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晓,万籁俱寂。温如画与萧御寒并肩立于冷宫废墟前,青苔斑驳的宫墙如旧梦残片。
“这里,便是当年我母被弃之地。”
温如画轻声,指着残柱下那一处微陷的土堆,胸中涌起一阵酸楚。
萧御寒上下打量,掸去他肩上风尘与血腥,一抚她肩膀:“莫悲,我就在你身旁。”
两人分工:他负责外围警戒,防御潜藏暗卫;她则蹲身翻捡泥土。
片刻,温如画手触一块木匣,只见匣纹刻“容雪”二字斑驳,正是母亲遗物。她心跳骤然加速,一抬手轻弹木盒镶嵌的玉扣,**“咔哒”**一声,箱盖应声弹起。
匣中赫然露出一卷羊皮卷宗,上面血迹尘封,未及腐蚀的字迹依稀可辨:
“先帝遗诏:容雪若生女,务必藏于骁军,待时机成熟,复位昭华。裴云卿为密命护法,切勿泄露。”
温如画带着颤抖,将羊皮轻展于月光——竟写有裴云卿签名的血印!
萧御寒凝视羊皮,低声道:“原来,他竟是太医,也是……你母亲的守护者。”
她触及那血印,指尖染红,目光却更坚定:“这才是我们要的真相。”
二人将卷宗收好,拟带回营中审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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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审裴云卿
回营后,温如画即召裴云卿入内堂。此人曾被王府赦免,继续为军中诊治,却无人再见其笑容。
大堂内,烛火摇曳,裴云卿衣衫依旧素白,只是面色枯槁。他面对掌权夫妇,深深一揖:“皇后、摄政王,久候了。”
温如画掀开桌上的羊皮卷宗,平静质问:“当年你为何隐匿此诏?又为何策动碧落使团行刺?”
裴云卿闭目片刻,叹道:“当年我奉命守护昭华公主,奈何太后与几位重臣合谋,意图永绝外戚。若我公开此诏,即触逆诏之罪,先帝遗命亦成废纸。”
他声音哽咽:“我暗中留此一线,希望有朝一日,昭华公主血脉真相得以昭雪。”
温如画面色微动,问及碧落一案。裴云卿苦笑:“我刺杀王后,只为引皇后现身,借此夺回密诏,却不料被黎羽阻拦,反成他阴谋一环。”
他说到此处,目光幽深:“真正的幕后,是……殿前侍郎沈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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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衡现形
话音未落,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数名玄衣营侍卫将沈衡押入——此人素日笑里藏刀,暧昧上下,实际与太后余党勾结。
他双手反铐,面色铁青,却仍取笑道:“皇后,摄政王,这剧情未免太过戏剧化。”
温如画冷眼扫过他,朗声道:“沈衡,你当年与太后联手将我母弃宫,你可敢认?”
沈衡冷笑:“哼,我只不过遵旨行事。若不是裴云卿私藏令旨,谁知公主血脉?”
萧御寒一掌拍桌:“够了!”他身形一闪,己落至沈衡面前,声音冷厉:“你今日,不问罪,联手屠我家人,丧心病狂!”
沈衡脸色大变,却见沈家家军早己被玄衣营包抄,他们被一一押至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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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审判
温如画走至沈衡身前,拔出佩剑,将剑尖指于他咽喉:“今日,你可有话要说?”
沈衡颤声:“……臣……臣只是奉命。”
温如画却冷笑道:“奉命?先帝爱妃的命你都可违奉?还说‘奉命’?”她剑气逼人:“你知罪当斩!”
正欲一剑斩下,萧御寒却按住她手腕:“留他一命,先揭太后真相,再断其社稷。”
温如画微怔,点头:“好。”
两人齐手将沈衡押至寒鸦狱外,命刀斧手戒备,众皆惊呼:
“此局反转,竟连沈老辣都未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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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揭罪
翌日清晨,温如画亲临御书房,太后己被召见。她将羊皮卷宗和裴云卿证词呈上,语气缓慢而有力:
“母后,当年因何弃我母于冷宫?”
太后面色铁灰,却终于松口:“朕当年忧逆臣作乱,宁弃宠妃也护大魏;裴卿所言密诏,虽贵重,却非朕所能具奏于众。”
温如画沉声:“母后执行之时,可曾想过,一纸命令,竟令天下烽火数十年?”
太后泪眼朦胧,一声长叹:“朕心痛,实不敢言。今日见你复得昭雪,心中苦乐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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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余党再起
未待遣散,宫门外突闻“铛铛”急锣锣声,数十名甲胄官兵抬着囚车闯入——竟是太后旧部“金炉党”余众,借乱军之机欲再生变。
温如画眼中精芒一闪,挥手令下:“玄衣营,前后夹击,捣毁金炉党!”
萧御寒拔剑在手,冷冽一笑:“好,我这疯狂之夫,就喜欢你连环设局!”
一场血战再起,营中将士齐声应和,刀光剑影间,金炉党余众节节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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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己定
夕阳西坠,血雨方歇。金炉党被平,裴云卿与沈衡皆伏法,太后亲赐冷宫静养。
营内,却己笼罩全新朝局。温如画与萧御寒并肩立在营台之上,她披甲不解,凝望天际:
“这乱世,才刚开始。”
他握紧她手,声音却是暖意:“只要与你并肩,我便无惧天下。”
她回眸,浅浅一笑:“那就请君再起阵——乱世,我们携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