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的瞬间,林砚秋侧身避开走廊尽头射来的子弹。夜莺的身影如鬼魅般从转角闪出,双枪连发压制住徐婉仪的护卫。林砚秋趁机冲进套房,却见徐婉仪正将一沓文件塞入壁炉,火苗舔舐着纸张,“华北通敌名单”几个字在火舌中扭曲变形。
“住手!”林砚秋举枪逼近。徐婉仪转身时,珍珠项链随着剧烈的喘息晃动,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悬在打火机上方,脸上挂着疯狂的笑:“林先生,你以为抓住我就能结束?那些人根深蒂固,等日本人......”
爆炸声突然从楼下传来,整栋建筑剧烈摇晃。夜莺撞开房门冲进来,头发被硝烟熏黑:“日军特战队包围了宾馆!”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束穿透窗帘,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网。
徐婉仪趁机抓起桌上的手枪,却被林砚秋一脚踢飞。两人在满地狼藉中扭打,林砚秋瞥见壁炉里未燃尽的纸片,上面“重庆联络点”的字样若隐若现。他猛地掐住徐婉仪的手腕,将她的脸按向滚烫的炉壁:“说!还有哪些内鬼?”
“做梦......”徐婉仪突然咬向他的手臂,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千钧一发之际,夜莺的子弹擦着林砚秋耳畔飞过,击碎了徐婉仪身后的花瓶。徐婉仪趁机挣脱,抓起藏在旗袍开衩处的匕首刺来,却被林砚秋反手握住刀刃,鲜血顺着手臂流下。
“咔嚓”一声,林砚秋折断匕首,将徐婉仪抵在墙上。她精致的妆容被汗水晕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杀了我,那些人也会......”
“他们会付出代价。”林砚秋从怀中掏出微型相机,对准她惊恐的脸按下快门,“这是你叛国的最后证据。”
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日军特战队己经攻到楼层。夜莺将一枚烟雾弹扔向走廊,拉起林砚秋就跑:“从消防通道!戴老板的人在后门接应!”浓烟中,徐婉仪的尖叫混着枪声传来,林砚秋回头望去,只见她被几名日军护着往反方向逃窜。
三人在黑暗的楼梯间狂奔,林砚秋感觉手中的相机越来越沉。转过拐角时,迎面撞上一队日军。夜莺迅速甩出绳索缠住对方脖颈,林砚秋趁机夺过步枪扫射。弹壳落在台阶上叮当作响,血腥味与硝烟在狭窄的空间里弥漫。
后门的铁门被撞开的瞬间,晨光倾泻而入。戴老板的卫队开着装甲车冲破包围圈,子弹打在车身钢板上溅起火花。林砚秋被拽上车时,看见徐婉仪正被塞进日军首升机。她隔着玻璃朝他冷笑,举起手中不知何时抢到的账本——那本记录着无数秘密的账本封皮,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别担心。”夜莺擦去脸上的血污,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烧焦的名单残页,“这是从壁炉里抢出来的,足够挖出剩下的内鬼。”她望向远处渐渐升空的首升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徐婉仪跑不掉,我保证。”
装甲车在重庆的街巷中疾驰,林砚秋望着车窗外忙碌的人群,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黑暗再长,也挡不住天亮。”他握紧相机,里面的胶卷不仅是徐婉仪的罪证,更是无数牺牲者用生命换来的希望。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做“举火人”,就永远不会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