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眼睛倏地一亮,和那个憨憨长得一样的人吗?这还真见过,它忙不迭的点头。
“真的,那你能不能找到他被关的地方?”
云倾看着踏云眼睛晶亮,兴奋又乖萌的样子,贼老天,这次终于做了件大好事,踏云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宠。
云倾忍不住抱住踏云的脖子蹭了蹭,哇,太舒服了吧,毛茸茸软乎乎的。
踏云得意的想要飞起,哈哈哈,主子抱它了,主子喜欢它,嗯嗯,它才是主子的最爱。
一人一虎静悄悄的玩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不过一刻钟,外面便收队了,眼看着所有人都朝着对面一处走,云倾看着踏云扬起前蹄指了指前方相反的方向,给它竖了个大拇指。
这是最好的机会,操场上还有两队交叉巡逻的守卫,想要悄无声息的混过去有点难度,外面四处燃着火把,亮如白昼。
踏云舔了舔她的手,张开大口无声嗷呜一口,然后用前蹄指指自已再指指外面。
“你是说我骑你身上再进空间,这样你就可以带着我出去了。”
踏云欢快地晃了晃大脑袋。回应着云倾。
“踏云,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进了空间不能移动但在你身上就行了啊。你可真聪明啊。不过,你会不会有危险?”
云倾感觉踏云真的给了自已好大一个惊喜啊。
踏云得意的扬了扬头,傲娇的摇了摇,那群蠢货以为自已被控制了,自然不会疑心。
“好,就这么办,一旦你有危险,我就第一时间将你收进去。”
云倾跃上虎背爱恋的趴在他的大脑袋上,闪身进了空间。
“踏云,看你的了。”
踏云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大摇大摆顶开房门走出去。
踏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慢悠悠的从操场中穿过,无视那些巡逻的士兵。
“咦,这不是国师大人驯化的那只老虎吗?怎么自已回来了?”
“少管闲事。国师大人的兽宠你也敢惹。”
守卫们低声议论着交错走过。
云倾三人在空间里听得清清楚楚。
“南冥国师你们了解吗?”
“听闻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通阴阳擅占卜,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上次出现好像还是十多年前吧。”
“洛白此人确实神秘,他一向不插手军政之事,怎会在此处?”
“能给踏云下药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来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云倾倒是没有萧逸和沈千帆那般顾虑良多,她只想护住自已的亲人,其他人只要招惹上来,就要付出代价。
“倾倾说得对,我们不用顾忌他。只要我们摸清此处的情况,传出去,他们私自在苍梧领域内驻兵,我们可以直接灭了这里。”
“对,N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敢算计咱们沈家,小爷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踏云旁若无人的七拐八拐来到了刑房前。
“走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守门的侍卫驱赶着踏云。旁边的人扯了扯他。
“不要命了,这可是国师的兽宠伤不得。”
“不就是只畜生,怕什么?”
“呸,说得轻巧,你敢拦你上。”
“我,我不是怕它伤了里面的人,坏了主子的事吗。还说这畜生不是饿了闻着血腥味来觅食的吧?”
“这?要不多叫些人将它赶走?”
“国师的爱宠你敢伤?”
两守门侍卫看着露出了獠牙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来个饿虎扑食的踏云,冷汗直冒,半点不敢动,生怕刺激到它,小命不保。
“虎大哥,你,你……”
踏云嫌弃的瞥了瞥两个怂包,直接往门里冲,吓得两人赶忙躲闪到一边。
“要不要去通知殿下?万一……”
“再等等吧,通知了殿下,咱们守卫不力,也是个死。”
两人眼睁睁看着踏云顶开房门走进去,又用后腿将门关上,大眼瞪小眼,两脸迷茫。
这,确定是只老虎?乖乖,国师的爱宠果然不简单,不敢惹,惹不起。
两人立马一脸正色,站得笔直,没看见,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沈恒眼睁睁看着一只大白虎慢条斯理的走进来,开门关门,然后直直的望着自已,也是一脸的疑惑。
好在旁边两人早就受刑太过晕了,不然云倾还不好出来,没法解释。
“是我爹,倾倾,真的是我爹。”
沈千帆抓住云倾的手臂,激动的热泪盈眶,十多日了,他提心吊胆,老天保佑,爹还好好的活着。
“我先出去迷晕守卫。”
云倾毫不犹豫出了空间走到门口,一道掌风无声穿过门缝,两名守卫直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云倾默数十息,才转过身来。
沈恒皱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娇小身影,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闭上眼,再睁开,怎么是儿子?可是,不对,儿子没有这么娇小。
罢了,反正已经是阶下囚了,只要自已不松口,谁来也无用。想要用易容术迷惑自已,那也得装的像点吧?
“爹,你还好吗?”
正晃神间,又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朝自已扑过来。
沈恒被捆在木桩上,动弹不得,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又凭空出现一人朝自已扑来。
沈千帆去解他身上的绳索。
“你,你是谁?”
云倾去检查旁边血肉模糊的两人,确实昏迷了,又点了他们的昏睡穴,双保险。
云倾笑嘻嘻的走过来。
沈恒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这个面容陌生眼神和声音熟悉的才是自已儿子。
“爹,你连儿子都不认识了吗?儿子来救你了。”
“你,你真的是千帆?你怎么冒出来的?”
