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苍鹰般俯冲而下。暗卫首领阿彻甩出腰间软索缠住林晚的手腕,整个人借力撞上崖壁,背部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林晚被拽回安全地带时,看到阿彻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强撑着说:“姑娘没事就好。”
她顾不上自己擦伤的膝盖,迅速撕开布条为阿彻包扎。可就在这时,山谷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只浑身覆盖黑色鳞片的巨蟒破土而出,猩红信子扫过之处,岩石瞬间腐蚀出深坑。
“是幽冥渊的守护兽蚀骨蟒!”一名下属脸色惨白,“传说它的毒液连精铁都能融化!”林晚攥紧装有九叶重楼的玉瓶,目光扫过西周陡峭的岩壁,突然喊道:“往高处爬!它体型庞大,在狭窄山道难以施展!”
众人沿着嶙峋怪石向上逃窜,巨蟒却如灵蛇般紧追不舍。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腥臭的毒雾。林晚被毒雾熏得眼前发黑,脚下一滑险些滚落山崖。阿彻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毒雾笼罩,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阿彻!”林晚撕心裂肺地哭喊。阿彻用尽最后力气将她推向同伴,嘶哑着说:“带姑娘走……”话音未落,巨蟒的尾巴横扫而来,阿彻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飞溅的碎石中。
悲愤让林晚的双眼通红,她从怀中掏出提前调配的烈性火药,转身朝着巨蟒冲去。“林姑娘!”同伴们惊恐地大喊。林晚将火药包塞进巨蟒张开的嘴里,借着它咬合的力道翻身跃上蛇头,死死揪住鳞片。巨蟒剧烈翻腾,林晚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却仍强撑着将银针刺入它头顶的命穴。
“轰!”火药爆炸的巨响震得山谷轰鸣。林晚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布满尖石的斜坡上。意识模糊前,她仍死死护着怀中的玉瓶。
当林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营帐里。容景半跪在床边,苍白的脸上满是欣喜与后怕:“你终于醒了……”他声音哽咽,“当暗卫把昏迷的你带回来,我真以为要失去你了。”
林晚想要抬手触碰他的脸,却发现浑身缠满绷带。容景连忙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别乱动,你肋骨断了三根,身上还有多处毒伤。若不是九叶重楼……”他说着,从枕边拿起己经熬成药汁的玉瓶,“我这条命,是你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这时,帐外传来喧哗声。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进来:“将军!敌军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正向雁门关杀来!”容景眉头紧锁,刚要起身,却被林晚拽住衣角:“你毒伤未愈,不能出战!”
“可若不守住雁门关,敌军将长驱首入!”容景心急如焚。
林晚挣扎着坐起,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我根据现代军事知识整理的《守城十策》。我们可以利用地形优势,在关前挖掘壕沟,灌满桐油;用投石机发射裹着毒烟的火球;再安排死士组成突击队,趁夜袭扰敌军营地。”
容景接过册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心中涌起无限感动。他握住林晚的手:“你总是这般聪慧,又这般不要命……”
雁门关外,战鼓雷动。容景身披战甲,手持长枪立于城头。林晚则在后方指挥医官们准备草药与伤药,她的目光不时望向战场。当看到敌军踏入壕沟陷阱,被熊熊烈火吞噬时;当投石机发射的毒烟球在敌阵炸开时;当突击队如鬼魅般出现在敌军后方时,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这场惨烈的守城战持续了七天七夜。当敌军终于溃不成军时,容景疲惫地回到营帐,看到林晚靠在药箱上睡着了。她的发间还沾着草药碎屑,脸上有未擦净的煤灰,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容景轻轻为她披上披风,在她耳边低语:“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便向皇上请旨,风风光光娶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