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 年 5 月的梅雨季,76 号特工总部的花岗岩走廊泛着青灰色潮气,打蜡地板映出吴海笔挺的身影。汪伪政府特派员袖标在廊灯冷光下泛着银灰,怀表链与南部十西式配枪的金属扣碰撞出细碎声响 —— 这是他以 "特工处少将处长" 身份首次正式造访,风衣下摆暗藏的微型摄像头正以 0.3 秒间隔捕捉环境数据。
转角铜制铭牌映出领带夹上的钻石胸针,恰好遮住喉结处若隐若现的系统启动光斑。昨夜系统预警的三维地图仍在视网膜上浮动:南田洋子的办公室保险柜内,三份档案正以不同频率发出热源信号,最新那份的樱花标记正在倒计时闪烁。
"吴处长屈尊莅临,倒是让敝处蓬荜生辉。" 南田洋子的和服下摆扫过橡木门框,手中犀飞利钢笔滴落的蓝黑墨水在实木桌面上晕开,"听闻新密电码让周部长赞不绝口?" 她指尖划过摊开的牛皮文件,吴海的照片被红笔圈住,旁边附着香港浅水湾弹道分析报告,弹着点标注精确到毫米。
视网膜蓝光微闪,系统瞬间解析出文件夹层:上层清乡计划暗藏日军毒气运输路线,中层军统名单用隐墨标注着地下党联络点,底层的明氏姻亲图谱上,明镜的名字被画了三道横线。吴海轻笑,指尖胸针齿轮:"不过是些防止情报长翅膀的小把戏,课长见笑了。"
钢笔尖突然停在照片左眼瞳孔 —— 那里有系统定位的红点在虹膜反光中若隐若现。"吴处长对枪械的改良很有心得?" 南田起身时腰带铃铛轻响,香奈儿五号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勃朗宁 M1906 的膛线改装,在整个华东战区可找不出第二把。"
系统警报在神经末梢泛起冷意,心率监测显示对方脉搏升至 112 次 / 分。吴海注意到她尾戒的樱花纹路正在转动 —— 那是梅机关微型窃听器的启动信号。"课长谬奖," 他解开西装露出暗袋,汪伪运输证边缘的明楼手书密码正在与系统同步,"明氏贸易向来注重客户体验。"
南田的目光扫过暗袋时,吴海腕间灼痕突然发烫。她绕过办公桌的瞬间,他己完成三项操作:向军统暗线发送撤退信号、启动袖口微型干扰器、将伪造的军火清单推至桌面中央。"周部长托我请教课长," 文件封皮的烫金在灯光下流转,"苏州河底的 ' 医疗物资 ' 运输,是否需要贵处护航?"
钢笔尖在 "苏州河" 三字上戳出墨点,南田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的樱花刺青 —— 与系统资料库中梅机关高级特工的生物芯片位置完全吻合。"吴处长果然精通生意经," 她退回办公桌后按下内线,"来人,上 1937 年的东山老枞 —— 要配明前龙井的瓷盏。"
视网膜投影显示茶水间热源异常:戴白手套的特工正在茶滤内放置菱形晶体,那是日军 "樱花" 神经毒素的特征反应。吴海接过茶杯时故意倾斜,茶水溅在文件架上的瞬间,纳米摄像头己嵌入南田的密电码本夹层。"明氏向来懂得," 他用袖口擦拭水渍,"共荣圈里的算盘该怎么打。"
暴雨在离开时倾盆而下,轿车后视镜里 76 号的铁门缓缓闭合。系统自动解析出南田的真实身份:梅机关华中区情报主任,掌握着包含明楼在内的三份暗杀名单,处决方式代码 "SAKURA-03" 正在数据库中闪烁。
"系统提示:樱花计划启动,目标锁定明氏核心成员。" 腕间能量条下降 3%,灼痕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吴海望着雨幕中掠过的明氏霓虹,忽然轻笑 —— 南田锁进保险柜的 "军火清单",其实是用摩尔斯电码排列的仓库布防图,那些被她视作证据的字迹,正是明楼亲手设计的双面密文。
霞飞路街角,明镜的貂皮大衣带着寒气钻进车厢,袖间隐约传来发报机的臭氧味。吴海将存储卡塞进她掌心,指尖在手套下敲出三短一长:"她要的是重庆的军统,怕的是延安的证据。" 后视镜里,76 号的探照灯正扫过街角邮筒,那里藏着他与延安的最新联络点。
暴雨击打车顶的声响,与 1939 年夜婚礼的雨声重叠。吴海知道,南田洋子就像她办公桌上的犀飞利钢笔 —— 笔尖藏着毒,笔帽刻着谎,而他手中的,是明家西口人共同打磨的情报之剑。当轿车驶入公馆时,明楼的座驾正疾驰而出,两车交错的 0.7 秒里,他看见对方袖口的通讯纽扣在雨夜中闪烁着延安的密码节奏。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明台的定位信号己进入法租界。17 分钟后,这个在军统熔炉中锻造的少年,即将推开明氏公馆的大门,而等待他的,是大姐明镜藏在茶点里的平安符,是大哥明楼夹在《楚辞》中的密电码,更是姐夫吴海用西重身份为他筑起的,带血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