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傅宴,大过年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他身后的顾氏大楼,成墨了然,这就不奇怪了。
大年三十,他的这个舍友因为离家远,所以没有回老家过年。
姐姐去陪顾锦城了。
所以他便和舍友一起在街上散步,只是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这里,还碰上了傅宴。
自从他想起来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事情以后,他便严辞拒绝了傅宴的示爱。
两人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期间傅宴质问他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对他动过心。
成墨承认是有的。
或许他也有斯德哥尔摩症,会爱上一个伤害他的人。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们两个人这样下去是没有未来的。
曾经傅宴提出的两月之约,是他为两个人的关系设立的一道关卡。
就像之前他跟每一个男朋友。
后来之所以不愿意放他离开,无非是因为他离开的决绝,跟别人不一样而已。
所以觉得新奇,觉得有趣,像条哈巴狗似的追上来,想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就是自已可以相携一生的真爱。
浪子回头便以为自已是一个一心一意的好男人了。
真是好笑。
为了不让他继续再纠缠,成墨索性直接拉住舍友的胳膊,“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一旁的舍友没什么惊讶的样子,唇角微勾,十分配合的站在他身旁。
傅宴气疯了。
“谁准你交新男朋友的?谁准的?”
他一拳挥过去,就把成墨身边的男人打倒在地。
那男人没怎么反抗,顺势倒在地上,嘴角蜿蜒流下的血迹,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傅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这样纠缠下去有意义吗?”
他张开双臂,挡在了自已舍友身前。
傅宴苦笑,而后像是赞同,“你说的对,没有意义。”
这样卑微的纠缠倒显得他很可笑。
他最后扫了一眼成墨背后的男人。
没有他长得高,也没有他长得帅,肉眼所见肯定也没有他有钱。
凭什么从他身边抢走成墨?
但是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他。
冷风呼啸。
成墨扶起地上的男人,两人转身离去,只留下傅宴一个人站在原地。
头顶是绚烂无比的烟花。
不知人间欢喜的兀自绽放着。
夜深了。
顾锦城送池浅回家。
要在门口分别之际,顾锦城有些不舍。
他俯身在池浅头顶落下一吻。
桂花香味丝丝缕缕的钻入他的鼻腔,让他有些心驰神往。
“浅浅,你好香……”
他有些情动,唇想往下压的时候,池浅推开了他。
“我想等结婚后。”
顾锦城喉结难耐的滚了下,平复了自已的呼吸。
他愿意尊重浅浅。
反正再过几天,浅浅就要嫁给他了。
“闭上眼睛,我要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四个字让池浅眸光微颤。
如果盛渊没有死的话,那么今天对自已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他。
池浅闭上了眼睛。
手腕上突然一空。
那里戴着盛渊送给她的镯子,池浅下意识伸手去夺。
刚被顾锦城摘下的白玉镯子就那样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铿锵声,然后四分五裂。
池浅猛地睁开眼睛。
就看见顾锦城正拿着一只通体青翠的手镯要往她手腕上戴。
她突然把手从顾锦城掌心中抽出来,然后蹲下身想把白玉镯捡起来。
与此同时,青翠色的玉镯也掉落在地,两个玉镯的碎片掺杂在一起,却有一种泾渭分明的感觉。
碎玉十分锋利,一时不慎池浅的手被玉片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别捡了,先去包扎。”顾锦城此时才意识到池浅手腕上常戴的那个玉镯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一定十分重要。
“你滚开!”池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复杂,恨意中夹杂着怨恨。
不知道前世她是不是刨了顾家的祖坟,所以顾锦城才会这么克她。
不仅害死了最爱她的男人,现在连盛渊留给他的这个手镯也留不下来。
她甚至怀疑顾锦城知道这个手镯的来历,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顾锦城皱眉,强势的把她打横抱起。
“我会让人来收拾,不过如果你继续挣扎的话,我就让人把这些玉镯碎片全部给扔掉。”
有了这句威胁,怀里的女人总算安分了些。
顾锦城一路把她抱到小区楼下的一个药店。
“这是怎么了?”
看到顾锦城外套上大片的血迹,店员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未婚妻的手受伤了,”顾锦城把池浅放到高脚凳上,然后指给店员看。
伤口并不算大,只是有点深。
这么漂亮的纤纤玉指即使只有一道小小的伤口,也足够触目惊心。
店员看后立刻拿来医药箱。
先用碘伏消毒,然后撒上云南白药粉,最后用绷带包扎。
顾锦城已经给陈昂发信息让他到池浅家门口把那两个玉镯碎片收拾起来。
大年三十还要加班的陈昂:……
不过老板说要给他发一个大的新年红包。
于是陈昂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池浅的公寓门口收拾了。
直到伤口包扎好,池浅眼神还有一些呆滞。
“疼不疼?”顾锦城单膝蹲在她面前问。
池浅摇头,她早已有些麻木了。
顾锦城低头在绷带上轻轻吻了吻。
“碎片我已经让陈昂都收拾好了,明天我找个珠宝设计师,让他帮忙恢复好不好?”
池浅从来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顾锦城已经大概猜测到那手镯的来历了。
池浅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破镜尚且无法重圆,更何况是玉镯呢。
出了药店,天上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花。
顾锦城把自已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池浅身上。
“浅浅,告诉我,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池浅听见自已的声音在下着雪的夜晚显得有些空灵,“都听你的,只有一样,我想坐热气球。”