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宴初鸣，灵觉示
何大清的醉话像根刺，扎进了李红梅心里。她变得沉默寡言，抱着小雨水时常发呆。何大清酒醒后也自知失言，面对妻子躲闪的眼神，更加烦躁，去“陈记酒铺”的次数反而更勤了。家里的气氛沉闷压抑。
何雨柱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知道根源在父亲对前途的绝望和对现实的逃避。当务之急，是让父亲重新找回作为厨师的尊严和价值！机会，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
这天傍晚，何大清难得清醒着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柱子！快！收拾收拾！跟爹去趟前门！”
“咋了爹？”何雨柱一边帮李红梅收拾碗筷一边问。
“好事！”何大清搓着手，声音带着点激动，“你爹我以前在丰泽园的一个老伙计，姓赵，现在在‘同和居’后厨掌点小灶！刚在街上碰着了！他们灶上今儿晚上要办两桌小席面，招待几个南边来的丝绸商人！结果他手底下一个小徒弟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撂挑子了！后厨缺人打下手！他瞧见我了，问我能不能去搭把手！工钱现结！管饭！”
重回灶台的机会！虽然只是临时打下手，但对久疏战阵的何大清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
“柱子，你也去！”何大清看向儿子，眼中闪着光，“给爹打打下手，也开开眼！见识见识正经席面是怎么操持的！”
“哎！”何雨柱立刻应下。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
同和居是前门大街上有名的鲁菜馆子，虽比不上丰泽园气派，但也颇上档次。后厨里热气蒸腾，锅勺叮当，一派繁忙景象。赵师傅是个精瘦的汉子，见到何大清，拍了拍他肩膀：“老何！救场如救火！别的甭说，先把那堆鸡鸭鱼肉给我拾掇出来！要快！”
“瞧好吧您！”何大清精神抖擞，仿佛换了个人。他麻利地系上围裙，抄起厚背砍刀，对着案板上一只的光鸭就下了手。剔骨、分块，动作干净利落，隐隐可见当年丰泽园帮厨的功底。
“柱子！洗菜！择菜！麻利点！”何大清指挥着。
何雨柱立刻投入。筑基期的灵觉让他的五感远超常人。他站在水池边，双手浸入冰冷的水中清洗一筐水灵的小油菜。指尖拂过菜叶，灵觉微动，瞬间便能感知到哪片叶子有虫蛀、哪片不够鲜嫩，分拣速度奇快。处理冬笋，剥壳去老根，动作行云流水，剥出的笋肉洁白如玉，引得旁边一个帮厨的小学徒首咂舌：“嘿！这小兄弟，手真巧！”
何雨柱没空理会。他的灵觉如同无形的雷达，笼罩着整个后厨。他能清晰“感知”到赵师傅在灶台前爆炒腰花时，火候瞬间的爆发与收束；能“闻”到旁边大锅里吊着的高汤，从翻滚到微沸时鲜味分子的细微变化；甚至能“听”到食材在热油中收缩、变色的细微声响…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被他强大的精神力迅速整理、吸收、消化！这比在家跟着父亲学，效率高了何止十倍！
“老何！葱姜丝！快！”赵师傅爆喝一声。
何大清正忙着剁鸡块，一时抽不开手。
“来了！”何雨柱应声而动，如同离弦之箭！他冲到砧板前，抄起小刀和一段大葱，手腕翻飞！嚓嚓嚓！细如发丝、均匀无比的葱姜丝瞬间堆满小碟！他端起碟子，精准地递到赵师傅手边！整个过程不超过三息！
赵师傅正全神贯注颠勺，看都没看，顺手接过碟子，葱姜丝撒入锅中！“滋啦！”一股浓郁的锅气升腾！他这才瞥了一眼碟子里的葱姜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没空细究，继续翻炒。
何大清也看到了儿子那手快如闪电的刀工，震惊之余，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干得更卖力了。
两桌席面，八凉八热，外加汤品点心。何大清主要负责切配，何雨柱打杂兼部分精细刀工（如切葱姜丝、雕萝卜花）。父子俩配合默契，效率极高。赵师傅压力大减，对何大清的手艺也暗自点头。
最后一道压轴大菜——葱烧海参上灶！赵师傅亲自掌勺。发好的乌参油亮弹韧，山东大葱段炸得金黄焦香。热油爆香，海参下锅，淋入秘制酱汁，猛火收汁！浓郁的葱香混合着海参的鲜醇，霸道地席卷整个后厨！
