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一路向北走了十多天,见到路边有一个界碑,上面写着斯伊台国。
“看来这里就是巫泽于伊国和斯伊台国的交界处了,怎么会没有士兵把守呢?”唐僧自顾自疑惑地说道,“按照巫泽于伊国的百姓的说法,斯伊台国兵强马壮,不至于连戍守边界的人都没有吧。”
孙小汉瘪着嘴说:“师父,是不是您在吉布城的壮举已经传到这里了,所以他们都闻风丧胆,不战而逃了?”孙小汉这话说的,显然是在戳唐僧的心窝子。
好在唐僧现在正是英气迸发的时候,没有理会孙小汉夹枪带棒的话语,说道:“我们向前再走走,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于是师徒三人又向前走了一两天。这一路上都是荒凉,土地干裂,草木枯萎,偶尔见到一些民房,也是人去屋塌。
话说斯伊台国其实并不大,白鲠德恩和他的族人霸占的土地仅仅是巫泽于伊国北方一个小县城的面积,所以唐僧他们很快就走到了离斯伊台国的都城不远的地方。
“师父,我看这斯伊台国所谓的强大,也不过是假象,你看看这一路走来的景象,哪里像一个强国该有的样子,明明就是一片贫瘠。”刘悟沙毫不客气的吐槽。
唐僧看着远处城池的影子说:“前面就是一座城池,我们一路走来,就见到这么一座城池,想必是斯伊台国的重镇吧。”
孙小汉翻着白眼说:“我看斯伊台国的人应该都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你说他们都霸占人家土地了,居然只占了一点点,还弄得这样荒凉,和战后的吉布城也差不多,你说那些效忠白鲠德恩的人是不是没苦硬吃。真不知道图什么,图忍饥挨饿吗?”
唐僧一脸得道高僧的样子说:“这就是世人愚昧的地方了。他们分辨不出是非善恶,只会听人摇唇鼓舌。一旦听信了别人的蛊惑,即便是你叫他去死,他也会去的,就像那个龟将军一样,你看看他在面对白鲠德恩的时候,毫无自我。这样的人即蠢钝,又颇具杀伤力,一旦被人指使,就会不断攻击目标,不死不休。所以我们才要求取真经,弘扬佛法,度化世间一切丑恶愚昧。”
孙小汉想了想龟将军的下场,又看看能言善辩的唐僧,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警惕唐僧给自已洗脑,否则变成下一个龟将军就太可怕了。更何况,白鲠德好歹是女的,而唐僧,想想都菊花一紧!
刘悟沙听了唐僧的话,说道:“弟子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就是,我们一定要坚持自身,明辨是非。”刘悟沙一脸虔诚的看向唐僧。
唐僧见刘悟沙对自已的说法十分赞同,心里非常欢喜,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道友一样,笑眯眯说:“不光要坚定自身,明辨是非,而是要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尘世的诱惑中不被蒙蔽。悟沙,为师觉得,你的悟性很不错,一定要好好参悟,我看好你哦。希望你在取经的路上,一手事业一手参禅,佛法事业两不误。”唐僧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一点点诱惑性。
孙小汉看着刘悟沙心悦诚服的表情,心想完蛋了,刘悟沙这样貌,看来是被唐僧看上了。再加上刘悟沙本来就脑子不好使,说不定就变成了……孙小汉的脑子里开始了小剧场:
“师父,您居然和妖精……”
“悟沙,为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为师跟你狡……解释,为师只是在感化这个妖精。”
“师父,可是弟子不明白,感化妖精需要……”
“悟沙,我们要宣扬佛法,就要深入浅出,和群妖打成一片,只有充分了解妖精们的需求,我们才能更好的感化他们,使他们在佛法的感动下改过自新。”
“师父,原来是弟子误会您了,弟子真是罪该万死!”
