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库迷踪
晨光透过纱帘洒落，温卿吟睁开眼，发现枕边空无一人。床单上残留的温度显示蘭瑾瑜刚离开不久。她抬手触碰眼角的泪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能量爆发后的细微刺痛。
梳妆台上放着一张便签，蘭瑾瑜凌厉的字迹跃然纸上："去处理狩魂族残党，午时前归。勿出主楼结界。——瑾瑜"
温卿吟起身时，发现自己的动作比往常轻盈许多。镜中的她面色红润，眼角的泪痣比往日更加鲜红欲滴，像是嵌了一粒小小的红宝石。
"夫人醒了？"侍女轻叩房门，"先生吩咐准备了药浴。"
浴室内，乳白色的液体在特制浴缸中翻涌，散发出清冽的蘭花香。温卿吟刚踏入水中，就感到无数细小的能量顺着毛孔钻入体内，在经脉中欢快流淌。
"这是..."
"蘭氏祖传的淬体灵液。"年长的女管家在屏风后解释，"先生连夜调配的，说能稳固夫人觉醒的血脉。"
温卿吟闭目感受体内变化。那些能量最终汇聚在丹田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她尝试引导其中一丝能量流向指尖，浴缸中的液体立刻响应般旋转起来，在空中凝结成一朵晶莹的蘭花。
"天呐！"女管家失声惊呼，"夫人竟能首接凝气成形！这可是高阶蘭术！"
温卿吟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前世虽懂些医理，却从未接触过这种超自然力量。正欲询问，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贴身佩戴的蘭花玉佩正在发烫。
"快通知先生！"她挣扎着爬出浴缸，"有危险！"
玉佩悬浮到半空，投射出一幅模糊画面：蘭瑾瑜被困在一个银色牢笼中，数十名银袍人正向他投掷锁链。更可怕的是，他胸口插着一支泛着蓝光的箭——和昨夜一样的断魂散！
温卿吟顾不得擦干身体，随手抓起浴袍就往外冲。刚跑到楼梯口，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水晶吊灯砸落在地。窗外，本该是花园的地方，此刻竟浮现出一座阴森的古代宅院虚影。
"蘭宅幻影！"女管家面如土色，"是长老会的召唤术！"
温卿吟眼角的泪痣骤然灼烧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动驱使她奔向三楼书房——那里有蘭瑾瑜从不让她靠近的密室。
书房内，那幅巨大的山水画自行卷起，露出后面的金属门。温卿吟不假思索地将手掌按在门锁处，泪痣渗出一滴血珠。门开了，里面是一间圆形密室，中央悬浮着青铜钥匙——正是昨夜那个园丁用生命送来的物件。
钥匙感应到她的存在，自动飞入掌心。与此同时，整座蘭园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夫人！"特助冲进来，"狩魂族联合蘭氏叛徒攻破了东侧防线，先生被困在——"
"我知道。"温卿吟握紧钥匙，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古老能量，"备车，我要去救他。"
"太危险了！先生交代..."
"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上司。"温卿吟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随手拉开蘭瑾瑜的衣柜，取出一件黑色风衣套上，风衣内衬绣满了蘭花纹路的防御阵法。
车库里的装甲车己经启动。温卿吟刚坐定，就从后视镜看到自己眼角的泪痣正在发光，那光芒逐渐蔓延至全身，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薄膜般的红色光晕。
"去这里。"她将玉佩递给司机，玉佩上的画面己经更新为一处废弃工厂的坐标。
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温卿吟尝试调动体内新生的力量。令她惊讶的是，那些能量仿佛有意识般听从调遣，在掌心凝聚成细小的蘭花形状。随着练习，她甚至能让它们组成简单的防御阵型。
"夫人，前面就是。"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练习，"但结界太强，车子进不去。"
温卿吟推门下车，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整座工厂被一个巨大的银色光罩笼罩，光罩表面流动着与断魂散相同的幽蓝毒液。更可怕的是，工厂上空悬浮着三个银袍人，他们共同维持着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中不时探出布满尖刺的锁链。
"是狩魂族的噬魂阵。"特助脸色煞白，"他们在抽离先生的魂魄！"
温卿吟的泪痣突然剧痛，一股热流从眼角首冲心脏。她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周身红光暴涨。当她的手掌触碰到银色光罩时，毒液竟然自动避让，开出一个通道。
"在这等着。"她头也不回地飞入结界。
工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大十倍，显然被空间法术扭曲过。蘭瑾瑜被吊在中央的银色牢笼中，脸色惨白，胸口的毒箭随着每次呼吸渗出金色血液。七名银袍人环绕牢笼念咒，锁链正从蘭瑾瑜体内扯出丝丝缕缕的金光。
"住手！"温卿吟的声音在厂房内回荡。
银袍人同时转身。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蘭花纹身的脸——是蘭氏族人！
"温氏余孽。"他冷笑道，"正好一并解决。"
七人同时出手，七道银光如毒蛇般袭来。温卿吟本能地抬手，红光在面前结成盾牌。银光撞击的瞬间，她感到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击退数米。
"卿...走..."牢笼中的蘭瑾瑜虚弱地抬头，"他们...是长老会..."
温卿吟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青铜钥匙上。钥匙顿时金光大作，化作一柄三尺长剑。她不懂剑术，但身体仿佛有自己的记忆，每一招每一式都行云流水。
第一个银袍人倒下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温氏女子不该会蘭家剑法..."
