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tm这时候学她说话!找死……
她看见孟棠飞进了她的身体,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不会是醒了吧!
冷汗瞬间遍布额头,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滴汗水划过脊梁,她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
她背对着殷时,颤抖着手慢慢把注射器出,收进空间戒。
她的动作十分缓慢,生怕被殷时发现她在干找死的事。
他收起胳膊,强撑着坐起身,靠在身后的石墙上。
白思韵连忙把他扶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扯开嘴角“你醒了?”
殷时睨了眼胳膊上的针孔,抬起黑眸凝视着她,目光沉沉。
“我说,你刚刚在干什么?”连带着声音都变得阴冷。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拿一块冰砸向她,又冷又疼。
她低下头,看着殷时胳膊上还在往外冒血的针孔,大脑一时宕机,不知道要怎么说。
殷时看着眼前仿佛耷拉着耳朵的小狐狸,心里升起一丝懊悔,他是不是太凶了。
可不凶又怎么把她赶走呢?
“您的检查结果为……”
一个机械声打破沉默。
对啊!怎么把它忘了,她的大脑里瞬间蹦出应对之策。
她抬头对上殷时那黑沉沉的眸子,说不心慌是假的。
“你不是晕了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就拿手环检测了一下,用了你一点点血,你不会介意吧!”
她夸张的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见他的瞳中还有疑虑,她抬起手腕,向他展示检查结果。
“不信你看。”
手腕上方的蓝色光屏上,是一个人形,右肩的位置用红点标出,提示伤在这里。
“你的右肩往里两公分处有一颗大约二十五毫米的子弹,你已经流了差不多三十毫升的血,我们得赶紧出去拿出子弹,不然你很危险的。”
殷时听她说了一推,他不以为意,一颗子弹而已,还不足以要他的命。
白思韵看他一点不着急,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那刚刚跑进你身体里的那个小东西是什么?”殷时道。
白思韵一惊,还是被他看到了。
孟棠此时在手环里已经抖成筛子了,祈祷她不要被发现。
“那……那应该是吉祥物吧!自从我拿着这个手环的时候她就在里面了。”
“诶呀别说那么多了,现在出去把你胳膊里的子弹拿出来最要紧。”
说完她把殷时的胳膊搭在肩上,小心的站起身。
她这么关心他,他刚刚还那么吓她,他心里顿时更别扭了。
她扶着殷时,两人一句话没说,一起往外走。
山路本就不平,她扛着一个人走的更是歪歪扭扭,她察觉到肩上的重量在慢慢变重,扭头一看,殷时的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明显的中毒征兆。
“殷时,殷时你怎么样了?”白思韵喊着他。
怪不得会在洞里晕倒,应该就是被打中后子弹上毒药的问题。
她猜测着。
可现在要怎么办?这一路上没有发现尸体血迹什么的,那群人应该还没事,万一现在在这碰到他们……
“沙沙——”
她瞬间警觉起来,现在根本没有风,树叶怎么会有声音?
她加快脚步。
突然感觉身后有阴风,她转头,刚好对上一个小黑洞。
对方见她发现了,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她扛着殷时,来不及躲闪,下意识抬手挡。
“砰!”
几秒后,她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感觉手被往后推了一下。
她睁开眼,看到几个黑衣人自他们身后跃出,与对面打作一团。
都是黑衣蒙面,场面很是混乱,她趁机带着殷时逃离。
不知走了多久,她感觉肩膀上的人越来越重,她看了眼殷时。
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他额头上布满汗水,豆大的汗珠流下,他紧蹙着眉,呼吸很重。
白思韵环视四周,带他来到一棵树下,小心的放下他。
想用手环看看他现在什么情况,一转手腕,手环被子弹打碎了屏幕,用不了了。
她倔强的点击着屏幕,想让它再次亮起,可无济于事。
她有些崩溃,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蹲下身凑到殷时面前,轻轻摇了摇他“殷时,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还醒着吗?”
殷时的睫羽颤动,眼皮底下的眼珠翻滚,好半天才睁开眼。
“我……没事!”他只能用气音回复。
看他虚弱成这样,白思韵眼泪瞬间灌满眼眶,她就不该让他犯险,就该两个人一起躲起来的。
他抬手用指腹替她拭泪,虚弱的扯了扯发紫嘴唇“不用担心,我是血族,死不了!”
说完便闭了眼,手上脱力,掉在土地上。
白思韵的眼泪就像决堤的大坝,喷涌而出,抱住殷时痛哭。
她知道他是怕她伤心才这么说,殷忱染找的杀手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用的武器也是针对他们的。
在人族殷时不能随意使用血能,再疼也要忍着,他们在这已经耗了太多时间,现在还没有救援。
精神高度紧张,在看到殷时倒下后,她再也忍不住哭出来。
她不知道去哪找救援,他不知道殷时还能不能撑到他们来,她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出去。
她哭的伤心,丝毫没注意到殷时的唇色正在恢复。
殷之怀带人好不容易找到殷时,一来就看见树下的白思韵坐在殷时身上抱着他哭,他一脸懵逼,他要不要上前呢?
现在好像不是时候……
殷时蓦地睁开双眼,看到前面的殷之怀,他蹙了蹙眉,示意他们先走开。
殷之怀秒懂,带人躲进旁边的遮挡物后。
这次的会议名单他也看了,确实有白氏,不过之前的会议不都是姜桥来开的吗?还是第一次见白思韵跟着来的,难道是为了他哥?
殷时抬手想抱住她,想了想还是算了,陷得越深,越难分离。
白思韵的哭声渐渐变小,发泄完了还是要干正事的,她得让他们找到她。
抹了把眼泪,她松开殷时。
她看到靠在树上的殷时正瞪着双眼在看她,唇色已经恢复,面色也没有刚刚的白。
她愣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哭的时候。”声音听着也比刚才有力。
他的眼睛慢慢下移,白思韵不解的低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殷时身上,还一直坐到了现在!
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下面结实的肉体。
她迅速起身,但跪坐的时间太长,腿已经麻了,第一下没起来,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殷时一声闷哼,紧抿着嘴。
白思韵也很意外,他才刚好,她不会一屁股把他坐死吧!
第二次她慢慢的站起来,看殷时还坐在那,她目光不自然的往别处瞟“那个,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