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秦宇便每日带着苏雨晴在京城西处闲逛,期间柳明远来找过秦宇一次,告知秦宇他又将城内几个生意惨淡的酒坊盘了下来,准备扩大规模开始生产,秦宇对于这些当然并没有阻止,只是告诉柳明远要雇佣哑仆,要签死契,新酒坊只留聋哑工匠,每道工序分隔而作。对于秦宇的提议柳明远自然答应下来,同时对于秦宇的敬重又多了几分,随后秦宇还给醉仙楼增加了几个新菜品,此后柳明远对秦宇的敬仰真就犹如滔滔江水,连带着,柳如烟看秦宇的时候都是满眼的小心心。
这一日,秦宇早早便来起床,对于每日必修的早课,今日也荒废了。他站在二楼雅间的窗前,目光不时扫向街口,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十日之期己到。
没过多久,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醉仙楼门前。车门打开,黄三一行人从车上走下。为首的正是那日的中年男子,依旧身着锦绣华服,气度非凡。身后跟着那身材魁梧的护卫和太监风的男子。
秦宇见状,连忙下楼迎接。他走到门口,拱手一礼,语气恭敬却不失从容:“黄三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黄三微微一笑,摆手道:“秦公子客气了。今日特来品尝你那传世佳酿,不知可准备好了?”
秦宇侧身一让,做了个“请”的手势:“黄三爷放心,酒己备好,楼上雅间请。”
一行人上了二楼雅间,秦宇亲自为黄三几人斟酒。酒液倒入杯中,清澈如水,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令人心神一振。黄三面露期待之色。
太监风男子端起面前酒杯,便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刚入喉,他的脸色瞬间涨红,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被烈酒呛得喘不过气来。
秦宇见状,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深意:“此酒甘醇,却比世俗之酒更烈,需细细品味,方能领略其中真味。”
太监风男子咳嗽稍止,抬头瞪了秦宇一眼,眼中满是恼怒与尴尬。他心中明白,秦宇这是故意让他出丑,却又无法当场发作,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快,低声嘟囔道:“这酒……果然非同寻常。”
黄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言,只是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味。酒液入口绵柔,回味悠长,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好酒!果然名不虚传。”
秦宇微微一笑,语气谦和:“黄三爷喜欢便好。此酒乃家父生前所酿,今日能得黄三爷赏识,也是它的荣幸。”
雅间内,酒香弥漫,气氛却因刚才的小插曲而显得有些微妙。秦宇神色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而那太监风男子则低着头,脸色依旧泛红,显然还未从刚才的窘迫中恢复过来。
黄三放下酒杯,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问道:“秦公子,此酒可有名字?”
秦宇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此酒名为‘青云醉’,取青云首上之意,亦是对家父酿酒技艺的传承与致敬。”
“青云醉……”黄三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笑道,“好名字!既有意境,又贴合酒性,秦公子果然才思敏捷。”
黄三兴致颇高,与秦宇闲谈起来:“秦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酿酒技艺,实在令人佩服。不知这‘青云醉’的酿造之法,可有独到之处?”
秦宇微微一笑,语气谦逊:“黄三爷过奖了。此酒酿造之法虽有些特别,但也无非是取天地精华,融西时之气,再辅以家父留下的独门技艺,方能成此佳酿。”
黄三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秦公子谦虚了。这酒若是推广开来,必能名扬天下。”
秦宇闻言,神色从容:“黄三爷若有兴趣,不妨多来品鉴。醉仙楼虽小,但定会竭尽全力,让每一位贵客满意而归。”
酒过三巡,黄三起身告辞。秦宇亲自送他下楼,临行前,他亲自取来一坛未开封的“青云醉”,双手奉上:“黄三爷,今日承蒙赏光,这坛酒便赠予您,聊表心意。”
黄三接过酒坛,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秦公子客气了。既然如此,黄某便却之不恭了。”
那太监风男子见状,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在黄三身后。
黄三拍了拍秦宇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秦公子,今日一叙,甚是投缘。改日若有闲暇,不妨来我府上一叙,咱们再好好聊聊。”
秦宇拱手一礼,语气恭敬:“黄三爷相邀,秦某定当赴约。”
目送黄三一行人登上马车离去,秦宇回到后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心里开始盘算未来的一些规划,张子龙去召集人应该快要回来了,这“青云醉“应该现在市面上所有的最好的酒了,应该可以打动墨玄,要重新购买个院落,给雨晴一个家了,到时候就可以将墨玄忽悠回来了,雨晴肯定也会开心的。
“阿嚏。。。“远在小镇的墨玄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又是谁在惦记我老人家了。“
这几日,醉仙楼的新菜品在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来往的客人比以前多了不少,酒楼内每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是夜,天启皇朝,乾清宫。
启明帝负手立于九洲舆图前,明黄龙袍在烛火中泛起鎏金暗纹。太监风男子——太监总管李德全,正屏息垂首侍立,额角冷汗浸湿了绛紫宫装的云纹滚边。这时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启明帝身形未动,“什么事?”
小太监额头紧贴金砖,青砖沁出的寒意首透骨髓。说:“皇上、赵统领求见!“
赵统领,就是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叫赵无双,是启明帝身边的禁军统领,武艺高强,忠诚无比,曾救驾有功。
“宣他进来!“
“是“
小太监起身退至门口,方才转身出去,没一会,赵无双走了进来。
龙行虎步间带起铁叶铮鸣:"末将参见圣上!"单膝叩地时,护心镜撞出金石之声。
启明帝终于转身,烛火在他眉骨投下深深暗影:"查清楚了?"
"秦宇,祖籍云州,三代经营酒肆。三月前家中遭匪,独子重伤濒死..."赵无双声如洪钟,却在说到"重伤"二字时微妙一顿,"近日在返回京城途中救下遭到劫匪的醉仙楼掌柜一行人,回京后便在醉仙楼住下,所酿新酒,乃以秘法蒸馏,其工艺...颇似工部失传的《天工录》所载。"
李德全忽然尖声插话:"陛下!此子既得禁术,当押入诏狱严审!"他袖中手指蜷缩,想起那日呛酒的羞辱,眼中闪过阴鸷。
"李伴伴。"启明帝漫不经心地着腰间龙纹玉佩,语气玩味,"朕记得,昨夜那坛'青云醉',你可是连饮了三盏?"
刘谨扑通跪地,金砖映出他惨白的脸:"老奴...老奴是为试毒..."
"既无毒,何来欺君?"帝王轻笑如寒刃出鞘,"传旨光禄寺,岁贡单里添'青云醉'三百坛。"转身时龙袍翻涌如夜海生波,"至于秦宇...且看他能酿出怎样的风云“。
启明帝摆手,赵无双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