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是谁!”孙小汉仿佛炸了毛一般,转个圈地寻找,“谁在说我无耻!”
唐僧见孙小汉手脚无措,言行失常,以为孙小汉是在观音禅院被吓破了胆,得了失心疯,连忙安慰道:“悟用,你是不是产生幻听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孙小汉寻找无果,觉得是不是黑熊精千里传音骂他呢,但是一想,这声音也不是黑熊精的声音,况且黑熊精也十分乐意在观音禅院受罚。那这会是谁呢?难道自已真的产生了幻听?或者是精神分裂?因为之前在观音禅院的时候就老是有个声音在骂自已。
“悟用,悟用。”唐僧见孙小汉站着发呆,又发问,“悟用啊,你要不要紧?”
“师父。”孙小汉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唐僧,“你真的没有发现我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唐僧仔细观察着孙小汉,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啊,该猥琐的地方猥琐,该瘦小的地方瘦小。“悟用,为师并不觉得你有什么不一样。”唐僧认真的说,“要不一样的话,就是那天晚上你杀了观音禅院的所有人,还打跑了黑熊精。你那天晚上的样子和白天的时候真的不一样。”唐僧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到了晚上一定要离孙小汉远一点,为了不提前到西天。
“师父,你是不是在说书。”孙小汉翻了一个白眼,自已这点本事,怎么可能……孙小汉也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自已明明被关在地牢里被人折磨,但是昏死后再醒来就出了地牢。后来白龙马说自已和黑熊精交手,黑熊精也说两人打过架,现在唐僧也说是自已打跑了黑熊怪,难道……孙小汉想了想,或许是自已有梦游症?因为他见过很多报道,一个白天很温柔的人,到了晚上发梦游症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凶残。
看着孙小汉陷入沉思,唐僧以为孙小汉又不对劲儿了,试探的问:“悟用,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孙小汉回过神:“没事的师父,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压力太大了吧。主要是因为我第次取西经,还不太适应环境,我一定在路上不断磨练自已,对齐颗粒度,发挥主观能动性,激发内在动力,发挥个人潜能……”
看来孙小汉确实脑子有点不正常,唐僧赶紧打断:“悟用,你还是不要胡说八道了,保存点体力赶路吧。”唐僧觉得,孙小汉不光怪怪的四六不着,还有点啰里吧嗦。
两人一马走了十几天,便看见远处隐约有一处城镇。走在前面的唐僧高兴地对孙小汉说:“悟用,你看,这路碑上写着,再往前就是高家庄了。”
高家庄?孙小汉细细一想,这里不就是收服猪八戒的地方吗,这样也好,猪八戒虽然说只有个放屁添风的本事,但是这也是相对于孙悟空来的,和自已比还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到时候用紧箍把猪八戒拿下,让猪八戒给自已打下手也不错。“师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高家庄里面有个猪妖,是天上的天蓬元帅下凡。观音菩萨点化他也做你的徒弟。”孙小汉胸有成竹,胸口挺的能上天。
唐僧半信半疑:“悟用,难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唐僧心想,这厮要是说的都是对的,那就是藏着掖着,将来要好好盘问一下。
“师父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这样的本事,”孙小汉瘪着嘴,“我这是勤读书的功劳,俗话说得好,读书改变命运,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屋……”
“悟用,你先别掉书袋了。”唐僧越发觉得孙小汉简直啰嗦,“你说的这个书是什么书啊,真的准吗?”唐僧还挺好奇的,如果这本书真的说的准确,那可真是奇书了。
孙小汉得意洋洋:“《西游记》啊,你没看过吗?”孙小汉这话问的,张飞打岳飞,打的满天飞!是个人都想踹他几脚,这就是历史学的不好体现。
唐僧确实没有读过西游记,谦虚的回答:“为师浅薄了,确实不曾读过你说的这个什么西游记。悟用,你能不能给为师看看?”
“这……”孙小汉有点为难了,“师父,这本书我没有带在身上。”孙小汉确实没有把这本书带到这个世界来,当然,带来了也不会真的拿出来。因为他也有自已的私心,唐僧要是看了书上写的内容,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八十一难了,到时候任务完不成,自已怎么办?
