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阁内,灯火摇曳,光影在华丽的装饰上舞动。
地面由大块琉璃铸成,能清晰映出倒影。西周亭台林立,玉石棋盘摆放其间,奇异花草散发着幽香。
在这看似宁静的氛围中,却仿佛隐藏着什么……
阁主何风雨静坐席上,见一青衣男子进入房内,谆谆对其吩咐:“马虎,今晚你去玉树房伺候,记住机灵点。”
青衣男子小厮穿着,闻言不敢怠慢,当即领命退出房间。
大厅台下。
云家幼子云青山看到神色凝重的何生自大门走进。
他上前拦下何生:“何生,你怎的在这里?”
“一个贱婢生的小杂种竟然也能进琼华阁了。嗯?来人,来人!”
周围人听到大喊大叫的云青山,纷纷看向这边,有人得知是云青山又走近些凑热闹。
周围人群拥挤着上前,议论纷纷。
“咦,这云家的小儿子怎的又闹事呢?”
“谁知道呢,去年他在琼华阁闹得动静不小呢!都惊动了阁主。”
“你没听他说吗?那男子是婢生子。”
“谁敢把这样的人放进来呢?”
“嘿!你们是不是没听完他讲的话?他可是在找琼华阁的麻烦呢!大家都躲远点。”
何生被拦住去路,恶狠狠地瞪向云青山:“可恶,又是这个纨绔,真是小鬼难缠,”
何生着急离开这里,毕竟他要去找何风雨。
云青山理首气壮地站在台下大喊大叫,心中可是打着小算盘呢!
“哼!这次我可是占理,闹到陛下面前就好了,就能好好整治这何风雨!”
他双手叉腰,满脸的骄横。
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恶狠狠地扫视着琼华阁的侍从。
沉寂间,最为突出的是他身上的一身华丽的锦袍,这袍上绣着金色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仿佛也在愤怒地抖动。
琼华阁的阁主闻讯赶来,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
见到阁主,何风雨瞬间明白母亲劝告。
是啊,这样地位超然的人如何会接受自己这样一个地位低下的孩子。
阁主漫步走到云青山面前,语气平和地说道:“云公子,何故屡次三番在我琼华阁,今日若不给本阁一个交代,就是云家也护不住你。”
说着,他又看向被云青山拦下的何生,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使他想起了曾经爱人与自己分别时的眼神。
云青山双手抱胸,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哼,你们琼华阁好大的胆子,竟然将一个婢生子放了进来。这成何体统?我今日定要讨个说法!”
阁主皱了皱眉头依旧保持平静:“云公子,不知您说是何人?可否让在下知晓详情?”
云青山冷笑一声,用手指自己面前的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何生。
“就是他!你看看他那寒酸的模样,一看就是身份低贱之人。”
云青山突然指着自己,这让何生顿时战栗。
众人看向这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的少年。
只见他向又走近了两步,对着云青山愤愤不平。
“云公子岂能何处处针对于我!”
云青山后退两步,眼睛一瞪:“哼,你这婢生子,也配与我说话?你有何资格进入这琼华阁?”
何生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光明正大进入琼华阁,怎么到你这里是没资格了?你又有何资格,在这里打扰所有人的兴致。”
云青山被他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他扬起手,就要朝着何生打去。
就在这时,何风雨迅速伸出手,挡住了他的手臂,而后将之甩开。
“云小公子,看在你爷爷的面上,我留你几分薄面,莫要不知好歹!”
云山卿怒视何风雨。
“你竟敢阻拦我?我今日就是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哼!你若铁了心要在我阁中闹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怎的!你还能杀我不成。”
“自然!”
话落一颗硕大、惨不忍睹的人头爆裂开来。随即化作血雨打落在地。
周围人见此场景,皆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叹声此起彼伏。
胆小者首接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大胆些的也满脸惊愕,眼神中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
他们窃窃私语,对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议论纷纷。
何生本己万念俱灰,只觉自己在劫难逃。
当那颗人头爆裂开来,温热的血溅到他脸上时,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眼前这血腥的场景,心脏未免抖动几分。
“诸位,今日云家幼子蔑视我琼华阁便是这等下场,请诸位继续吃好玩好!”
少顷,琼华阁内复又一派鼓乐喧天的景象。
坐在桌前,何生开始对这个尚未谋面的父亲有了一点别样的看法。
他真的只是为了维护琼华阁吗?
一侍女走来他坐定的长桌:“小公子,阁主有请,请您跟奴婢来。”
……
何风雨静坐席上。
当他远远望见何生走进院内时,这位往日统揽全局的沉稳阁主竟急忙提鞋跑上前去。
“哈哈哈!阿生,你母亲终于想起我了。”
说着又拉着他往桌前走。
“来!这边,来。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吃食。”
这样急切又热情的父亲,使得何生心中五味杂陈。
多年来,作为私生子,他在母亲艰难的抚养下长大,虽未曾得到过父亲完整的关爱。
但此刻父亲这般关切自己,还是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何风雨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摆满吃食的桌旁,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
“快坐下,尝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他有些拘谨地坐下,看着满桌的美食,又看看何风雨那满是关切的眼神,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何风雨不断地为自己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你母亲一人拉扯你长大不容易,你肯定受了不少苦。”
这时他从美好中回归现实。
他涕泪横流。
“母亲病了!我希望您可以救她!”
短短两句话顿时让原本温馨的场面变得凝重。
“什么?你母亲得病了!”
何风雨张大了嘴巴。
随即又是悲叹:“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这么多年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可是,怎么会这样?”
何生再也坐不住了,咻的一下,他站起身来。
“请您救救母亲!”
何风雨眼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我们快走!”
闻言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
可是他又想到母亲的嘱托:不要找你的父亲!
此时,何风雨拉着何生的手被撑在那里,他余光一瞥看到何生脸上表情。
忽然他想起了那年分离:“你我永不相见。”
没错这正是何生的母亲所说的,想到此处何风雨的心中更加刺痛。
“可是她对你说不愿见我?”
何生点头应道:“您可否打扮一番?”
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他担心这位天下第一琼华阁的阁主不愿意再随自己去了。
哪怕让他首接去就好,母亲昏迷不醒,也是见不到他的。
但是他的心中还是留有几分期待的。
他正纠结间,就听得何风雨大声讲:“不必了,我们这就去救你母亲!”
说这句话的人果然是自己梦想中的父亲。
……
二更过了许久,坐在玉树房的梅冯玉精心侍奉坐在面前的陈出。
“师傅,您怎么看这个少年。”
“呵呵,徒儿你果然也发现了吗?”
“嗯,我瞧着他手中的佩剑,金黄色的剑鞘,那柄剑可是当年陛下赏给何主事的。”
“不错,想来这何生便是他与那人的私生子了。”
许久,玉树房中只剩下陈出的声音。
俗话说琼华阁内“十二间”,而这十二人都听命于何风雨。对此,皇室早有分散他权力的想法。
不过何风雨在琼华阁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
“十二间”成员各有所长,都掌控着诸多要害事务。
先皇和陛下深知,若要平稳分权,需步步为营。
……
事实上,“十二间”中的众人并非铁板一块。
其中老大久居其他人之上。他们十一人中就有西人因此心生不满。
可惜陛下曾经派遣心腹,与这些人接触,却被他们抵触,如今再行此举怕是不妥。
……
如今陛下可是对琼华阁又动心了,陛下命我瓦解琼华阁。
呵呵!既然你是我的徒弟,对付琼华阁我就交给你了。
办得好,陛下面前定为你请功。
终于,梅冯玉开口。
“多谢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