沈恒感觉眼前的一切超出了自已的认知。
“爹,是表妹。”
“表妹?是倾儿?”
沈恒看着顶着儿子的脸在自已面前晃悠的脸,那双眸子透着狡黠,和自已的妹妹一模一样,又惊又喜。
这俩孩子,胆子太大了。
“大舅舅,是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大舅舅,这两人……”
“倾儿,他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得救。”
沈恒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瞬间明白了自家小外甥女的言外之意。
云倾从袖中掏出两颗保命丹给两人喂下,她刚刚已经看过了,外伤很严重,不过她能救。
挥了挥手,将人放回空间,让萧逸先照看着。
“大舅舅,你也吃两粒,补充力。来不及解释了,让踏云驮着您出去,必须让外面的人看到又看不清。”
“舅舅都听倾儿的。”
云倾将药递给他,大舅舅没受刑不过中了大量的软筋散还有一种毒素,不过现在没时间细查。
她捡起地上的绳索送到踏云嘴边,踏云嫌弃的叼起来撕咬了几下。
云倾又掏出一个血袋塞进踏云口中,踏云委屈的呜咽两声才咬在口中,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忍受。
“看你的了。”
云倾将沈恒扶上踏云的背,让他趴下抱紧了踏云的脖子,才拍了拍踏云的脑袋,又去门口挥了一掌,才带着一脸懵地沈千帆回了空间。
“老四,我的头怎么有点晕啊。”
“我也有点,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怎么那俩货还没来替我们?”
踏云听到门口的两人醒了,才走到绑着那两人的木桩前,咬开了口中的血袋,任由血滴落在地上,这才冲向大门嗷呜一声嘶吼。
“糟了,忘了里面还有个大麻烦呢,快开门。”
侍卫急急打开房门,刚看清嘴巴滴着血背上背着人的踏云,便见它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再看看房内,天呐,那两个竟然都被老虎吃了?
“快,快去通知殿下!”
一人从震惊中回神,推了旁边还在愣神的伙伴,对方反应过来赶紧边跑边呼喊。
“殿下,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段天祺正在用晚膳,听到外面惊慌失措的吼声,皱了皱眉。
“殿下,是刑房的守卫。”
“让他进来。”
守卫连滚带爬的进门就伏地磕头,他们这位殿下喜怒无常,要人命不过须臾之间,全凭心情。
“殿下,国,国师的爱宠闯入刑房吃了两个,那个,那个被它带走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段天祺直接掀了眼前的桌子,一大桌美味佳肴洒了守卫一身,碗盘碎裂,他一动也不敢动。
“殿下恕罪,属下该死,殿下恕罪。”
“起来,带孤去。”
守卫战战兢兢的起身,顾不得满身狼藉,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另一守卫远远的看到伙伴那倒霉的样子,还有后面黑着脸的太子直接就跪了,完了,他的命还保得住吗?
段天祺站在刑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言不发,却有滔天的怒火在升腾。
石猛进去查探一番。
“殿下,绳索确实是动物咬断的,木桩下的血迹一直撒到门外,看样子倒像是和他们两个说的一样。”
“那孽畜跑哪儿去了?”
“属下,属下没看清,它,它……”
段天祺一个挥手,两人便惊恐的大睁着眼睛倒地没了声息。
“孤不留废物。快去找。”
段天祺大踏步朝着国师的住处走,石猛则开始安排人搜寻。
“殿下,国师大人外出一直未归。”
国师门前的守卫看到段天祺立马跪地行礼禀报。
“未归?那国师的爱宠你们今日可曾见到?”
“爱宠?”
侍卫疑惑的想了想。
“殿下您说的是国师大人驯服的那只白虎吗?国师出去的时候命令它去配合石威大人追捕苍梧人了。”
“那畜生怎么出去的?一直没回来?”
“前日和国师大人一起出去的,一直没见回来。”
侍卫见段天祺脸色越来越黑,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头顶的威压消失,才感觉捡了条命回来。
段天祺站在空旷的操场上,环视一周,他不敢相信,一只畜生能救走犯人,这绝对不可能,他宁愿相信是有内奸,是有人用了障眼法。
“殿下,巡逻的守卫确实看到白虎背上一团黑影从这里穿过,但它速度太快了,他们也没看清楚。是进了北面的出口。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废物,一只畜生就在千军万马的眼皮子底下将孤的犯人带走了?你是在和孤说笑话吗?”
段天祺一脚将石猛踹倒在地。
“滚去给孤查,人带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属下这就去。”
石猛吐出一口血,爬起来招呼人追了出去。
段天祺阴鸷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光,一声令下,营地便地毯式搜索,他不相信,一只老虎能有那么大本事,将人带出去,成精了不成?
还是说,是国师将人带走了?这里除了自已,也只有国师能有这个本事了。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当他这个太子又是什么?摆设吗?
段天祺想要杀人,只有血腥才能让他烦躁的心安定下来。
他去了一间密室,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一间刑房,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是段天祺满足和发泄私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