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掌事:毒心赘婿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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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金锁碎梦,星霜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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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哑女掌事:毒心赘婿泪满襟
作者:
麦香驴火
本章字数:
3536
更新时间:
2025-06-21

我捏着玉锁的手指在发抖。

那道细缝是母亲留给我的线索吗?

六岁那年她坠河前塞给我这东西时,指尖沾着我脸上的泪,说"等绾儿长大"——原来不是等我开口说话,是等我拆开这二十年贴身戴着的锁。

指甲卡进缝隙的瞬间,玉锁"咔"地裂开。

月光从窗纸漏进来,照见里面裹着的半张绢布。

我展开时手在抖,绢布薄得像蝉翼,上面的小楷却力透纸背:"绾儿非陆家血脉,实为镇北王府遗孤。"

"当啷"一声,玉锁坠在地上。

我膝盖一软跪在青砖上,耳边嗡嗡作响。

镇北王府?

那不是陆宴的......

"叩叩叩。"

门环响得突然,我慌忙把绢布塞进袖中。

透过门缝,李文书的白发在夜色里发着颤:"少夫人,老奴有样东西,得趁今夜交给您。"他枯瘦的手攥着个油布包,指节泛着青白,像是攥了半辈子。

油灯在案上跳了跳,李文书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他展开油布的动作很慢,慢得我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

信笺泛黄,边角有茶渍,最末一行朱砂印却鲜艳如血——镇北王赵擎苍。

"此女若归,必能织'星霜',亦可证我镇北王府清白。"

我喉咙发紧,指尖抚过那行字。

原来母亲说的"等绾儿长大",是等我用染技为镇北王翻案?

可陆宴......我猛地抬头,正撞进一双沉如寒潭的眼。

陆宴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月光顺着他肩线淌下来,眼尾的疤像被水浸过的血。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

我鬼使神差地将信递过去,他垂眸看完,喉结动了动:"跟我来。"

祠堂的檀香呛得人鼻酸。

陆宴点燃三柱香,火光映得供桌上的牌位忽明忽暗。"看那幅画。"他抬手指向墙。

我顺着望过去。

褪色的绢画上,女子着青衫立在染坊里,手里攥着半匹蓝布。

她眉尾微挑,左眼下有颗小痣——和我镜子里的模样,分毫不差。

"这是十年前救我的染衣女子。"陆宴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她抱着我躲在染缸后面,说'小公子别怕,阿姐带你逃'。"他转身时,袖角扫落了香灰,"你不是陆家的女儿,你是我的——"

"妹妹。"

最后那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口。

我后退半步撞在供桌上,茶盏"叮"地响了一声。

原来他总用帕子替我擦染缸水时的温柔,替我挡匕首时的狠劲,不是男女之情,是血脉相连的本能?

"星霜锦。"我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铃铛——可我分明是哑的!

陆宴猛地抬头,眼里翻涌着惊涛:"你......"

"我没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六岁坠河后我再没说过话,可此刻喉间像有团火在烧,"当年嫡母推我下河时,我呛水晕过去,醒了就说不出话。

可方才......"

"因为你心里的结解开了。"陆宴突然笑了,眼尾的疤跟着来,"你本就该说话的,阿姐。"

他喊"阿姐"的瞬间,我眼眶热得厉害。

二十年来堵在喉咙里的东西"咔"地碎了,那些被染坊织机声盖过的、被嫡母耳光扇碎的、被陆家欺辱时咽下去的话,突然全涌了上来。

"去染坊。"我拽着他的袖子往外走,"我要试星霜锦。"

染缸里的并蒂莲染料泛着幽光。

我抖开从陆宴书房偷来的星霜锦残卷,绢布上的云纹和母亲留下的染谱严丝合缝。

加三勺蓝草汁,半勺茜草,最后撒把北境的雪——当第一缕月光漫过染缸时,一匹锦缎浮出水面,蓝得像要滴下北境的雪,又亮得能照见人影子。

"成了。"我捧着锦缎转圈,发梢扫过陆宴的下巴。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乱发,指腹擦过我眼角:"阿姐笑起来,像极了画像里的人。"

"少夫人!"阿七撞开染坊门,额角渗着血,"王守义跑了!

他翻后墙时被暗卫砍了一刀,但还是......"

陆宴的脸色瞬间冷下来。

他扯下外袍裹住我怀里的星霜锦,声音像淬了冰:"赵三爷等这东西二十年,现在该他急了。"

我们爬上庄院高台时,东边的天刚泛起鱼肚白。

陆宴从怀里摸出面绣莲纹的旗子,旗面是我新染的并蒂莲色,风一吹就像团烧着的火:"阿姐,现在该让他们听见你的声音了。"

我接过旗子,指尖触到旗角的金线——是镇北王府的云纹。

远处传来马蹄声,赵府的灯笼在晨雾里像团血。

我转头看陆宴,他眼尾的疤被朝霞染得发红,倒像是当年母亲坠河前,沾在我脸上的那滴泪。

"去把废弃染缸清理了。"陆宴突然说,"说不定能翻出点老东西。"

我点头。

晨风吹得旗角猎猎作响,我望着染坊方向——最东边那口裂了缝的老染缸,缸底似乎压着块泛蓝的布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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