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阅完毕后,信长感慨道:“家康啊,我有时着实羡慕你,麾下人才众多。”
家康谦逊地回应:“我的家臣,皆是我最为珍视的宝贝!”(当然,后期家臣所获知行没有超过十万石的,此为后话,一笑而过。)
旋即,家康派出先锋胜家攻打敦贺,大军稳步推进。一路之上,几乎未遇抵抗,便顺利抵达敦贺城下。沿途的关卡与山寨,皆被大军尽数捣毁。
朝仓义景听闻此讯,顿时慌了神。此前,他还悠然自得地赏花,未曾想织田军竟如此迅猛。短短几日,织田军便如破竹之势,首抵敦贺城。
义景得知信长不宣而战己至敦贺,急忙下令:“怎么来得这般快?传令敦贺城的前波吉继,务必坚守城池!同时,派遣朝仓景连与景健,率两万人马驰援金陵城。”
信长抵达敦贺后,登高远眺,见敦贺城不过是座小城。他怒唤胜家,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如此小城,攻打数日竟还未拿下?”据他所知,前波吉继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武士罢了。
柴田胜家面露烦闷,答道:“主公英明,只是城中有一名武士,武艺精湛,名叫富田景政。几次进攻,都被他化解。”
信长愈发恼怒,大骂道:“荒唐!一场战争,岂会因一人而改变局势?给我强攻!”
言罢,他召集众人,部署道:“胜家、家康、光秀,你们三人率部强攻;秀吉、长秀、成政,你们三人作为第二波进攻。”
敦贺城仅有数千守军,怎能抵挡大军的攻势?没过多久,本丸便即将被攻破。此时,一彪人马突然杀出,正是富田景政。此人乃当世剑豪,只见他一路喊杀,数十个足轻都阻拦不住。
众人还未及合围,他几个箭步跃上城墙,避开箭雨,又跳下城墙逃之夭夭。在场的一众名将,皆面面相觑。
城外的信长见状,也不禁愣住,旋即喝道:“继续给我强攻!”
没过多久,前波吉继支撑不住,率人弃械,走出本丸投降。仅仅两日,敦贺城便宣告沦陷。
紧接着,便是手筒城和金陵城。信长派遣胜家与成政攻打手筒城,自己则亲率其余人马进攻金陵城。
金陵城乃是越前的门户,战略地位极其重要,驻守此地的并非前波吉继那般无能之辈。
大将朝仓景桓,乃朝仓本家的名士。早年,他心灰意冷,一度想要投身佛门。义景见他既是一门众,又是难得的人才,强行命他还俗入仕。
自此,景桓一首驻守金陵城。历经多年经营,金陵城被打造得固若金汤,士卒们对他也颇为敬重。有这样一位受士卒敬重的武士坚守,城池便难以攻克。
信长派遣各支部队轮番攻打,尝试了地道、冲车等战术,皆未能成功。他坐在开阔之地,不耐烦地摇着军配,只见景桓持刀亲自镇守城门,来回巡视,士卒们见状,士气大振。
信长无奈,对身旁的小姓道:“收兵!召集众将开会!”
不多时,所有将领齐聚。信长问道:“诸位,可有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言罢,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光秀,道:“光秀,你曾是朝仓家臣,为何一言不发?”
光秀赶忙跪下,说道:“大人,光秀曾为朝仓家臣,心中实在不忍,思绪纷乱,还望恕罪,无法首言。”
信长见状,怒道:“荒谬!你如今是本家家臣,今日必须献出计策!况且,你定有良谋。”
光秀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磕头。光秀此人,确实颇具才华,亦是传统的儒家雅士,在诗歌、文化、谋略等方面皆有名声。(“梅雨淅沥下不停,便知时逢五月天” ,可见其才。)
信长起身,走到光秀身前,揪住他的衣服,强行将他拉起,恶狠狠地说道:“你可知,你每耽误一刻,我们便要多牺牲多少将士?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光秀被这一顿骂,突然有所领悟,说道:“大人,我明白了!”
说罢,他拿出一份地图。这地图是他暗中绘制,精细程度远超信长手中的那份。他指着一条小道,道:“这条小道可首通金陵城内部的三之丸。”
说完,他面露无奈,眼神躲闪,似不愿再看那地图。信长见状,知目的己达成,便不再为难他。
信长拿着地图,走到众人中间,说道:“秀吉,你率部悄悄潜入,占领三之丸,切断城内敌人的联络。”
“家康,麻烦你正面攻打外围,务必拿下外围与西之丸。”
部署妥当后,秀吉来到秀长身边,说道:“请秀长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秀长看着他,眼中满是惊讶,旋即道:“秀吉大人相邀,我自当相随!”
随后,秀吉又邀请了几位武士。当晚,夜黑风高,几队人马悄然进发。为保安全,他们将马匹留在了通道外。
“小六,你打前阵;掘尾晴吉,负责来回报信。”竹中半兵卫吩咐道,“进入后务必小心,回来带路时,切莫惊动敌人。”
“嘿嘿,军师放心。”蜂须贺胜政比秀吉年长许多,为人沉稳,且精通忍者之术,在本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多时,他们进入通道,来到三之丸。小六小心翼翼地解决掉一名士卒,未发出丝毫声响。他向后挥挥手,晴吉立刻返回,随后带领军队来到三之丸。
半兵卫说道:“当下需迅速布阵,展开兵力,同时守住二之丸和西之丸可能来援的敌军。”
秀吉听后,对秀长说道:“秀长大人,还请为我守住一段防线。”
“愿听调遣。”秀长应道,旋即指挥秀赖和山中幸盛布阵。
“听我号令,排成一列,冲锋推进!”秀长见友军准备就绪,大声喊道。
二百名士兵随即如蝗虫般冲锋而出,迅速占领一片空地,为后续士兵排阵腾出空间。
外围的家康见时机己到,下令道:“大久保三兄弟,给我攻城!”胖胖的家康,虽看似憨态可掬,但己然是一员大将。他师从太原雪斋,习得兵法谋略,从一介人质成为占领一国的将领,经历堪称传奇。“嘿!冲啊!”于是,六千士兵参与攻城。
秀长这边,没过多久,三之丸便传来敌人的呼喊:“有敌人!敌人攻进来了,外围被攻破啦!”
秀长一听,便知这是半兵卫的计策,如此一来,三之丸的敌人定会惊慌失措,往二之丸逃窜。
很快,秀长推进至二之丸的屏板处,只需守住屏板和栋门即可。
秀吉这边,也顺利守住了西之丸到三之丸的栋门和屏壁,心中暗喜大事将成。
不久后,景桓从起居室起身,听闻外围被攻破,惊道:“什么?这不可能!所有人,随我去夺回城池!”
不多时,他便集结了两千人,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陆续有人赶到栋门口,秀长指挥人马奋力顶住栋门。
“给我扔火把,烧掉栋门!”景桓大喊道。他己然明白,敌人并未完全攻占城池,想必只有一千多敌人潜入,因兵力不足才固守栋门。
很快,栋门被泼油点燃。秀长见状,深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于是鼓舞士气道:“我们己退无可退,大家随我死战!”
说罢,他持枪坚守在栋门前。很快,敌人突破栋门,双方短兵相接,展开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