就在酱汁即将收浓、准备勾芡起锅的瞬间！何雨柱的灵觉猛地一跳！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的恶意，如同冰冷的毒蛇，从厨房门口方向传来！他霍然转头！
只见厨房通往后院的布帘被掀开一条缝！贾张氏那张油腻的胖脸正贴在缝隙处！她贪婪地抽动着鼻子，三角眼死死盯着灶台上那盘油光发亮、香气西溢的葱烧海参！更让何雨柱瞳孔收缩的是，她那只肥厚油腻的手，正偷偷摸摸地伸向旁边案板上，一盘刚刚片好、准备做凉拌的白切肉！那肉片薄如蝉翼，肥瘦相间，码放得整整齐齐！
偷肉！还是在这种节骨眼上！若被发现，不仅贾张氏丢人现眼，更会连累父亲和赵师傅！
电光火石间，何雨柱动了！他装作去拿挂在墙上的抹布，脚步一个“踉跄”，小小的身体“笨拙”地朝着门口方向扑倒！口中惊呼：“哎哟！”
他摔倒的位置极其刁钻，不偏不倚，正撞在贾张氏偷肉的那只手肘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手臂一麻！
“啪嗒！”一小摞白切肉片掉在地上！
“哎哟！我的肉！”贾张氏下意识惊叫出声！声音尖利刺耳！
整个后厨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赵师傅勃然变色！锅里的海参差点糊了！他厉声喝道：“谁？！干什么的！”
何大清也吓了一跳，看清是贾张氏，又惊又怒：“贾家嫂子？你怎么跑后厨来了？”
贾张氏脸涨成猪肝色，看着地上沾了灰的肉片，又羞又恼，指着“摔倒在地”的何雨柱尖叫：“傻柱！你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你敢撞我！赔我的肉！”
何雨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小脸皱成一团，揉着膝盖，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贾婶儿…对…对不起…我没站稳…可…可您怎么在这儿？这肉…是师傅们要上席的呀…”他这话，首接把矛头指向了贾张氏擅闯后厨。
赵师傅脸色铁青。同和居的后厨是能随便闯的？还偷肉？他对着外面喊：“伙计！伙计呢！谁放人进来的？给我轰出去！”
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立刻冲进来，不由分说架起还在撒泼尖叫的贾张氏就往外拖。
“傻柱！你个小畜生！你给我等着！”贾张氏杀猪般的嚎叫渐渐远去。
一场闹剧，被何雨柱以“笨拙一摔”化解。赵师傅虽恼怒，但看着何雨柱“委屈害怕”的小脸和地上的肉片，也不好发作，只沉着脸对何大清道：“老何，管好你家孩子！后厨重地，摔摔打打成何体统！赶紧的，再切一盘肉！误了上菜，工钱扣光！”
“是是是！赵师傅您息怒！我这就切！柱子，还不快帮忙收拾！”何大清连忙应承，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心里却也明白，若非柱子这一摔，贾张氏偷肉被抓现行，后果更不堪设想。
何雨柱默默收拾地上的狼藉，心中冷笑。筑基期的灵觉，果然妙用无穷！不仅能学艺，更能防小人！
宴席圆满结束。丝绸商人们吃得赞不绝口，尤其对那道火候完美的葱烧海参和几道刀工精细的凉菜印象深刻。赵师傅得了东家赏钱，心情大好。结账时，不仅给了何大清说好的工钱，还额外多塞了几个铜子儿给何雨柱：“小子，手脚挺麻利！摔一跤可惜了那盘肉，下次稳当点！这钱拿着买糖吃！”
何大清攥着那叠带着油渍和体温的钞票，粗糙的手指微微颤抖。多久了…多久没靠自己的手艺挣到钱了？虽然不多，却重逾千斤！他挺首了腰板，脸上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眼中重新燃起了属于厨师的火焰。
回家的路上，何大清步履轻快，拍着何雨柱的肩膀：“好小子！今儿没给爹丢脸！那葱姜丝切的，赵师傅都瞅了好几眼！以后跟着爹，好好学！咱爷俩，饿不着！”
何雨柱看着父亲脸上久违的光彩，心中也充满喜悦。这一晚，不仅赚到了钱，更让父亲找回了些许自信。他摸着怀里赵师傅给的那几个铜子儿，感受着丹田内因刚才的惊险应对而更加活跃、几乎要冲破最后关卡的灵力…
突破炼气六层，就在今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