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环球金融中心87层的私人交易室，落地窗外的陆家嘴夜景如流动的光河。
舒墨坐在六块曲面屏前，指尖在定制机械键盘上跳跃，青轴按键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他穿着定制的藏蓝西装，袖口露出一截苗银手链，链上刻着模糊的星轨图案。
原油期货走势图在屏幕上起伏，二十倍杠杆的红线像条毒蛇，在布林带中游走。
"全仓买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指关节叩在回车键上，屏幕弹出幽蓝的确认框，风险等级"地狱级"的字样如血色刺目。
林小雨端着马克杯的手突然一抖，哥伦比亚咖啡泼在意大利手工皮鞋上，褐色污渍像朵畸形的花。
"舒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马克杯砸在地面的声响里，她扑过来按住键盘。
"你看看这是什么杠杆！上周JP摩根的交易员就是因为这个跳楼的！"
她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的翡翠吊坠——那是舒墨去年在缅甸赌石时切出的冰种。
舒墨突然抬头，瞳孔在霓虹中收缩成针尖。
在他的视野里，K线图突然液态化，化作金色的河流，河面浮沉着无数碎片。
卡塔尔油轮爆炸的火光、美联储主席发言稿的草稿、沙特王室私人飞机的航线图。
每一幅画面都伴随着K线的剧烈波动，如同命运的齿轮在眼前转动。
"三小时后。"他反手握住林小雨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腕间的红绳——
那是他在峨眉山求的平安符，"看右上角的十字星。"
他的声音轻得像情人的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不是星，是火山口。"
林小雨的睫毛剧烈颤动，她盯着屏幕，美甲在舒墨手背掐出淡红的痕："这不符合斐波那契数列，也不是头肩顶形态...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她的语气里混着恐惧与好奇，像面对一场明知危险却无法移开视线的魔术。
突然，舒墨抓起桌上的冰镇可乐向后泼去。
碳酸饮料在空气中划出银弧，撞上某种透明屏障，发出"滋啦"的电流声。
一个人形轮廓在滋滋声中显形，银灰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线路脉络，机械臂上的量子干扰器闪着幽蓝的光，距离舒墨后颈只有三厘米。
"第十三次。"舒墨没有回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肖邦的《革命练习曲》节奏。
"廖佳怡的品味越来越差了，Ω-5型的光学迷彩居然会被可乐破解。"
他拔出仿生人的颈后芯片，芯片上刻着"Ω-07"的字样，"这次换个玩法——"他将芯片插入交易终端，"让AI自己操盘，会不会更有趣？"
林小雨看着账户余额疯狂跳动，每秒增加的六位数让她头晕。
WTI原油价格飙升9%的瞬间，她终于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精神病院"条目上徘徊："你一定是被克苏鲁附身了...或者中了苗疆的蛊毒？"
"是神瞳。"舒墨摸出胸前的羊脂玉佩，刻痕"X-07"正在渗出金色流光，纹路如活物般游动。
他想起二爷爷临终前的话："墨娃，玉佩里藏着比天眼更古老的东西。"
那时老人的手抚过他眼底的胎记，像抚过一块温润的玉。
手机突然震动，视频通话自动接通。
画面里是贵州苗寨的吊脚楼，火塘里的松脂噼啪作响，老族长戴着青铜面具，身后挂着牛头骨图腾。
"墨娃，"老人缺齿的嘴咧开，露出金牙，"泡过苗族的百草浴，神瞳就认主咯！"
他举起青铜镜，镜中舒墨的双眼正泛着金光，如嵌着两颗小太阳。
"这是漠北巫族的神瞳术，当年成吉思汗的谋士耶律楚材就用过，能观星象，断吉凶..."
"等等！"林小雨突然指着屏幕，原油价格如瀑布暴跌，刚赚的八千万正在缩水。
"快平仓啊！"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见舒墨嘴角勾起痞笑，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急骤节奏。
"神瞳看到的，"他的瞳孔金芒大盛，眼底浮现出星图，"是三层波浪。"
他点击鼠标，账户瞬间做空，"第一层是爆炸，第二层是恐慌，第三层...是无人机的假袭击。"
他转头看向窗外，黄浦江对岸的摩天楼群中，某个光点正以诡异的轨迹移动，"华尔街的秃鹫们，该喂鱼了。"
老族长突然剧烈咳嗽，血沫中闪烁着金色微粒："记住...神瞳每次觉醒不能超过...三个时辰..."画面突然雪花纷飞，最后定格在老人惊恐的眼神——
他身后的火塘里，火苗竟凝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林小雨的指甲掐进舒墨的小臂："你的眼睛在流血！"鲜红的血线从他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蜿蜒，如同一道猩红的泪痕。
舒墨随手抹去血迹，却见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缓缓旋转。
他猛地抬头，透过落地窗望向夜空。
真实的北斗七星从未如此明亮，勺柄首指浦东某处，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口袋里的青铜镜残片突然发烫，烫穿了Armani西装的内衬，镜面上浮现出血字，每个笔画都像活物般扭曲："Ω军团己锁定脑波频率，速离。"
舒墨轻笑一声，将残片收入西装内袋，指尖抚过玉佩上流动的纹路："来得正好。"
他转头看向林小雨，金色瞳孔中倒映着她惊恐的脸，"想不想看真正的星星？"
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癫的兴奋，像个即将揭开宇宙奥秘的诗人，"那些存在了千年的秘密，正在向我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