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检查站的混乱己经持续了三个小时。李队长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防疫人员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在检查站大厅里喷洒消毒剂。地面上散落着数十只蚂蚁尸体，每一只都被标记了编号。杨站长坐在救护车后厢，手臂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得像纸。
"它们不是普通的蚂蚁，"杨站长的声音嘶哑，"那些畜生给蚂蚁注射了某种兴奋剂，让它们能携带超过自身体重十倍的毒品。"他颤抖着接过李队长递来的水杯，"最可怕的是，它们会主动攻击特定目标——所有穿制服的人。"
防疫帐篷里，生物专家正在解剖一只蚂蚁尸体。显微镜下，蚂蚁的神经节上附着着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蓝色晶体。"这是改良版的EC-7，"专家指着显示屏，"混合了纳米级控制芯片，能让昆虫按照预设路线移动。"
李队长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苏晴发来一张照片——从康复中心内部系统截取的运输记录，显示每周都有"实验样本"送往一个坐标点：北纬22°15'，东经98°45'。
"孟东军事基地，"李队长低声自语，"雷洪的老巢。"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西个小时。当GPS显示距离目标还有两公里时，李队长命令停车。他掏出望远镜，远处山坡上的废弃军事基地在暮色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奇怪的是，基地外围的铁丝网上挂着崭新的"生化危险"警示牌，门口的岗亭里隐约有人影晃动。
"不是说这里废弃了吗？"同行的特警队长放下望远镜，"看那些监控摄像头，都是近两年才安装的新型号。"
李队长做了个分散前进的手势。八名特警分成两组，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向基地两侧移动。他自己则带着技术员小张，沿着一条干涸的排水沟接近主建筑。
排水沟尽头是一扇锈蚀的铁栅栏。小张用液压钳剪断锁链时，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栅栏后面是条向下的楼梯，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小爪子挠抓金属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束照下去，李队长的胃部一阵抽搐——楼梯下方的空间里，排列着上百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十几只白鼠，它们疯狂地在笼子里转圈，眼睛在黑暗中泛着不正常的红光。更可怕的是，每只白鼠的后颈处都嵌着一块微型芯片，上面刻着△-7的标志。
"老天......"小张捂住口鼻，"它们在同步动作。"
李队长示意小张拍照取证，自己则继续向里探索。穿过一道气密门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圆形大厅。墙上贴满了脑部扫描图和神经传导图谱，中央控制台上摊开一本实验日志。李队长戴上手套，翻到最新一页：
"第137次群体意识控制测试成功。注射抗体后，实验体表现出高度同步性。下一步：人类临床试验。备注：使用0715原始样本效果最佳。"
日志旁边放着一个老式相框，照片上是年轻的雷洪和一个男孩站在实验室里。男孩手里拿着注射器，表情麻木。李队长凑近细看，发现男孩的耳廓缺了一小块——正是左耳。
"队长！过来看这个！"小张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冷藏室里，数十个试管架整齐排列着蓝色药剂。最里侧的保险柜门虚掩着，里面是一个标着"0715原始样本"的金属盒。盒子里的注射器己经空了，但针头上残留的一滴干涸血迹在紫外灯下依然泛着微弱的荧光。
"这是......"小张的声音发抖，"二十多年前的注射器？"
李队长刚想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紧接着是特警队长的吼叫："撤退！所有人立即撤退！"
他们冲出冷藏室时，圆形大厅的喷淋系统突然启动，但不是水——淡蓝色的雾气从天花板喷涌而下。小张不小心吸入一口，立刻剧烈咳嗽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
"毒气！戴面具！"李队长拽着小张往外冲。经过控制台时，他看到监控屏幕上，那些笼子里的白鼠全部首立起来，前爪以完全相同的频率拍打着笼门。
排水沟出口处，特警队长正在清点人数。他的面罩上沾满了蓝色液体："我们被发现了，东侧发现武装人员！"
枪声突然从基地方向传来。李队长掩护着小张撤退时，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身后的树干上炸开一团木屑。借着月光，他看到山坡上有十几个黑影正快速移动——那些人影的动作出奇地一致，像是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木偶。
越野车在弹雨中疾驰离开。后座上，小张的瞳孔己经变成不正常的蓝色，嘴里不断重复着一组数字："3...15...98..."
李队长猛踩油门，后视镜里，废弃军事基地的轮廓渐渐模糊。但那些诡异的同步人影，和笼子里疯狂的白鼠，却像噩梦般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