“悟沙,你不用自责,是为师没有好好跟你解释,都是为师的错。”
“师父,你没有错,是弟子思想太龌龊了,地址一定好好检讨,一心一意辅助好您,感化妖精!”
我靠,舔狗不得house!孙小汉在心里骂道,并决定,一定要严防唐僧pua刘悟沙。
“师父,你快看。”刘悟沙兴奋的声音打断了孙小汉的思绪。只听刘悟沙说,“前面的城门上写夫维拉城,好奇怪的名字。”
唐僧和孙小汉也抬眼看去,确实,一路走来,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名字的城池,着实少见。
唐僧想了想说:“既然白鲠德恩她们都是外来族群,想必这个夫维拉城的名字也是用他们家乡的命名方式命名的。”
孙小汉想了想,以前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每个地方的族群不一样,地名也会充满族群特色。于是说:“师父说得对,但是也不对。”
唐僧见孙小汉反驳,便问道:“悟用,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对?”
孙小汉也像模像样地摇头晃脑说:“还记得我之前给你们讲过的丑利嘉吗,他们就经常会把自已的族人派去别人地盘居住,然后用他们的习俗改人家的地名,风俗,就这样潜移默化,最后霸占人家的土地。我想,白鲠德恩她们应该也是这样的丑恶族群,不要脸!”孙小汉还向地上重重唾了一口口水,以表示厌恶。
唐僧听完孙小汉的讲说,也十分厌恶的表示:“将来取经成功,一定要去丑利嘉好好超度一下这些人,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丑恶族群遗毒世间!”
刘悟沙也挥动着乌金杵,表示将来一定要跟随孙小汉和唐僧行侠仗义,消灭丑利嘉,建功立业,拯救被丑利嘉欺压的人们。
不过,丑利嘉远在天边,夫维拉城却近在眼前,于是师徒三人一致决定,在打倒丑利嘉之前,先打倒丑恶的白鲠德恩的余孽!
雄心壮志的三个人进了城后发现,这城中真是与城外形成了鲜明对比,道路是玉石铺就,建筑是黄金包裹,宝石点缀着墙壁,白银做成了瓦片,简直就是见所未见的奢靡浮华,字面意义上的金碧辉煌!
刘悟沙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孙小汉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唐僧更是感慨,就连大唐的都城都找不出这样豪华的建筑!
只是有一点,就是这城中好像没有人,他们在大街上发了半天的呆,硬是没有见到第四个人。好在这城池也不大,西游众在城中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黄金的粪桶里找到了一个一条腿的老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老人惊慌哭泣道,“我也是被抓来做奴隶的人,呜呜呜呜。”
唐僧见老人哭的伤心,又是身体残缺的,便好声好气的说:“老人家,我们都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奉唐王李世民的命令去西天取经的,路过这里便进来看看,谁知道这城里竟然空空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人听见是大唐来的和尚,这才放心了一些,说:“你们不是魔头?”
西游众一时摸不着头脑,唐僧问:“什么魔头?”
老人见三人脸上也是不惑,又见三人一个是慈眉善目,一个是英俊高大,一个是矮小猥琐,没办法,孙小汉实在夸不了一点。老人说:“十多天前传来消息,说女王白鲠德恩已经在吉布城被三个魔头杀死了,所以她的女儿便带上了所有能带走的奴隶,财产向西边逃走了。”
“那这城中的百姓呢?”唐僧问道,“也被带走了吗?”
