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贸三期80层的总裁办公室里，空气净化器发出细微的嗡鸣，却掩盖不住廖佳怡高跟鞋碾过满地爱马仕咖啡杯碎片的咯吱声。
香奈儿高定套装的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翻飞，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膝盖内侧还留着十年前在中东执行任务时的枪伤疤痕。
她的肩膀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某种更深层的、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即将揭开潘多拉魔盒的期待与恐惧。
罗志辉站在全息投影前，机械眼的蓝光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格外醒目。
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动，调出上海交大的3D立体地图，每一个建筑、每一条小路都被精确还原，甚至连操场跑道上的裂缝都纤毫毕现。
"他在撒谎，"机械眼的数据流在镜片上快速滚动，在他脸颊投下诡异的光斑。
"交大今年根本没开量子计算专业，而且..."他放大图书馆的影像，画面里舒墨正将一枚硬币按在古籍某页。
"他每天去的地方根本不是计算机学院，而是...存放敦煌出土文物的地下库房。"
"我当然知道！"廖佳怡一把扯开衬衫领口，珍珠纽扣崩飞，在落地窗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七星纹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与舒墨曾经佩戴的玉佩如出一辙。
那些纹路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起伏，仿佛活过来的蜈蚣，"这小子脖子上戴的根本不是玉佩——"
她咬牙切齿地说，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猛灌一口，波尔多的酒液顺着嘴角滴落，在白衬衫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是国安局最新研发的量子干扰器！张局长那个老狐狸，居然背着我和舒家联手！"
她突然抓起办公桌上那块青铜镜残片，锋利如刀的边缘抵住自己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
镜片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那是三年前某次实验失败时留下的。
当时的实验体在意识海崩塌前，用血在镜面上画下了北斗七星。
罗志辉的动作快如闪电，机械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廖佳怡轻轻"嘶"了一声。
金属关节发出液压装置的嗡鸣，他的机械臂表面浮现出警示红光："你疯了？
用七星引魂术会撕裂你的意识海！上次实验体X-05的下场你忘了吗？他的大脑最后变成了一滩量子纠缠态的果冻！"
"会怎样？"廖佳怡突然笑了，红唇勾起一个妖异的弧度。
她挣脱罗志辉的钳制，指尖轻轻抚过青铜镜的边缘，镜中倒映出她眼底疯狂的光。
"让他想起怎么在澳门赌场给我赢那枚三克拉的粉钻？还是想起..."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钻石耳钉随着她的颤抖在灯光下划出细碎的光痕。
"还是想起他临死前说的那句'下辈子娶你'？那次任务明明是我去引开追兵，结果他..."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罗志辉的机械眼发出轻微的嗡鸣，数据流突然紊乱，在他的视网膜上投射出扭曲的星图。
他转过身，看向窗外的北京夜景，声音低沉："他己经不是舒老西了，苗寨的药彻底溶解了记忆种子，现在的舒墨只是个普通大学生。"
"普通大学生？"廖佳怡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照片甩在桌上。
照片上清晰显示着舒墨在上海交大图书馆地下室的一举一动——他正在翻阅一本古老的星象典籍。
书页上赫然是北斗七星的图谱，旁边还散落着量子计算的草稿纸。
"普通大学生会研究这个？会每天定时在子夜观测天象？会..."
她的指尖点在其中一张照片上，那里舒墨的右手正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正是老族长亲授的封魂印。
"会在月圆之夜，用七台量子计算机模拟星象运行？"
与此同时，上海交大新生报到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间隙，在地面投下跳动的光斑。
舒墨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刚到账的黑卡，金属卡面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符文，那些符文会随着角度变化组成不同的星图。
林小雨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力道大得差点把他的T恤扯变形。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学长，"她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廓上，温热的呼吸带着茉莉花香。
"己经盯着你看了十分钟了，他的视线每隔37秒就会扫过你后颈的印记，精确得像钟表，还有，他的皮鞋底沾着国贸三期的地毯纤维。"
舒墨头也不抬，继续玩着那张黑卡。
卡片在他指间翻转，反射的光斑在墙上跳动，渐渐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第几代仿生人？"他漫不经心地问，仿佛在讨论天气，同时用小指在林小雨掌心画了个骷髅头。
"Ω-3型，右手指关节有微型注射器。"
林小雨的呼吸喷在他耳畔，温热潮湿，"他手里那本新生指南的封底，有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二维码。
我用手机扫了一下..."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幅精确的北斗七星运行轨迹图，与舒墨曾经在苗寨石棺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解码后是段音频，是你三年前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的心跳频率。"
舒墨突然咧嘴一笑，从背包深处掏出一个金属小盒扔给林小雨。
盒子只有火柴盒大小，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在阳光下会显现出流动的量子波纹。
"拿着，"他眨眨眼，"廖佳怡寄来的'玩具'，今早刚到，寄件人地址写的是'地狱第七层甜品店'。"
林小雨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盒内七枚银针突然悬浮而起，在空中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针尖泛着幽蓝的冷光，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针尾还系着微型量子纠缠器。
"量子干扰针？"她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国安局去年才研发的...而且需要特定脑波频率才能激活！"
"专治各种不服。"舒墨做了个扎针的手势，笑容里带着几分痞气。
但笑意未达眼底，他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金银双色，像是两枚不同年代的硬币被强行熔铸在一起。
他突然抓住林小雨的手腕，将她拽到梧桐树后，一枚激光擦着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射过，在地面熔出焦黑的孔洞。
"记住，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要配合我演场好戏。"
林小雨突然伸手扳过他的下巴，力道大得让他微微皱眉。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的颅骨首接检视大脑："等等，"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早知道会有人盯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还有你昨晚在实验室偷偷组装的，根本不是天文望远镜，是..."
舒墨的瞳孔微微收缩。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颈侧那个己经快要消失的红印——
那里曾经植入过微型量子通讯器，现在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痕迹，像是被时间冲淡的伤疤。
"不然你以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与平时的清朗少年音判若两人，"我为什么非要来上海？"
他指向远处陆家嘴的天际线，那里七栋摩天大楼的布局，赫然与北斗七星完全吻合，楼体灯光正在组成不断变化的量子代码。
"有些棋局，"他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着颈侧的印记，"十年前就布好了，而现在，该轮到我们落子了。"
林小雨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突然意识到，舒墨右手的小指正在以某种特定的频率轻敲大腿——
那是摩斯密码的节奏，翻译过来只有三个字："演 给 他 看"。
而在他们头顶的树冠间，一只仿生鸟正用红外摄像头，将这一幕实时传输到国贸三期80层的全息投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