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变孤儿,藏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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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铜钱油腻,府门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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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变孤儿,藏锋十年
作者:
爱吃水饺的东皇太一
本章字数:
8530
更新时间:
2025-07-09

油腻的铜钱,带着当铺特有的、混合着陈年灰尘和劣质油脂的古怪气味,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死死攥着,硌着掌心破溃的水泡,带来一阵阵清晰的刺痛。

沈逸佝偻着背,像一抹被西市喧嚣冲刷上岸的污秽泡沫,拖沓着脚步,汇入朱雀大街上汹涌的人流。他脸上依旧是十年不变的呆滞茫然,嘴角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眼神涣散地望着前方某个虚无的点。唯有那只攥着铜钱、藏在破旧袖筒里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成了。

玉佩脱手了。

那枚足以将他碾成齑粉的烫手山芋,连同那具无名小乞丐的尸体,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被暂时抛入了更加幽暗、更加凶险的漩涡深处。老当铺那张橘子皮般扭曲的老脸,那双因认出印记而瞬间被恐惧吞噬的浑浊黄眼…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烙印,清晰地刻在沈逸脑海深处。

那印记…究竟是什么?

能让一个在西市阴暗角落混迹几十年、见惯了腥风血雨、连皇家之物都敢伸手的老鬼,瞬间吓成那副模样?

那枚玉佩真正的主人…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沈逸的灵魂深处,那个属于成年人的核心,在冰冷的深渊底部无声地翻滚着。危机并未解除,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更致命的形式潜伏下来。他就像在悬崖峭壁间走钢丝的盲者,刚刚躲过一道明枪,脚下却踏入了更加深不见底的暗流。

“滚开!臭傻子!挡你爷爷的道了!”

一声粗暴的呵斥伴随着一股酒气和汗臭扑面而来!一个醉醺醺的彪形大汉,肩头扛着半扇油腻的猪肉,如同移动的肉山,横冲首撞而来,蒲扇般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搡向沈逸的肩膀!

劲风扑面!

沈逸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吹拂的落叶,极其“自然”地顺着那股搡来的巨力踉跄着向旁边跌去!动作笨拙夸张,嘴里发出惊恐的“嗬嗬”声,手中的几枚铜钱“叮叮当当”掉落在肮脏的青石板路面上,滚进路边的污水沟里。

“妈的!晦气!”那醉汉看也不看被他搡倒在地、浑身沾满泥污的沈逸,骂骂咧咧地扛着猪肉扬长而去。

过往的行人有的哄笑,有的摇头,更多的则是冷漠地绕开。

沈逸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摸索着,嘴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将散落在污水沟边缘的铜钱一枚枚捡起,在破衣服上胡乱擦拭着,紧紧攥回手心。他挣扎着爬起来,脸上、身上沾满了泥点和污水,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他不再停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缩着脖子,抱着胳膊,拖着更加蹒跚的脚步,朝着苏府后角门的方向,加快了挪动的速度。那几枚沾着污泥的铜钱,被他攥得死紧,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

西市的喧嚣渐渐被甩在身后。越靠近苏府所在的城西权贵区域,街道变得越发宽阔整洁,行人衣着也越发光鲜,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牲畜粪便和廉价脂粉的混合气味,而是若有若无的熏香和草木清气。巡逻的金吾卫士兵盔甲鲜明,步伐整齐,冰冷的目光扫过街道,带着审视的意味。

沈逸低着头,尽量让自己融入街道边缘的阴影。他那身破旧肮脏的打扮和痴傻呆滞的神情,在这样整洁肃穆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同锦绣华服上的一块污渍,引来更多不加掩饰的鄙夷和避让。

终于,苏府那熟悉的、并不起眼的后角门在望。

然而,就在距离角门还有十几步远的一条僻静小巷口,沈逸佝偻前行的脚步,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他空洞的眼神,如同最隐蔽的探针,瞬间扫过巷口深处。

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挑着空水桶的年轻杂役,正靠在巷子深处斑驳的墙壁上,似乎在歇脚。那杂役背对着巷口,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沈逸认得那身衣服,认得那水桶——那是苏府后厨负责挑水的杂役王三。

王三平日里最是聒噪,嗓门洪亮,干活时总喜欢哼些俚俗小调。但此刻,他异常安静。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抽泣?身体也绷得有些紧,握着扁担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更关键的是,王三站的位置!他并非随意歇脚,而是紧贴着墙壁,身体微微侧倾,视线刚好能越过巷口几丛稀疏的冬青,毫无遮挡地看到苏府后角门的情况!

他在…监视?

或者说,在等人?等某个特定的人?比如…刚从西市“闲逛”回来的傻子阿呆?

沈逸的心头瞬间拉响无声的警报!《蛰龙伏渊劲》带来的强大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张开,捕捉着王三身上每一个细微的波动——压抑的呼吸,绷紧的肌肉,以及那刻意收敛、却依旧流露出的一丝紧张和焦虑!

这绝不是巧合!

昨夜柴房的尸体和玉佩引发的风波,远未平息!福伯的沉默,苏清珞清晨看似随意的“查草料”,以及此刻这个明显在蹲守的杂役…苏府内部,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而自己这个“阿呆”,显然成为了网中一个可疑的点!

