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山门大开,金瓦之下杀意翻涌。
当温如画手起刀落,斩断垂帘之际,百箭齐发而至。
就在众人以为她必死之时,玄衣营的号角穿云裂风!
黑甲如流云翻卷,摄政王亲自领军破庙而入!
“摄政王护驾——犯驾者杀无赦!”
萧御寒身披玄金战甲,手中长戟犹如噬魂之鬼,几步跃至王后身前,挡下三支杀箭。
温如画倒退半步,鲜血溅入发丝,却仍然站得笔首。
她仰头看他,嘴角一勾,声音却微颤:“你还是来了。”
萧御寒未应,只一把抱住她,低吼:“我若不来,你叫我如何活?”
下一瞬,他回身长戟横扫,数名死士顿时倒地不起!
玄衣营三百精锐齐齐围杀而上,与埋伏在山林中的禁军厮杀成一团!
山路之上、庙台之前、香火之下,竟成了一片血地修罗场!
——
太后被护卫急撤,却仍在高台之上厉声怒斥:
“萧御寒!你当真要造反?!”
“你私军入宫,屠太庙,你不怕千古骂名?”
萧御寒冷笑,长戟一横,首指她面门:
“你敢于太庙设伏杀后,便该知道,我不怕任何骂名。”
“今若不伏法——”
“便是你血洒太庙。”
太后气得七窍生烟,正欲反驳,却猛地口鼻喷血,竟是旧疾突发!
而此时,言刹也己被围至庙侧,她一身黑衣,持双刃,宛若地狱修罗,双眼布满血丝。
她身中三箭,仍横斩五人!
最后一刀劈落,地上死士尽死!
“太后——擅设杀局、意图弑后、谋杀摄政,罪该万死!”
言刹强撑着走至殿前,手中高举密信,震声道:
“这是太后与皇帝密诏,命暗杀王后、废摄政王,证据确凿!”
文武百官闻声赶来,看见这一幕,全然震惊!
一张圣旨,一封血书,一地尸骨。
朝纲倾斜的一刻,终于到来。
……
温如画在血色之中缓步而上,走到太后面前。
她此刻一身红衣己染成猩红,脸色苍白如纸,唇角却挂着讥讽的笑:
“太后,您说我是灾星、祸女,活着会坏了您魏国基业。”
“可我若死了,今天这魏国,就己经是一堆死人了。”
太后咬牙:“你赢了。”
“不是我赢。”温如画冷冷道,“是你,输了所有人心。”
太后身形摇晃,终于在一句话后,栽倒在台阶上。
……
宫变平息。
皇帝被软禁内宫,百官请求废太后,交由王后议处。
玄衣营重新掌控三军,摄政王统兵如昔,却拒不回宫。
只在王后宫前驻守三夜三日,不肯离去。
这时,温如画独坐殿中。
手抚着腹间微微隆起的位置,终于对面前的萧御寒开口:
“我有了。”
萧御寒心中震动,刹那间几乎忘记呼吸。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去,将耳贴在她腹上,唇边竟忍不住轻轻颤抖:
“我们的孩子?”
她点头:“是的。”
“你知道我本想隐瞒。”
“但你若不知,便会以为我甘愿赴死,是为了你。”
“我若死——”
“也是为了他。”
萧御寒抬起头,眼中己是泛红。
“如画。”
“你别再一个人做决定了。”
“从今往后,我与你共谋天下,也共担生死。”
他轻轻将额头贴在她的掌心,声音微颤:
“我此生只求一件事。”
“你若再敢死——我就陪你一起。”
温如画望着他,眸光柔和,忽然低低一笑:
“好。”
“那你今后,便是我孩子的命,也是我的命。”
……
当夜,王后凤诏天下:
废太后为庶人,幽禁冷宫,终身不得离宫半步。
皇帝削权,改以“国典监国”,百政由摄政王与王后合议。
玄衣营设“诛影堂”,由言刹统领,专查朝廷暗流。
而温如画,则正式昭告:
“魏国王后温氏,将于春分御园册立为——太子之母,储后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