"我不是普通的温氏女子。"温卿吟剑锋一转，挑开第二个敌人的咽喉，"我是蘭瑾瑜的血契伴侣。"
随着敌人一个个倒下，她身上的红光越来越盛。当最后一名银袍人想逃跑时，温卿吟掷出长剑，将其钉在墙上。
"谁派你们来的？"她掐住对方脖子，"蘭氏长老会为什么背叛家主？"
银袍人狞笑着咬碎毒囊："族长...己经苏醒...你们...逃不掉..."
温卿吟转身去救蘭瑾瑜，却发现那个黑色漩涡正在扩大。更多锁链伸出，将蘭瑾瑜缠得像个茧子。他胸口的箭伤开始溃烂，金色血液变成可怕的紫黑色。
"瑾瑜！"
情急之下，温卿吟将长剑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与红光融合成一种奇异的粉金色能量。她将这能量全力推向漩涡，同时喊出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咒语："蘭魂归位！"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漩涡被硬生生撕碎。锁链化为灰烬，牢笼溶解。蘭瑾瑜坠落时，温卿吟飞身上前接住他。接触的瞬间，两人身上的蘭花纹印同时亮起，形成一个完整的蘭花图腾。
"你..."蘭瑾瑜虚弱地抚摸她的脸，"怎么来了..."
"血契感应。"温卿吟小心地拔出毒箭，"别说话，我们回家。"
蘭瑾瑜却抓住她的手："钥匙...带来了吗？"
温卿吟点头，取出那枚染血的青铜钥匙。
"好..."蘭瑾瑜强撑着站起来，"趁我还能压制毒素...去秘库..."
回程的车上，蘭瑾瑜靠在她肩头，呼吸越来越弱。温卿吟不断将红光输入他体内，勉强维持着毒素不向心脏蔓延。
"那个银袍人说...族长苏醒了..."她低声问，"蘭氏还有比你地位更高的族长？"
蘭瑾瑜苦笑："我的...父亲。千年前...就是他下令...对你下毒..."
蘭园地下，水晶神蘭感应到主人归来，所有枝条都剧烈摇晃起来。温卿吟扶着蘭瑾瑜来到树下，按照他的指示，将青铜钥匙插入树干上的锁孔。
整棵神蘭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树干从中裂开，露出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尽头，是一扇刻满蘭花浮雕的青铜门。
"蘭家...真正的秘库。"蘭瑾瑜喘息着，"只有...家主和主母...能进。"
门上的机关需要两人共同开启——蘭瑾瑜割破手掌按在家徽上，温卿吟则用泪痣的血滴在对应的位置。门开的瞬间，一股尘封千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秘库不大，正中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晶体，周围环绕着十二卷玉简。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那幅等身画像——画中女子与温卿吟一模一样，穿着古老的蘭氏婚服，眼角有着同样的红泪痣。
"这是..."
"蘭氏始祖与他的伴侣。"蘭瑾瑜靠坐在墙边，"也是...我们的前世。"
温卿吟震惊地看着画像下方的铭文："双生蘭，魂相依，千年轮回，终将重聚。"
"蘭氏一族...天生双生。"蘭瑾瑜解释，"每个蘭氏子嗣出生时...灵魂就分裂成两半...另一半会在轮回中找到..."他咳出一口金血，"我们...是始祖那对的重生..."
温卿吟小心地取下那颗金色晶体："这就是蘭髓？"
蘭瑾瑜点头："服下它...你灵魂中的残毒...就能清除..."他突然剧烈抽搐，"快...我撑不住了..."
温卿吟却将晶体一分为二，一半喂给蘭瑾瑜，一半自己含住，然后俯身以唇相渡。晶体入口即化，化作两股暖流在两人体内循环。
蘭瑾瑜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与此同时，温卿吟感到灵魂深处某种桎梏被打破了，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她看到自己与蘭瑾瑜在无数个前世中的相遇、相爱与分离...
"现在...我们真正完整了。"蘭瑾瑜捧着她的脸，眼中金色流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温卿吟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克制，带着千年等待的苦涩与重逢的甜蜜。当她退开时，蘭瑾瑜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喜悦。
"我属于你。"她轻声说，"不止这一世，是生生世世。"
蘭瑾瑜将她搂进怀里，两人的蘭花纹印在接触处灼灼发亮。就在这时，整座秘库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画像自动卷起，露出后面的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座正在苏醒的古老宫殿。
"父亲...的沉眠地。"蘭瑾瑜脸色骤变，"他真的要醒了..."
温卿吟握紧他的手："我们一起面对。"
蘭瑾瑜突然将她推到身后。铜镜中射出一道黑光，击中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地面顿时腐蚀出一个深坑。
"走！"他拉着她冲向出口，"秘库要塌了！"
他们刚踏上阶梯，身后的青铜门就轰然闭合。整条阶梯开始崩塌，温卿吟脚下一空，被蘭瑾瑜拦腰抱起。他展开风衣，衣摆化作黑色羽翼，带着她腾空而起。
冲出地宫的瞬间，水晶神蘭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轰然倒塌。蘭瑾瑜抱着温卿吟滚落在地，上方的主楼开始崩塌。
"结界破了！"特助在外面大喊，"那些幻影正在实体化！"
温卿吟抬头，看到那座阴森古宅的虚影己经变得半实半虚，大门正在缓缓开启，里面隐约可见无数银袍人跪拜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