唐僧也并不在意,因为观音让他取经的时候说过了,一路上有九九八十一难,即便是提前知道了也没有用,还不如顺其自然。“噢,那我们赶路吧。”唐僧点了点头。
又走了半天,两人到了高家庄城外。只见这高家庄城外竹篱密密,茅屋重重,绿树绕门,清溪绕户。没错,吴先生就是这样写的。此时日落西山,红霞掩映,只见鸡犬眠屋角,行人匆匆归,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行到城门下,只见城门上写着三个气派的大字——高家庄。唐僧原本以为高家庄应该是一个村庄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一座城池。
唐僧这段时间风餐露宿,便想在这里找一家人家借宿。“悟用,你探探路,寻一户人家我们也好借宿。”唐僧对拖着两条腿的孙小汉说,“这几天你也十分累了,正好休息。”
你也知道我需要休息,我也累啊!孙小汉腹诽着,典型的脱离群众,口惠而实不至,你要是真的觉得我累,你就应该自已去,而不是吩咐我!如果怨气可以实质化的话,那孙小汉的怨气足可以绕地球三圈。不过孙小汉还是按吩咐去了,谁叫他是徒弟呢?
孙小汉在街上一边溜达,一边抱怨:“这老和尚就知道吃现成,我先找个地方吃两口饭再说,让他自已先饿着吧。”孙小汉见路边有个烧饼摊,心想正好,赶紧上前叫住老板,“老板,来两个烧饼,要肉馅儿的!”
老板见来了生意赶紧招呼:“客官,我们这有各种肉馅,有牛肉的,马肉的,您要吃哪种?”
孙小汉觉得奇怪,他隐约记得,好像唐朝应该是不吃牛马的吧?还是说这个世界和他那个世界一样,牛马都是要被压榨完最后一点价值,然后再宰了吃肉?本着对牛马的一点同情心,孙小汉问:“老板,我想吃猪肉馅儿的,你这有没有。”其实猪也想说,牛马的命是命,难道猪就不是吗?
老板听见孙小汉说要吃猪肉,瞬间吓得脸都白了:“客官,你可不要害我,这样的话可不能说啊!”
孙小汉觉得奇怪:“怎么就害你了,我就是想吃个烧饼而已?”
老板见孙小汉的表情确实像是不知情的,赶紧把孙小汉拉到一边:“客官是外地的吧?”
孙小汉越发觉得奇怪了,难道这是某种暗号?还是说这个地方就和他那个世界的有些地方一样,专门儿坑外地人?孙小汉想到这里有点害怕,结巴着说:“你,你要干什么?”
老板见孙小汉有点害怕,换了语气说:“客官,我不是坏人,只是提醒你,在我们这里有个规矩,牛马是用来干活儿的,干不动活的牛马就用来杀了吃肉,这是我们的猪大人规定的。”
“猪大人?”孙小汉问,“这倒是奇怪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规定。”孙小汉心里又想了想,他说的这个猪大人该不会是猪八戒吧?于是孙小汉又问:“你们这里的这个猪大人是不是叫猪刚鬣?”
老板连忙捂住孙小汉的嘴:“哎哟,我说客官,你是不想活了吗,还敢直呼猪大人的名讳。”老板左右张望,生怕有人听见。
孙小汉被他捂得不能呼吸,正要挣脱,恰好唐僧骑着马过来了,看着这样令人想入非非的场面,唐僧表示:“悟用,你个人的情感方向为师不想干涉,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为师开明就破了佛家的色戒。破色戒也就算了,怎么还大庭广众之下呢?”唐僧一边说一边口诵佛号。
孙小汉和老板听见唐僧这样说,赶紧分开了,老板慌忙说:“长老,您可不能这样说,我可是成家的人。”
孙小汉也赶紧撇清:“师父,你是不是饿昏头了,我只是给你买几个烧饼而已。”
但是这样的说辞在唐僧眼里已经是狡辩了,尤其是听见烧饼两个字,更是想到了一个古老的习俗——贴烧饼。什么你不知道什么是贴烧饼,那我觉得你可以问问某位姓贾的公子。不过唐僧是不爱管这些闲事的,他说:“悟用,没事儿,为师还是很开明的,下次你别叫为师发现就可以。”
“噗!”孙小汉差点喷出血来,“师父你说什么呢?明明就是这个老板听见我说猪肉馅儿的烧饼就捂我的嘴巴。”孙小汉赶紧向老板使了个眼色,让他辩解。
老板赶紧说:“两位,在我们这千万不能说猪肉啊,要是猪大人听见了,可是要惹祸上身的。”老板颤抖着尽量压低声音。
唐僧觉得奇怪:“老板,这是什么说法?嗯,悟用,你不是说给我买烧饼吗?怎么你要买猪肉馅儿的,想我破戒吗?”唐僧的眼神此刻简直可以杀人!