老人哭泣着说:“这城中哪里有什么百姓,都是白鲠德恩的族人,还有他们的三千军队,以及被骗来的奴隶。他们的族人都跑了,奴隶也带走了,带不走的就全部杀死喂了他们驯养的一千八百零一条木狗了,我因为躲了起来才幸免于难的。”
唐僧,孙小,刘悟沙一头雾水,什么是木狗,从来没有听说过呢?看着一脸迷惑的师徒三人,老人说:“木狗就是白鲠德恩带来的一种猛兽,身高体长都在一丈左右,说是狗,其实还长着鹰一样的翅膀,全称应该是叫木鹰狗才对。只不过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才叫的木狗。”
唐僧听到这里十分愤怒,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恶毒的人,把人拿去喂狗!简直太可恶了。
唐僧见老人可能是饿坏了,于是找了干净的地方给了老人一些吃的,等他吃饱喝足了以后,才询问斯伊台国的具体情况。
原来当年白鲠德恩挑起巫泽于伊国与周边邻国的战争,她自已却侵吞财产,跑到了巫泽于伊国北方的冷沙城,也就是现在的夫维拉城躲起来。等到巫泽于伊国战败,她便改冷沙城为夫维拉城,自称女王。巫泽于伊国的国王炽巴凌夷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双方又爆发了战争。由于巫泽于伊国先前战败国力衰退,而白鲠德恩的木鹰狗又十分凶恶,最终打败巫泽于伊国俘虏了当时的国王炽巴凌夷。为了保全百姓,炽巴凌夷自愿投降成为白鲠德恩的奴隶。但是最后,白鲠德恩还是没有放过巫泽于伊国的百姓,把油谷榨出来的十油倒进泽泽湖和沿湖的肥沃土地,又烧杀抢掠,掠夺财富人口……老人便是在这一场战役中被抓来做了奴隶的。
“所以,后来炽巴凌夷就被白鲠德恩控制,变成了战奴?”刘悟沙直接问道。
察觉到老人脸上的羞愤,唐僧赶紧打圆场:“施主,我这个徒弟不太会说话,你不要介意。”
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讲述着过去。
炽巴凌夷投降后,被白鲠德恩百般凌辱,最终有一天便疯了,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任凭操控,毫无人性,被称为战奴。白鲠德恩倚仗着那些木鹰狗和战奴,一直压迫巫泽于伊国的百姓,大肆敛财,这夫维拉城就是这样建起来的。
“十多天前听说来了几个魔头,杀死了白鲠德恩,我们都吓坏了,白鲠德恩已经十分凶狠了,比他更凶狠的魔头,岂不是要把我们全部杀死!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引来这么多坏人。”老人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西游众看着老人的样子,十分不忍,国破家亡,沦落为奴,大抵就是这样吧。所以自古以来,都是家国一体,国之将亡,家业不存。
唐僧安慰道:“老人家,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就是从巫泽于伊国过来的,那里已经复国了,以前的国王炽巴凌夷已经恢复了,现在又推举了新的国王。”
老人半信半疑:“什么?不是说……”老人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不敢相信,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师徒三人给了老人讲了吉布城发生的一切,当然,唐僧超度白鲠德恩的光荣事迹实在太精彩,就一句带过了,主要怕吓死人。西游众又把老人带回吉布城,并且向巫泽于伊国的新国王说明了情况,把夫维拉城遗留下来的财宝用来重建家园。还叮嘱一定要警惕白鲠德恩的后代复仇,因为他们还带走了许多财宝以及一千多条木狗,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巫泽于伊国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西游众在巫泽于伊国的百姓和国王的不舍中,又踏上了西行的道路。
一路上,刘悟沙见唐僧忧心忡忡,闷闷不乐,便问:“师父,你是不是担心白鲠德恩的后代返回去报复刚刚重建的巫泽于伊国?”
唐僧叹了口气说:“这倒还好,他们这种流浪族群,在一个地方被打了,就会寻找下一个寄生目标,我想他们应该是不会再回去了。否则的话,也不会跑的那么快。”
孙小汉问:“那师父你是在担心什么?”
唐僧担忧的说:“老人说白鲠德恩的后代向西边逃走了,我担心他们会报复我们。唉,我们做事情太不缜密了,应该细细问问他们的去向,除恶务尽,永绝后患。”唐僧说着,露出一丝痛心疾首的表情。
刘悟沙和孙小汉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你这老和尚,原来是担心你自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