药项目投票的日子。作为大股东，你应该会出席吧？"
苏清雪看向秦墨，后者微微点头。
"当然。"她答道。
"太好了。"林耀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记得穿厚点，会议室空调...可能会有点冷。"
电话挂断，苏清雪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秦墨立刻握住她的手腕把脉，脸色骤变："毒素活性在增强！"
陈教授急忙凑过来："这不可能，昨晚明明己经..."
"是心理暗示。"秦墨快速取出银针，"林耀故意提到'冷'，触发她的潜意识反应。"他转向苏清雪，"放松，深呼吸。"
银针刺入合谷穴的瞬间，苏清雪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好厉害的心理操控..."陈教授惊叹，"这己经超出医学范畴了。"
秦墨收起银针："在中医里，这叫'情志致病'。林耀显然研究过这一点。"他看向窗外，那只灰鸽还停在原地，"我们得加快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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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秦墨独自走在老城区的小巷里。转过三个弯后，他突然闪进一家不起眼的中药铺。
"三钱龙眼肉，五分红景天。"他对柜台后的老者说。
老者头也不抬："龙眼肉要福建的还是广西的？"
"福建的性温，适合寒症。"
老者这才抬头，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秦小子，你惹上大麻烦了。"
后堂帘子掀开，走出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正是仓库里救过他们的那个克隆体。她现在己经换上了普通女孩的装扮，只是眼神依然空洞。
"她怎么样？"秦墨轻声问。
"魂魄不全，三魂七魄缺了地魂。"老者摇头，"天医门的'安魂针'也只能暂时稳住。"
秦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试试这个，我在《鬼门十三针》残卷里找到的方子。"
老者打开布包，里面是十三根泛着幽蓝光泽的银针："寒铁针？你从哪..."
"师傅给的保命物。"秦墨苦笑，"现在救人更重要。"
女孩安静地坐在角落，突然开口："他们在看着你。"
秦墨浑身一僵："谁？"
"穿黑衣服的人。"女孩指向窗外，"三个，街对面面包车里。"
老者迅速拉下卷帘门："从后门走，我替你拖住他们。"
秦墨却摇头："不，正好将计就计。"他凑到老者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眉头紧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秦墨抱着一个木盒匆匆离开药铺，故意在面包车前放慢脚步。果然，他刚拐进下个巷口，三个黑衣人立刻跟了上来。
巷子越走越深，路灯逐渐稀疏。当秦墨走到一处死胡同时，黑衣人迅速围了上来。
"秦医生，林总想请你喝杯茶。"为首的黑衣人亮出电击棒。
秦墨抱紧木盒："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黑衣人按下电击棒开关，蓝光噼啪作响。
就在他们扑上来的瞬间，秦墨突然扬手撒出一把粉末。黑衣人顿时咳嗽不止，眼前一片模糊。
"石灰粉？!"为首者怒吼。
"不，是白芷粉加薄荷脑。"秦墨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专治眼高手低之症。"
三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同时一痛，栽倒在地。阴影中走出三个穿着同样黑衣的人——赫然是陈教授和两名便衣警察。
"录音都拿到了？"秦墨问。
陈教授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足够以绑架罪起诉了。"他踢了踢昏迷的黑衣人，"不过这些小喽啰恐怕不知道多少内幕。"
秦墨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针灸包："没关系，钓鱼才刚开始。"他看向远处林氏大厦的轮廓，"明天董事会才是重头戏。"
夜风吹过小巷，卷起一张残破的报纸，头条赫然是《传统医学再惹争议：老人服用中药后肝衰竭入院》。秦墨捡起报纸，在记者署名处看到了熟悉的媒体名称——《医学前沿》。
"动作真快啊。"他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远处大厦顶层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