我靠,孙小汉心里一惊,忘记了唐僧是出家人:“师父,我一时疏忽还请您体谅。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我向老板打听了一下,确定了您将来的徒弟就在这里呢。”孙小汉的眼睛眨着,泛出些光来。
老板见孙小汉和唐僧这样的交谈,嗯,难道唐僧和孙小汉是那种关系,噢,难怪唐僧的话听上去像是吃醋一样。
“两位是外地来的客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风俗吧。”老板问道。
唐僧下马向老板施了一礼:“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是东土大唐来的奉唐王之命去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这是我的大徒弟孙悟用,只因天色已晚,故此想在贵地借个落脚的地方。”
老板见唐僧彬彬有礼,又听说是大唐来的,十分热情迎上来。“原来是东土大唐来的高僧,两位若是不嫌弃,请到寒舍落脚用些斋饭吧。”老板笑眯眯的看着唐僧和孙小汉。为什么这个老板突然就变了脸呢,一来是见唐僧有礼,二来听说是奉唐王之命来的。其实最主要就是唐王的名号,毕竟是当时最厉害的扛把子。
唐僧和孙小汉自然是乐意的,老板匆匆把烧饼摊收了,领着两人穿街过巷,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停了下来。老板向小院里喊了一声:“老婆,快来迎接贵客。”
听见老板的喊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吱呀,院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她见着老板,赶紧唤道:“相公,你辛苦了,这两位是?”
看着女子脸上的疑惑,老板赶紧解释道:“这两位是大唐国来的圣僧,路过我们这里,想借住一晚。”
女子看了一眼孙小汉,又看了一眼唐僧,笑盈盈说:“果然是大唐来的圣僧,气宇不凡,就连身边的宠物都是人模人样的。”
孙小汉无语极了:“大嫂,我是,猴王。”
“哎呀!”女子惊呼道,“果然是圣僧,连宠物都是这样神奇,还能口吐人言!”女子赶紧上前观察孙小汉,就像看稀奇一样。
孙小汉这会儿真是无语,头上的黑线简直比猴毛都茂盛。
“好啦好啦,赶紧请圣僧进屋,你快去做饭。”老板吩咐道。
“好,好。”女子高兴地向后厨去做饭自不必说。
唐僧和孙小汉跟着老板进了堂屋坐下,老板又给他俩泡上了茶,才开口说道:“刚才慌张,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牛,叫牛大郎,我的媳妇姓马,叫马莲花。”
孙小汉听了乐开了花,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夫妻组合,这加在一起不就是牛马吗?
见孙小汉脸上有些笑意,唐僧赶紧叫住了孙小汉:“悟用,不可无礼,姓名是父母给的,你怎么能笑话两位施主呢?”
孙小汉赶紧道歉:“师父,牛大哥,是我失礼了。”
牛大郎也不生气,接着说:“圣僧说姓名是父母给的,不过我们却不是,所以难怪小师父笑话了。”
唐僧奇怪了,这姓名不是父母给的还能是谁给的:“那,两位的名字是?”
牛大郎叹了口气:“就是和今天提到的猪大人有关,猪大人给我们改的姓,我们这里的男子都姓了牛,女子都姓了马。”
孙小汉十分奇怪,从来只听说有的大人喜欢题字,刻碑的,从来没有听说有个人家改姓的,而且是一个地方所有人。“牛大哥,这是为什么给你们改的呢?”
牛大郎又叹了一口气:“这还要从十年前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