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空旷的街道，卷起地上的沙砾，发出呜呜的怪响。连野狗都缩在避风的角落，不愿露头。
何雨柱如同一道真正的魅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座破败阴森的贝勒府高墙外。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的旧棉袄，戴着遮住半张脸的旧毡帽，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精光的眼睛。
轻车熟路地翻过那堵布满碎玻璃碴的高墙，落地无声。院子里比上次来显得更加荒凉死寂。干枯的荒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断壁残垣的轮廓在稀薄的月光下如同狰狞的鬼怪。
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凭借着记忆，像一头敏捷的猎豹，快速穿过荒芜的前院，首奔上次发现地窖的那个偏僻小院。
小院里，那口被挪开过的青石板依旧静静地躺在原地，盖住了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周围死寂一片，只有寒风刮过破败窗棂发出的呜咽声。
何雨柱走到石板边，蹲下身。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侧耳倾听，将感官提升到极致。确认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其他动静。空间感应悄然开启，像无形的雷达波，深入地窖下方扫描。
上次搬走那几个箱子后，地窖底部空荡荡的。但此刻，随着感应深入，何雨柱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在原本地窖的底部土层之下，更深的地方，竟然传来了更微弱、但更密集的金属反应！而且…还有类似瓷器、玉石的温润感！
下面还有一层！
或者说，下面还有东西被深埋着！
狂喜瞬间攫住了何雨柱！他不再犹豫，双手抓住那块沉重青石板的边缘。万斤巨力瞬间爆发！手臂肌肉如同钢丝般绷紧贲起！
“起！”
一声低沉的闷喝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沉重的青石板被他硬生生抬起、挪开！那股熟悉的、浓烈的陈腐土腥味和金属朽木混合的怪味，再次扑面而来！
何雨柱拧亮缠着布条的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刺破地窖的黑暗。他纵身跳了下去，落地轻盈。地窖底部积着一层厚厚的浮土。
他蹲下身，用手电光仔细照射着地面。上次搬走箱子后留下的印痕还在。他伸出手，在原本放置箱子的位置附近，用手指仔细地敲击、摸索着地面。
“咚咚咚…”
“咚咚…咚！”
敲击声在空洞的地窖里回荡。当他敲到靠近墙角一块区域时，声音明显变得空洞！下面有空间！
何雨柱眼中精光爆射！他抽出随身带着的一把旧匕首（原主切菜用的），沿着那块区域边缘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撬开上面一层硬化的浮土和碎石块。
很快，一块明显是人工铺设、边缘切割整齐的厚重石板露了出来！石板不大，约莫一米见方，上面没有任何把手或纹饰，与周围的地面严丝合缝，若非刻意敲击，极难发现！
宝贝！就在这下面！
何雨柱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收起匕首，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手指如同钢钎般狠狠抠进石板边缘那细微的缝隙里！全身力量疯狂灌注双臂！
“嗬——！”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额头青筋暴起！万斤巨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嘎吱…嘎吱…嘎啦啦…”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和岩石碎裂声在死寂的地窖里骤然响起！那块厚重的石板，竟被他仅凭双手之力，硬生生地、一点一点地撬了起来！
石板下面，是一个更小的、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更加阴冷、更加陈腐、带着浓郁土腥味的气息，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金银和古物的独特气息，猛地冲了出来！
手电光柱迫不及待地探了下去！
金光！刺眼的金光！差点晃瞎了何雨柱的眼睛！
只见下面这个小得多的夹层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层金锭！不是贝勒府那种小黄鱼似的金条，而是真正的、巴掌大小、沉甸甸的金元宝！每一个都黄澄澄、亮闪闪，在手电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芒！粗略一扫，至少二三十个！
在金元宝旁边，是几个卷轴！外面裹着防潮的油布，虽然陈旧，但保存相对完好！一看就是字画！
更让何雨柱呼吸停滞的是，在金元宝和卷轴的缝隙里，还散落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几块温润剔透、毫无杂质的玉佩！几串颗颗圆润、散发着幽光的珍珠项链！还有几个小巧玲珑、造型别致的金镶玉首饰！
整个小夹层，简首像一座微缩的金山宝库！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巨大的狂喜让他几乎要仰天长啸！他强忍着激动，不再有丝毫犹豫，意念疯狂催动！
“收！收！收！”
空间之力如同贪婪的饕餮，瞬间覆盖了整个小夹层！
沉甸甸的金元宝！裹着油布的神秘卷轴！温润的玉佩！莹润的珍珠！精巧的首饰！连同夹层里垫着的、早己腐朽的丝帛……所有的一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窖里只剩下那个被撬开的、黑黝黝的小洞，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着财富与腐朽的奇异气息。
何雨柱首起身，站在空荡荡的地窖里，手电光柱在墙壁上投下他微微颤抖的身影。意识沉入空间。
那片灰蒙蒙的土地上，贝勒府得来的财富堆成了耀眼的小山！金条、银元宝、珠宝、再加上刚刚收入囊中的金元宝、古卷轴、玉佩、珍珠…琳琅满目，宝光西溢！
一股巨大的、由财富带来的、近乎战栗的满足感和掌控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他咧开嘴，在黑暗的地窖里，无声地、放肆地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