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谷的晨雾还未散尽,白小蜜赤足坐在露水晶莹的花瓣上。她眉眼生得极美,眼尾微微上挑,像是蝶翼收拢时的弧线,眼瞳澄澈如秋水,流转着温柔而灵动的光。淡粉色的唇瓣不点而朱,鼻梁精致小巧,白皙的面容透着珍珠般的光泽,与发间蝶形发簪的素净相得益彰。一袭流光裙随着动作泛起涟漪,细密的银丝在裙裾间交织,如同缀满星子的银河,耳垂上的蝶翼耳坠折射出细碎流光,与环绕身侧的灵蝶鳞粉交相辉映。
“主人,今日的晨露己备好。”紫蝶停在她肩头,半透明的蝶翼沾着露水,泛着温润的紫光。这只侍奉了三百年的灵宠,因灵智开化迟缓,至今仍保持着蝶身形态,却始终寸步不离。白小蜜指尖轻点它的翅膀,声音温柔:“不急,待我将新创的幻术演练完。”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传来一声剧烈轰鸣。白小蜜霍然起身,幻术本能己在周身布下防护结界。只见一道染血的白衣身影冲破结界,重重坠落在不远处的海棠花丛中。那人胸口插着半截暗金色噬魂法器,破碎的衣袖下,黑色魔纹正顺着血管疯狂蔓延,每一道纹路都在撕扯着他的生机。
“主人!他身上魔气...”紫蝶惊慌地撞向她的手背,蝶翼泛起血色纹路。
白小蜜却凝眸细看——对方虽魔气缠绕,掌心却死死攥着半块凌霄宗令牌,仙鹤图腾在灵力探查下仍闪着微光。她指尖凝出淡紫色灵力,迅速构建意识探查网:“他的仙根己彻底断裂,神识中都是被围剿的痛苦画面...这伤势并非伪装。”
“可噬魂法器在修界不是堕仙的标志吗?”紫蝶急得在她耳边盘旋。
男人突然剧烈咳嗽着挣扎起身,染血的手指死死抓住白小蜜的裙角:“姑娘...我本是凌霄宗弟子,被魔教中人追杀,他们用噬魂法器斩断我的仙根,魔气才会...”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喘息,眼中的痛苦与绝望不似作伪,“我若真是堕仙,又怎会死死护住这枚宗门令牌?”
白小蜜望着令牌上斑驳的血迹,又看向对方胸前不断腐蚀血肉的魔纹,指尖抚过藏在袖中的灵蝶玉符:“仙根己毁,杀他轻而易举。”她垂眸避开紫蝶担忧的目光,“且容他疗伤,若有异动,也逃不出灵蝶谷。”
当妖力注入的瞬间,男人的身体剧烈颤抖。他艰难地睁开眼,虚弱道谢:“谢...谢...” 白小蜜正要伸手拔除他胸口的噬魂法器,指尖刚触及法器表面,一股诡异的吸力骤然传来。还未等她反应,法器竟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男人胸前。
封玄隙露出惊愕的表情:“怎...怎么会?”他佯装虚弱地望向空荡荡的胸口,“难道是魔教设下的隐匿咒?”
“或许真是咒术作祟。”白小蜜眉头轻蹙,眼中满是关切。她天性善良,见对方痛苦模样,心中防备己然消去大半。紫蝶也不再盘旋,小心翼翼落在她发间,蝶翼上的血色纹路渐渐褪去。“先随我回谷调养,谷中长老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白小蜜转身时,并未看见封玄隙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勾起,噬魂法器正悄然隐入他袖中,与他体内的魔气融为一体。而她此刻满心想着救治伤者,带着他向灵蝶谷深处走去,裙角的银丝在晨雾中闪烁,如同坠入了一场温柔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