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谷深处的疗伤阁被充沛的灵雾环绕着,檐角悬着的琉璃风铃在夜风里轻响。白小蜜揽着封玄隙消瘦的腰肢,玄色长袍下摆拖过青石阶,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药炉中蒸腾的龙血草气息扑面而来,九盏青玉灯盏次第亮起,将满室药柜上的瓶瓶罐罐映得泛着微光。
白小蜜将最后一道治愈符印按在封玄隙心口。淡紫色灵力顺着他断裂的仙根游走,却在触及缠绕的魔气时发出刺啦声响。她收回手,指尖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灼痛感:“外伤己愈,但魔气侵蚀太深,仙根...”
“能捡回一条命,己是姑娘大恩。”封玄隙苍白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白小蜜按住。他垂下眼眸,将染血的手掌藏入袖中…
此后三日,封玄隙将虚弱与温顺演绎得淋漓尽致。每日清晨,他会赶在白小蜜之前收集晨露,指尖被枝叶划伤也只是笑着说“无妨”;傍晚便默默清洗晾晒她换下的流光裙,叠好的衣物带着山间草木的清香。对灵蝶谷其他蝶妖,他也常送上关切问候,甚至用仅剩的灵力帮受伤的小蝶妖治愈伤口。
紫蝶起初还警惕地盘旋在旁,渐渐也被他的举动软化。“主人,他似乎真的...”小灵蝶停在白小蜜肩头,声音带着迟疑。白小蜜望着院中给幼蝶包扎翅膀的封玄隙,心底的防备又松了几分。
然而第七日深夜,灵蝶谷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当白小蜜赶到时,只见三具蝶妖尸体倒在月光下,周身精气被吸食殆尽,皮肤干瘪如枯叶。熟悉的魔气气息扑面而来,她瞳孔骤缩——这不正是封玄隙体内残留的魔气味道?
就在她转身要寻封玄隙踪迹时,不远处的打斗声传来。抬眼望去,一个浑身缠绕着黑紫色魔气的高大身影,正挥舞着与噬魂法器相似的武器,与封玄隙激烈缠斗。那魔气分身面容狰狞,与封玄隙全然不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快逃!”封玄隙瞥见她,眼中闪过焦急,“这是魔教的魔气分身,他们趁我重伤混入结界...”话未说完,魔气凝成的利刃刺穿他的左肩。他踉跄着跌向白小蜜,嘴角溢出鲜血:“是追杀我的人...早就在结界外布下了后手...”
白小蜜慌忙扶住他,指尖凝出淡紫色灵力,幻术化作蝶群扑向魔气分身。灵力蝶翼闪烁着微光,将黑紫色魔气层层压制,随着她一声清喝,魔气在灵力冲击下轰然溃散。望着消散的黑烟,她心中涌起愧疚——方才因魔气气息怀疑他,此刻看来竟是自己误会了。
她源源不断地注入妖力,低头看着怀中染血的封玄隙。对方虚弱的喘息中,仍用颤抖的手指摸索她发间的蝶形发簪,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全。“先回疗伤阁。”白小蜜搀扶着他往回走,掌心的灵力不自觉收紧。她知道,灵蝶谷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而暗处,封玄隙垂眸掩住眼底的算计,等待下一次布局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