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妍,你这样纠缠,还不如干脆首接抓我去坐牢吧!”苏沐白有些无语地说道。
手术室的灯光突然暗了一下,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吴晓妍的手按在枪套上,指节泛白,"苏沐白,"她的声音比手术刀还冷,"你以为我不敢?"
菲奥娜的行李箱"咔嗒"弹开,露出底层的手枪和欧元现钞。
"吴检察官,"她的德语口音让中文变得锋利,"慕尼黑那边等您的医疗签证批复。"
蓝眼睛扫过苏治国苍白的脸,"病人撑不过今晚。"
苏沐白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腰间狰狞的疤痕。"2015年7月12日,"他的指尖戳进伤口,鲜血顺着腹肌流下。
"我在缅甸挨枪子的时候..."染血的手指突然指向吴晓妍的检察官徽章,"你在给王书记的儿子补课!"
钟若曦的执法记录仪突然掉在地上,镜头摔裂的声响像枪声。"吴检..."
她的制服裙摆扫过地上的血迹,"首播信号..."
窗外闪过一道闪电,将手术室照得惨白。
吴晓妍的检察官证啪地掉在地上,内页夹着的照片滑出来——
年轻的她正在给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讲解法律条文,背景是省委家属院的书房。
"那是王书记安排的卧底任务!"她的指尖掐进掌心,留下半月形血痕。
"为了查他儿子在茅台股票的内幕交易..."婚戒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你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
苏沐白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手术器械叮当作响。
"精彩!"他抓起地上的执法记录仪残骸。
"所以吴检察官是潜伏在纪委的卧底?"碎裂的镜头映出他扭曲的脸,"那为什么冻结我父亲的账户?"
菲奥娜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德语咆哮声在寂静的手术室里回荡。
她挂断后脸色煞白:"慕尼黑大学撤销了医疗邀请。"
她的金发扫过染血的欧元,"因为...因为吴检察官刚签发了红色通缉令。"
江薇嫚的Saint Laurent高跟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声响。
"学长..."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国际刑警官网,苏沐白的照片赫然在列,"他们说你操纵茅台股价..."
"区区两千万操纵万亿市值的茅台?"
苏沐白抓起手术刀扎在病历板上,刀柄剧烈颤动,"这栽赃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他的目光扫过吴晓妍的肩章,"检察官同志,你的法律素养呢?"
吴晓妍突然拔出手枪,枪口在苏沐白和菲奥娜之间游移。
"我有证据。"她的声音带着细微颤抖,"王书记儿子账户的交易记录..."
枪管反射着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和你父亲的资金往来完全同步。"
钟若曦突然插入两人之间,她的制服被菲奥娜的行李箱划破。
"吴检!"她的指尖夹着张记忆卡,"执法记录仪刚才拍到..."
目光扫向窗外暴雨中的黑影,"王书记的人在外面装了窃听器!"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王书记的伞尖戳在门槛上,雨水顺着伞面滴成一条线。
"小吴啊,"他的目光扫过菲奥娜行李箱里的欧元,"国际刑警的同事等你签引渡文件呢。"
苏沐白突然抓起手术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吴晓妍,你不是要抓我吗?"
刀刃在喉结上压出血线,"来啊,亲手给我戴手铐!"鲜血顺着锁骨流进染血的衬衫,"就像十年前在女溪河边..."
吴晓妍的手枪突然调转方向,对准了王书记的胸口。
"2015年7月12日,"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缅甸那批医疗设备的真实报关单..."
枪管纹丝不动,"就在您儿子瑞士账户的保险箱里。"
菲奥娜的卫星电话再次响起。
她接听后,蓝眼睛突然亮起来:"慕尼黑大学重启医疗邀请!"
德语单词像连珠炮,"条件是...吴检察官必须亲自陪同患者前往!"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长鸣。
苏治国的嘴唇蠕动着,吐出模糊的音节:"茶叶...箱子..."苍老的手指向菲奥娜的行李箱,"底下..."
江薇嫚突然扑过去掀开箱子的夹层。
在一叠欧元下面,赫然是张泛黄的货运单——"捐赠人:吴晓妍,接收人:女溪镇卫生院",日期显示:2015年7月12日。
"精彩。"王书记的伞尖在地上画着圈,"伪造文件可是重罪。"
公文包啪地弹开,露出里面的红色文件夹,"特别是...冒充国家工作人员签名。"
苏沐白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抓起染血的账本翻到第七页,残缺的签名处突然多了行小字:"经手人:实习检察官吴晓妍"。
"2015年我还是实习生..."吴晓妍的手枪纹丝不动,"没有审批权限。"
她的婚戒在枪柄上泛着冷光,"这个签名是王书记您亲手伪造的。"
窗外警笛声大作。
钟若曦的对讲机里传出杂音:"各单位注意,目标持枪拒捕..."她的制服肩章突然被菲奥娜扯下,露出下面的窃听器。
"演得不错。"菲奥娜用德语咕哝,将窃听器扔进消毒液。
"现在可以真动手了。"她的手伸向行李箱底层的手枪,却被苏沐白按住。
"吴晓妍,"苏沐白突然平静下来,"你首接抓我去坐牢吧。"
他的指尖擦过她持枪的手腕,"这样你好再找个公子哥当老公。"
染血的衬衫下摆扫过父亲的病床,"老子现在是拿你没办法,无招了..."
手术灯突然爆出火花,将所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在这明灭的瞬间,吴晓妍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2015年7月12日,"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在仰光机场等你到凌晨..."
保险打开的咔嗒声清晰可闻,"最后只等来一辆血淋淋的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