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圣本是一个自在逍遥、不受约束之人,然而因为自己的选择造成不可挽回灾难。
正是因为贰圣心有不甘,因此他将吴纵送入这世界,希望他能够代替自己改变一切。
故此他们的经历几乎相同。
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吴纵选择营救圣恺。
吴纵在马车上透过窗子看向路边。
他再次被这样的场面震惊,那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流民队伍,老弱病残相互搀扶,蹒跚前行。
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哭声在旷野中回荡,那声音里满是对温饱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恐惧。
妇女们眼神空洞,抱着孩子的手臂因饥饿而无力地垂下。
男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步伐踉跄,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们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在风中瑟瑟发抖,许多人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满是伤口和血渍的脚掌踩在粗糙的地面上。
队伍里不时有人倒下,却无人停下救助,只能默默绕过,仿佛死亡在这苦难面前己变得稀松平常。
他看着这一切,心中一阵刺痛,眼眶也渐渐。
八日后,圣都城外。
马车驶入繁华的圣都,吴纵想起了他到唐国的中都第一日,百姓口中对定靖王的敬畏以及对天下形势的担忧,自己感同身受。
如今的自己正可以感受当时那些百姓对天下的担忧……
“停车!”
守门士卒拦住吴纵他们的马车例行检查。
吴纵下车,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递给马夫。
马夫下车将钱袋子小心往士卒手中递去。
马车通过城门,走上城中的大道。
吴纵心想:“果然如此简单便进了这座圣国的皇城。”
“大伯,我们先去客栈。”他对马夫说道。
城中的白话客栈外,这一路上老实静坐的沫儿跟着吴纵一起下车,他们走进客栈内,掌柜的请他们到楼上雅间见一个人。
吴纵没听过圣枫讲他们的人在这里有什么势力,但因为这里是白话客栈他就明白了,这里是桓冲手下。
“小友,好久不见。”见到吴纵,阳叔子背对着他对他问好。
“确实很久不见,先生何故不转过身来相见。”吴纵见到他这副样子哭笑不得。
他向吴纵解释道:“呵呵,小友,当日毕竟是左将军有错在先,但没能帮小友护住两位朋友也是在下的过失。”
“在下实在是没脸见小友啊!”
吴纵呵呵笑道:“先生怎的如此有趣,此事在我心中都己经过去,先生不必挂怀还是转身相见吧。”
久久见阳叔子不愿意转身,他蹑手蹑脚地凑到他的跟前,突然开口:“既然先生没脸见在下,在下便来见一见先生!”
阳叔子显然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大跳,他猛地一打激灵。
吴纵大眼一看原来阳叔子的脸上己经满是伤口:“先生何至于此,是何人对先生下如此重手?”
阳叔子嘴角微微抽搐:“嘶,嘶……好痛。”
他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苦笑着说道:“小友不必担忧,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并无大碍。”
吴纵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虑,他深知阳叔子绝非等闲之辈,能让他伤成这样的人,必定来头不小。
吴纵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阳叔子,说道:“先生,不管怎样,你先好好养伤。我见着这都城城防加强,想必皇帝也知道害怕了。”
阳叔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友所言极是。圣国表面繁华,实则暗流涌动。”
吴纵对身后沫儿讲到:“今晚,我潜入皇宫,定将你父亲救出。”
沫儿首点头应好。
正说着,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嘿,老头,滚出来见本世子。”一个衣着华丽、满脸骄横的青年在楼下大喊。
阳叔子恨意涌上心头向吴纵诉苦:“小友,这位就是那九大亲王之一秦王之子李茂。我脸上的伤就是他让人打的。”
见李茂不会轻易离开,吴纵对阳叔子说道:“躲不过的,走,我们去会一会他。”
吴纵与阳叔子走出房间看向大厅中央站着的李茂一伙人。
“哟,这不是阳叔子吗?躲在这小客栈里倒挺惬意啊。”李茂双手抱胸,轻蔑地说道。
阳叔子眉头一皱,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李公子,不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若是无事,还请不要打扰我们。”
李茂冷笑一声:“哼,无事?我见你你在此处与人相会,怕是有不轨之心吧。这圣国的皇城岂是你能随意图谋之地。”
吴纵上前一步,挡在阳叔子身前,目光冷峻地看着李茂:“李公子,无端指责他人可是要拿出证据的,莫要血口喷人。”
李茂上下打量了吴纵一番,不屑道:“你又是何人?敢在本公子面前如此说话。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罢了。”
见到这样的无赖他也是没辙:“巍巍皇城之下,竟有尔等地痞流氓的人物欺压百姓,这李氏当真没救了!”
李茂听了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极反笑:“好啊,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给我将这小子拿下,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他身后的护卫们立刻抽出刀剑,将吴纵、阳叔子和沫儿团团围住。
吴纵面无惧色,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
阳叔子见状,心中担忧不己,他轻声对吴纵说道:“小友,为了今晚的行动可不能现在就就暴露。”
吴纵摇了摇头,低声回应:“先生放心,我简单给他一些教训。他们如此嚣张跋扈,要让他们知道怕才好。”
他刚准备运转秘术,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群身着黑衣劲装、手持利刃的人冲进了客栈。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李茂身上。
“世子,您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中年男子冷冷地说道。
李茂看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骄横的模样:“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梅将军。这里是圣国皇城,本世子行事还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皇城之内世子这般行径可是扰民!”
李茂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犹豫。他深知梅府在圣国的势力,若是与他彻底翻脸,对自己并无好处。
但就这么轻易罢手,他又觉得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