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苏沐白站在门前整了整领带，指节在门板上叩出三声清脆的响动。
门内传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绷紧的神经上。
"请进。"汪语晗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苏沐白推门而入，迎面扑来一阵馥郁的香水味——
前调是佛手柑与黑醋栗的清新，中调却转为晚香玉与茉莉的妩媚，尾调沉入檀香与琥珀的暖意。
这香气如有实质般缠绕上来，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苏台长，坐。"汪语晗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傍晚的霞光为她曼妙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裙摆刚好包住，黑色丝袜包裹的双腿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让小腿线条绷出优美的弧度。
苏沐白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汪语晗转身时裙摆荡起的波浪，又迅速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假装研究茶几上那盆蝴蝶兰。
"苏台长觉得这花如何？"汪语晗突然倾身向前，胸前的深V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一缕卷发垂落在锁骨处。
她指尖轻抚花瓣，指甲是的车厘子色，"昨天刚空运来的，据说在夜间会散发特殊香气。"
苏沐白不动声色地向后靠了靠："汪台对花卉也这么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汪语晗轻笑，红唇间露出洁白的贝齿，"只是喜欢...美好的事物。"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踩着猫步绕到苏沐白身后的酒柜，"喝点什么？我这里有瓶不错的波尔多。"
"不必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苏沐白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时跳出吴晓妍发来的消息：「实验室数据己提交，想你了」。
他迅速锁屏，却注意到汪语晗的目光在他无名指的戒痕上停留了一秒。
"晚间档的节目安排，苏台有什么建议？"汪语晗端着两杯红酒走来，裙摆擦过苏沐白的膝盖，在他身旁坐下。
沙发凹陷的弧度让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她身上香水的中调在体温烘烤下愈发浓郁。
苏沐白接过酒杯，刻意避开她涂着红色甲油的指尖。
"我认为可以配合《法治在线》播出《人民的名义》，形成普法宣传矩阵，数据显示，同类题材联动能提升17%的观众留存率。"
"真是...专业的建议呢。"汪语晗抿了一口酒，唇印留在杯沿，"不过黄金时段播反腐剧，广告商会同意吗？"
她突然倾身，胸口几乎贴上苏沐白的手臂，"除非...有足够有力的理由。"
苏沐白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红酒的醇香与香水味混合成危险的信号。
他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省委宣传部刚下发加强法治宣传的通知，这是最好的执行方案。"
"通知是死的，人是活的。"汪语晗的手指不知何时搭上了他的领带，指尖轻轻着真丝面料，"苏台这么优秀的人才，窝在电视台可惜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钟书记上周找我谈话，说省委政策研究室缺个副主任..."
苏沐白猛地站起身，领带从汪语晗手中滑脱："汪台，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要去审《法治在线》的样片。"
"急什么？"汪语晗不慌不忙地交叠起双腿，丝袜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听说你女朋友在瑞士？异国恋...很辛苦吧？"
她意有所指地晃了晃酒杯，"年轻人在上升期，总要做出些...取舍。"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钟若曦清脆的声音穿透进来："苏台长！技术部说AI法庭系统出bug了，虚拟法官一首在重复'被告长得太帅有罪'！"
汪语晗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迅速与苏沐白拉开距离："进来。"
钟若曦推门而入，马尾辫随着动作轻晃。
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牛仔外套，内搭白色T恤和短裙，青春洋溢中又带着几分俏皮。
看到室内的场景，她眼睛微微睁大："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苏沐白如蒙大赦，快步走向门口，"正好我也要去技术部，汪台，节目方案我稍后发邮件给您。"
走廊的冷气让苏沐白长舒一口气。
钟若曦小跑着跟上他，小声嘀咕："苏台长，汪台今天喷的香水能熏死一匹马，你居然能坚持十分钟..."
"别胡说。"苏沐白板起脸，却忍不住勾起嘴角，"技术部真出bug了？"
钟若曦狡黠地眨眨眼："我黑进了系统后台，给虚拟法官加了点'个性'。"
她突然压低声音，"汪语晗最近约谈了好几个年轻男主管，据说有两个己经调去省里了...苏台长小心哦，你这块'肥肉'可是香饽饽。"
苏沐白敲了下她的额头："少看些八卦新闻，多研究节目策划。"
"遵命！"钟若曦夸张地敬了个礼，又突然凑近，"对了，吴姐姐什么时候回国？我们系的女生都想见她呢！"
苏沐白掏出手机，锁屏上是吴晓妍在实验室的自拍："下个月吧，她导师..."
手机突然震动，菲奥娜发来一条消息：「Surprise！我们买了明天的机票，晓妍说要突击检查某人的'贞操'。PS：她最近学了瑞士军刀用法。」
苏沐白的表情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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