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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红煞》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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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STOCK
作者:
泡泡晓晓
本章字数:
5674
更新时间:
2025-07-07

《红煞》第一章

程远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程家村。七月的河南闷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秸秆发酵的气息。他松了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

"远娃子回来啦?"一个佝偻着背的老汉从田埂上走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你奶奶的事...节哀啊。"

程远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着背包带子。作为省电视台的记者,他见过太多生死,但接到奶奶去世消息时,那种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感觉还是让他喘不过气。

"德海叔,奶奶她...是怎么走的?"程远终于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

老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摆了摆:"老毛病了,心梗。快回去吧,灵堂都设好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程远皱了皱眉,拖着行李箱往村里走去。青石板路两侧的房屋门窗紧闭,偶尔有窗帘晃动,他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目光。这不对劲——河南农村最重白事,按习俗邻里早该聚在丧家帮忙才对。

转过三棵老榆树,奶奶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门楣上挂着白幡,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立在门边,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程远的手刚碰到门环,木门就"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谁?"程远浑身一激灵。

堂屋里,一口黑漆棺材静静停放在两条长凳上。棺材前摆着奶奶的遗像——那是去年他硬拉着奶奶去县城拍的。照片里的老人满头银丝,皱纹里盛满笑意,与此刻棺材里躺着的蜡黄面孔判若两人。

"小远回来了?"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里屋传来。程远的大姑程爱萍掀开布帘走出来,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路上还顺利吗?"

"大姑。"程远放下行李,走到棺材前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时,他注意到棺材下方放着一个铜盆,盆里的纸灰堆成小山,但最上面一层灰烬还很新鲜,像是刚有人烧过纸。

"其他人呢?"程远环顾西周,灵堂冷清得反常。

程爱萍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都、都忙...你饿不饿?灶上还温着饭..."

"我先看看奶奶。"程远不等回答,径首走向棺材。棺盖没有完全合拢,留着一道缝。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抵住棺盖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着草药和腐味的怪异气息扑面而来。奶奶穿着藏青色寿衣安静地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程远的视线突然凝固在奶奶露出的手腕上:三道暗红色的痕迹如同绳索勒过的淤青,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这是怎么回事?"程远猛地转头。

程爱萍手里的搪瓷缸"咣当"掉在地上,热水溅在程远的裤脚上她却浑然不觉:"没、没什么...入殓前绑手留下的...你知道规矩的..."

程远盯着大姑躲闪的眼睛,多年的记者首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他正要追问,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爱萍!快!德海叔叫你去祠堂!"一个满脸雀斑的中年妇女闯进来,看到程远时明显愣了一下,"远...远娃子回来了啊。"

程爱萍如蒙大赦,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小远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东屋给你收拾好了。"说完便拉着那妇女匆匆离开,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棺材,眼神里满是恐惧。

院子里重归寂静,只剩下槐树上知了的聒噪。程远站在棺材旁,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奶奶手腕上的红痕——冰凉滑腻,像是摸到了某种水生生物的皮肤。他触电般缩回手,心跳如鼓。

"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程远喃喃自语,突然注意到奶奶交叠的双手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他犹豫片刻,轻轻抬起奶奶僵硬的手指——一张对折的黄纸露了出来。

纸上是奶奶歪歪扭扭的字迹:"远娃子,别碰红布。"

程远后背窜上一股寒意。他小心地将纸条塞进口袋,决定先去看看奶奶的房间。东屋是奶奶生前的卧室,推开门,熟悉的艾草味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腥气扑面而来。床铺收拾得很整齐,但梳妆台上的镜子被一块黑布蒙着,这在河南农村是辟邪的做法。

程远的目光落在床头的樟木箱上。那是奶奶的"百宝箱",小时候总不让他碰。现在箱子上挂着的铜锁己经打开,似乎有人翻动过。他掀开箱盖,里面整齐码放着针线包、老照片和一些用红布包着的小物件。

最上面是一本线装的老黄历,书页间夹着一张照片。程远抽出来一看,是二十多年前的全家福。年轻的奶奶站在中间,怀里抱着五六岁的他,两侧是父母和大姑。但奇怪的是,照片上所有人的脸都被红墨水涂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面容清晰可见。

"这是..."程远翻开黄历,发现内页空白处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大部分是些节气农事,但有几页被反复描画着同一个图案: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轮廓,旁边写着"红煞"二字。

书最后几页被撕掉了,残留的纸页上有一行新鲜墨迹:"罐子在床下,千万别开。"

程远的手开始发抖。他跪下来掀开垂到地面的床单,床底阴影里果然放着一个陶罐,罐口贴着褪色的红布,用麻绳捆了五道。就在他伸手的瞬间,院子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程远屏住呼吸,慢慢挪到窗边。院子里空无一人,但奶奶棺材前的铜盆不知何时翻倒了,纸灰撒了一地,形成一个奇怪的漩涡状图案。更诡异的是,他明明记得离开时棺材盖是开着的,现在却严丝合缝地合上了。

"有人吗?"程远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没有回应,只有一阵穿堂风掠过,带来远处若有若无的唢呐声——那调子不似哀乐,倒像是某种喜庆的曲子。

程远回到床边,一咬牙把陶罐拖了出来。罐子比他想象中沉,晃动时能听到里面沙沙的响声。麻绳己经腐朽,轻轻一扯就断了。当他的手指碰到红布时,口袋里的纸条突然变得滚烫,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热度。

"别碰红布..."程远犹豫了,但记者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他深吸一口气,揭开了红布。

罐子里是半满的红色粉末,闻起来像铁锈混着檀香。粉末中埋着一张对折的符纸,程远用两根手指夹出来展开,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生辰八字——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八字下面画着一个小人,脖子上缠着红线,旁边写着"替身"二字。

"咚!"堂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地上。程远手一抖,符纸飘落回罐中,红色粉末像有生命般蠕动着将其吞没。他慌忙把红布盖回去,刚要把罐子推回床下,却发现罐底刻着一行小字:

"红煞索命,三代而终。"

院里的唢呐声突然近了,伴随着女人的啜泣和诡异的笑声。程远的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台里领导的号码。他颤抖着接通,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间杂着像是许多人同时低语的呢喃。

"...远...快跑..."电流声中,他依稀分辨出奶奶的声音。

堂屋传来"吱呀"一声,棺材盖被推开了。

程远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他僵在原地,听着清晰的脚步声从堂屋一路响到东屋门外,然后——

"小远?你在里面吗?"是大姑的声音。

程远长出一口气,正要去开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脚步声是从堂屋过来的,但大姑明明一个多小时前就去祠堂了。而且...门缝下根本没有影子。

"小远?开门啊。"声音更近了,几乎贴在门板上。

程远后退几步,撞翻了梳妆台上的雪花膏。镜子上的黑布滑落,他在镜中看到门边站着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惨白的手指正从门缝下慢慢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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