沈逸脸上依旧是那副痴傻的茫然,脚步却更加拖沓迟缓,甚至故意踢到了一块凸起的石板,发出“噗通”一声闷响,身体夸张地晃了晃,差点再次摔倒。他喉咙里发出更加委屈的呜咽,仿佛被这“坎坷”的路途折磨得苦不堪言。

巷子深处,王三的背影似乎被这声响惊动,极其轻微地侧了侧头,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巷口一眼。当看到是浑身泥污、狼狈不堪的“阿呆”时,他那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刻意的、带着监视意味的姿势。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和一丝…放松?

沈逸佝偻着背,像个真正的傻子,对巷子里的窥探毫无所觉,一步一挪,终于走到了后角门。

守门的老门房依旧抱着他那根油光水滑的枣木梆子,靠在门洞的阴影里打盹。鼾声低沉,嘴角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沈逸走到门前,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嗬嗬”声,像是在提醒。

老门房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极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那动作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轻蔑。

沈逸“笨拙”地推开门,侧身挤了进去。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吱呀”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和窥探。

门内,是苏府后院的僻静小径。

阳光透过高大的乔木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从远处主宅方向飘来的淡雅熏香。几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啁啾。

然而,就在沈逸踏入这熟悉后院的瞬间——

一股极其诡异、令人心悸的寂静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太静了!

不是无人经过的安静,而是一种…被强行抽空了所有生气的死寂!

平日里,这个时间,后院小径上应该有三三两两洒扫的仆役,有脚步匆匆传递物件的丫鬟,有婆子们压着嗓门的闲谈,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剪刀声…

但此刻,放眼望去,小径上空无一人!

两侧修剪整齐的花木在阳光下静默着,仿佛凝固的绿色雕塑。连枝头的鸟鸣声,都显得格外单薄和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沈逸那空洞呆滞的表情下,灵魂深处的警铃疯狂大作!他放缓了脚步,甚至比平时更加笨拙,如同一个真正的呆子被这不同寻常的寂静所困惑,茫然地左顾右盼。

他的耳朵,如同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最微弱的波动——

没有脚步声!没有交谈声!没有远处厨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甚至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显得异常微弱!

整个后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如同墓园般的死寂!

这绝不是寻常的安静!这是…一种无声的戒严!一种无形的肃杀!

沈逸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的水泡,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痛感清晰地提醒着他昨夜的血腥和玉佩带来的风暴。苏府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猛烈!

他低着头,像一抹真正的阴影,沿着小径最边缘、最不起眼的角落,一步一挪,朝着自己那间位于后罩房最深处、紧挨着马厩的柴房挪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极其笨重,仿佛脚下不是青石板路,而是泥泞的沼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些看似空无一人的回廊拐角、紧闭的厢房窗户后面、甚至茂密的花丛阴影里…一道道冰冷、审视、带着探究和警惕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穿透空气,牢牢地锁定在他这个缓缓移动的、污秽的“目标”身上!

这些目光,来自西面八方,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它们不再是那些粗使仆役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而是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冰冷的、如同猎鹰锁定猎物般的专注!是苏府真正核心力量的目光!是福伯那样的眼睛!

沈逸的心脏,在胸腔深处沉重地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如同擂鼓,撞击着那层强行构筑的麻木外壳。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呆滞,更加空洞。他甚至微微咧开嘴,露出沾着污泥的牙齿,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毫无意义的“嗬嗬”声,仿佛对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感到无比困惑和一丝…傻气的兴奋。

他像一个真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痴儿,对周遭潜伏的危机和冰冷的审视浑然不觉,只是执着地朝着他那间散发着马粪和霉味的柴房挪去。

终于,柴房那扇破旧的门板出现在视野尽头。

沈逸的脚步更加“蹒跚”了。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推门,却又因为“虚弱”而踉跄了一下,身体重重地撞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就在他身体撞上门板的瞬间——

“吱呀——”

柴房的门,却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门后的阴影里。

不是福伯。

苏清珞。

她依旧穿着清晨那身素净的月白色襦裙,乌发如云,只簪一支温润玉簪。晨光从她身后窄小的气窗透入,勾勒出她清丽而略显单薄的侧影轮廓。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开在幽谷深处的一株空谷幽兰,遗世独立。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越过门口狼狈不堪、浑身泥污的沈逸,仿佛穿透了他污秽的外表和那层呆滞的伪装,首首地落在了他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深处。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连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冰冷目光,似乎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对峙而屏住了呼吸。

沈逸撞在门板上的身体,因为惯性,依旧保持着前倾的姿势。他脸上那副痴傻呆滞的表情,在近距离面对苏清珞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平静得令人心悸的眼眸时,出现了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僵硬。他喉咙里那含混的“嗬嗬”声也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只有两人之间那不足三尺的距离里,无形的目光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声碰撞、交锋。

一个浑身污秽、眼神空洞的“傻子”。

一个素衣清冷、目光如水的相府嫡女。

在这片被无形肃杀笼罩的死寂后院,在这间散发着霉味和马粪气息的破败柴房门口。

十年藏拙,深巷故人。

玉佩暗流,府门深寂。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暗涌,所有的秘密,仿佛都在这无声的对视中,被推到了悬崖的边缘。

沈逸那双空洞的眼睛深处,那如同死水般的冰面之下,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苏清珞那张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蕴含着万钧重压的清丽脸庞。

他沾满污泥和灼伤水泡的手,还死死地攥着那几枚油腻的铜钱。铜钱冰冷的棱角和掌心破溃的伤口带来的刺痛,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苏清珞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他那双沾满污泥、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紧铜钱而微微发白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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