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厨艺启蒙,空间生鲜
初冬的北平城,像个被胜利抽干了力气的巨人,物价这头疯牛非但没被勒住缰绳,反倒借着“接收”、“欢庆”的由头,撒开蹄子撞翻了天。粮店门前的长龙一日长过一日,绝望的哭嚎和兵痞的呵斥成了背景音。金圆券?那玩意儿擦屁股都嫌硬!黑市成了唯一的活路,可那粮价,看一眼都能让何大清心口抽抽着疼。
何家小屋的炕柜深处,锁着柱子两次“藏锋”黑市得来的百多斤粗粮,还有空间里那堆的红薯土豆。这是压箱底的命根子。明面上,饭桌上的糊糊依旧稀得能照见人影,麸皮和野菜唱主角。可何大清和李红梅的气色骗不了人,小雨水蜡黄的小脸也透出点红润。
“光靠老天爷赏口剩饭,不成!”这天晚饭后,何大清没像往常一样蹲门口发愁。他解开墙角蒙尘的布包,一排保养得锃亮的刀具露了出来——片刀、砍刀、剔骨刀,刀锋在昏黄油灯下闪着幽冷的弧光。他拿起最趁手的那把厚背片刀,手指拂过冰凉的刀身,眼神像枯柴遇了火星,倏地燃起光:“柱子!从明儿起,爹教你真本事!颠勺、刀工、火候!谭家菜的底子,爹教你入门!甭管世道多乱,有这手艺在身,走哪儿都饿不死!”
何雨柱心头滚烫。他等这天太久了!名正言顺学厨艺,是他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更是空间产出“光明化”的绝佳外衣!“爹!我学!”他答得斩钉截铁,眼中光芒灼灼。
小厨房成了父子俩的战场。油灯昏黄,何大清化身严师:“握刀!手腕是根轴!食指压刀背,拇指扣刀柄!不是让你攥锄头!”他将一根粗壮的白萝卜(用空间红薯跟走街串巷的菜贩换的)墩在案板上,“看好!推!拉!腕子发力!刀要稳,劲儿要匀!片儿出来得薄!得透亮!厚薄得像一个模子磕出来的!”
何雨柱屏息凝神,炼气五层顶峰(无限接近筑基)对身体精妙的掌控力展露无遗。手腕稳如磐石,下刀精准如尺。锋利的刀刃切入萝卜,“嚓嚓”声清脆均匀。一片片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萝卜片雪花般整齐码开。
何大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刀工…这稳当劲儿…这悟性!他当年切萝卜丝足足磨了仨月!柱子这才头一回摸刀啊!“好小子!”他忍不住拍案,惊喜溢于言表,“有老子当年那股劲儿!不!比老子当年还强!是块顶灶的好料!”
何雨柱憨厚一笑,继续专注练习。筑基期的灵觉让他清晰感知着萝卜的每一丝纹理、刀刃切入的毫厘角度、力道的微妙变化,每一次下刀都是对父亲动作的完美复刻。
火候课紧接着登场。灶膛里柴火噼啪,何大清指着跳动的火焰:“大火爆炒,锅气要冲!文火慢炖,汤色得清!火候差一头发丝,味儿能差出二里地去!”他边讲边示范。
何雨柱立在灶旁,筑基期的灵觉如同最精密的温度计。“感知”着火焰每一丝跳跃,温度传递的细微差异,铁锅受热的均匀程度。他试着拨弄风门,调整柴火位置,竟很快将火势稳在何大清要求的“文武火”之间。何大清再次看得啧啧称奇,首呼老天爷赏饭吃。
灶火的暖意驱散着屋外的严寒。李红梅抱着小雨水坐在炕沿,听着久违的、属于“家”的叮当声和父子俩的问答,脸上是安宁踏实的笑。小雨水也咿咿呀呀,小手朝厨房方向挥动。
空间里,何雨柱的意念也没闲着。小池塘区域,最初捞回的十几尾寸长小鱼苗和零星河虾,在富含灵气的池水中竟己繁衍出可观的一群!手指长的鲫鱼、草鱼苗灵活穿梭,指甲盖大小的青虾抱着一团团晶莹的卵。意念扫过岸边草丛,当初丢进去的蚂蚱、蟋蟀也形成了稳定的小族群,蹦跳鸣叫,生机勃勃。
“是时候了。”何雨柱心念一动。几条最的鲫鱼、一小捧活蹦乱跳的青虾瞬间脱离池水,悬浮空中。无形的灵力利刃闪过,刮鳞、去鳃、挑虾线一气呵成。意念操控下,鱼虾迅速脱水,变得干硬。
深夜,万籁俱寂。何雨柱溜进厨房。意念微动,几条处理好的小鱼干、一小撮干虾米落入瓦罐。加入清水,盖上盖子。灶膛里温热的草木灰被引燃,小火慢煨。
天蒙蒙亮时,一股极其鲜美的气息顽强地钻出瓦罐缝隙,丝丝缕缕飘散在西合院清冽的空气中。这鲜香,在寡淡的冬日清晨,霸道得如同在所有人鼻尖挠了一把。
贾家窗户“哐当”推开,贾张氏顶着鸡窝头探出,三角眼贪婪地抽动:“香!鲜死个人!谁家熬鱼汤了?缺了大德的!大清早勾人馋虫!”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也循着味儿聚到中院,目光齐刷刷钉在何家小灶台那冒热气的瓦罐上。
何大清刚开门,就被贾张氏堵住:“何大清!行啊!藏着掖着吃独食!熬的什么仙汤这么香?拿出来给大伙儿开开眼!是不是又走了狗屎运?”
“放屁!”何大清又气又急,“柱子昨儿在护城河冰窟窿边捡了几条冻僵的小鱼苗,还有几个虾米!给孩子娘熬口汤下奶!哪来的鱼汤!”他下意识护住瓦罐。
“冻僵的小鱼苗?骗鬼呢!”贾张氏拔高嗓门,“小鱼苗能有这鲜味儿?我看就是大鱼!何大清,你心肠忒黑!赶紧的,分一碗出来!不然就是心里有鬼!”她蛮横地伸手要掀盖子。
“贾张氏!”后院传来一声沙哑的断喝。龙老太太拄着拐杖,脚步竟比平日快了几分,浑浊的眼睛刀子似的刮过贾张氏,“红梅奶孩子,喝口鱼汤怎么了?碍着你肠子了?你那鼻子属狗的?闻着腥就往上扑?再敢闹,老婆子这就去街道办,让王主任评评你这搅家精的理儿!”
王主任的名头像道紧箍咒。贾张氏脖子一缩,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灰溜溜钻回屋。易中海等人也讪讪散了。
何家小屋里,瓦罐揭开,奶白色的汤汁翻滚,几尾小鱼干和虾米沉浮其间,鲜香扑鼻。何雨柱给爹娘各盛了一碗。汤汁入口,那股难以言喻的纯净鲜美瞬间熨帖了肠胃,连日积攒的寒气似乎都被驱散。何大清咂咂嘴:“怪了…几条小鱼干…咋能鲜成这样?”
“许是熬得时候长,火候到了。”何雨柱憨憨一笑,低头喝汤。灵泉滋养的小鱼虾,其鲜美远非寻常可比。
风波刚平,更大的锣声在中院炸响——铛!铛!铛!
“全院大会!各家当家的,都出来!”刘海中挺着肚子,官威十足地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